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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审核不通过。
江睆皱了皱眉打开文档继续修改稿子,旁边的杨沫看到那篇短短的文章 第四次被蹂躏,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我们伟大的沫沫同学是在进大学一个月后发现这个世界上除了安妮宝贝那样的日记散文体以外,竟然还有一种文体叫纯日记体,而这种问题的发明者就是此刻皱眉纠结的江睆美眉。永远通不过的稿子,永远江南小情调的古典女纸,很多人对江睆的感觉就是这样的……诡异。
微雪初晴,暖暖的日光跌碎在湖面上,随波荡漾的明媚,隐隐醉人。景时易至,春暖花开。这时候的心情想必最容易愉悦起来罢……
“这么喜欢文学的话,当初干嘛作死一般的选了理科啊?跌碎的哪是日光,是你攒了那么多年的文艺细胞吧。”上铺的赵曦悦爬下床来瞄到文档的第一段,忍不住碎碎念起来。S大是一所有名的理工类大学,会在半夜写文的妹子少之又少。女汉子当道的日子,每每半夜下床如厕看到某欢还在苦苦思索,就有种“我真的性别错了”的感觉。不过像这种极其厌恶数理化日日小说不离手的妹子,也算是理工一景了。“欢欢,你要相信我,现在林妹妹葬花真的不是时代主流啊,你要感受生活啊生活,哪有那么多风花雪月让人发牢骚。”
“不过,”赵曦悦话锋一转,“下个星期我们学校不是要开办读书节了么?欢欢怎么不去报个名,坚决可以成为我们系的台柱子的,沫沫,要不我俩帮她报一个?”杨沫摇摇头,一手捞过江睆的肩膀,似笑非笑的,“我们江黛玉童鞋才不去做这种抛头露面的事的,书看得多或少,简或精,都只是影响自己而已,再说了,春暖花开了哟,等葬花好了伐。”江睆皱皱眉,读书节参加活动不算过分介绍书籍也是大家共享没什么不对,也不是孤芳自赏那种遗世独立吧,又不是水仙少年。不过,既然如此,江睆想了想,随手撕了一张便签,写下四个大字往杨沫头上一拍。“鬼画符啊!”杨沫抱怨着,知道自己说的稍稍过分了点,只能默默地扯下便签,几根头发被扯到顿时龇牙咧嘴,悦子趁着杨沫挤眉弄眼的时间抢过去一看:内伊组特。
沉默,久久的沉默。她们早该猜到的。
“都丫闹腾啥呢!”宿长大人带着饭盒回来,坚决无视室内围绕的冷空气,仰头就是一句,“不是让你们丫的给我打扫卫生吗?一个个都不想吃饭了是不是啊。”事实证明,每个完整的宿舍都必须有这样两个人,一个暖流,一个寒流,融会而后贯通吧。好几年过去,大家都毕业后,江睆还是念念不忘这个东北来的大大咧咧又粗中有细对不起自己文艺名字的妹子,强势,好像永远不会迷路的样子,教会了自己很多。
“对了,”李思辰突然转向江睆,“我回来路上碰到习飞了,他说让我们有空的话周六去看他们系和建筑系的篮球赛。唉,”思辰挤挤眼睛,“那小子明显想你了呀,藏着隐着的又不好意思打电话,多么纯情一个小骚年。”江睆抬了抬睫毛,表示自己听到了,半饷,“习飞篮球不好的。”算是做了回答。意思是去了也不是看他打球的。“你怎么……”思辰说不下去了,一个我见犹怜心细如发的人如果看不穿那就是不想看穿了,不说也罢。
说话间,杨沫和悦子抢走思辰手中的饭盒,一边唠叨着今天食堂咕咾肉的难吃程度一边狼吞虎咽。无奈,宿舍孩子的起床时间相当有规律,在早上没课的好日子里,永远都是八,九,十,十一点的节奏,两个起得晚不吃早饭的明显是饿坏了。相较而言江睆淡定得多,拿过饭盒轻轻打开,吃一口打一行字,不多时电脑上又是好几行字出来。我们的女主小童鞋在食堂难吃的咕咾肉熏陶下的文字是这样的:
呵,春天,据说春天是最容易迎来爱情的季节呢。城堡中抱着洋娃娃的公主,会不会和路过城堡的英俊王子私奔?还是放下洋娃娃,嫁给即将继承王位的邻国王子。骑士很浪漫,可公主不一定习惯那种背离亲人漂泊异乡的生活,王子很守旧,他至少是温柔的。公主的父王和母后不曾给公主什么压力,他们只会说:我们希望你过得好一点。他们不知道这是最大的施压。那些贵族则极力抵制公主的流浪。毕竟,公主嫁给邻国王子会给王室带来偌大的好处,而如果与骑士私奔将会让王室蒙羞。
两个虎视眈眈盯着对方饭盒的吃货无暇顾及这边的深度思考,只有思辰看着屏幕上的字,眼睛明明暗暗。习飞啊习飞。
基本刚开学,宿舍里面三只就知道了江睆有个小竹马叫习飞。起因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反正是习飞帮忙把江睆的行李拎到宿舍放好,然后……竟然把自己的号码给了她宿舍三个自己都还没说过话的妹子,说是如果江睆出什么事大大小小都和他联系,明显的占有欲让人怎么也不相信没有什么。很诡异的出场,江睆都不知所措。江睆知道习飞喜欢自己的,虽然他从未说出口。习飞总是很有分寸,很懂得进退。似乎他看的出来江睆什么时候是感激,什么时候是敷衍,偏生没有喜欢的味道,所以他不出口,理智的人。江睆讨厌的也正是这一点,明明是相同的年纪,为什么那么老成,为什么,总有一种,很早就和未来达成协议的味道。
江睆也想过,如果哪天习飞对自己表白,说不定自己真的会答应吧,虽然两人的世界观千差万别。至少习飞是很宽容的人,王子无心害公主。他对她总带着些无可奈何的,有时候,甚至可以从他眼中看出一分羡慕来。那些过早承认社会协议的人,看到一个挣扎着想要摆脱规则束缚想要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自由的世界的人,无非是三种决定。要么自己掺一脚,看不惯地甚至自己无法理解为什么憎恨的去击垮那个试图保持某种天真的人,甚至于他们的口吻是显得自己善良的;要么努力呵护就像呵护自己心中唯一的净土;要么就是旁观,看着那些人绝大部分跌在尘埃里自己麻木着,看着偶尔的成功者,羡慕后悔,然后,继续麻木。
可江睆觉得习飞并不占这三种的任何一种。他对她是用心的,江睆知道。他纵容,但是是在他能容忍的情况下;他羡慕,但并不觉得反抗是对的。他甚而更多的是说教,希望把她拉入自己的同一阵营,处心积虑,偏偏是江睆最不喜欢的。高中的时候习飞对江睆说:欢欢,你是在理科班,而你不是天才,所以你需要把自己文科的时间转移知道吗?数理化不是你抱怨几声忧郁几下就能好起来的。这是至今为止江睆所听过的习飞讲的话中最让她恶心的一段,尽管合情合理,就是觉得,至少不是他来讲。
是谁给不了谁幸福?习飞觉得自己在宽容得等江睆长大,江睆觉得习飞这样的人和自己永远不在一个拍子上,尽管,有过好感。人间烟火,至少不应该由别人拽下来感受吧,即使最后融入,也是清风朗月步步生莲地走过,恣意张扬。
不过,又是废稿啊,江睆默默地摇头,随感而发的小片段毕竟只能给自己看。江睆想写出漂亮的文章 证明自己,一如曾经一篇又一篇的高分作文。理科的折磨将自己磨得只剩作文了么?江睆觉得不是的。
“行了欢欢,”思辰打断江睆的胡思乱想,“好好吃饭,好吃难吃也是我排长队从食堂打回来的,凉了你也得给我吃掉。”“恩。”江睆关掉文档,认真吃饭。恋爱什么的,既然已经过了初恋的年纪,就干脆不要着急了吧,奥,男女比例三比一……后面一句不想说……什么的。
当然,虽说江睆下意识地抵制和习飞见面,周六的时候,宿舍四人还是齐齐的来到体育馆。当然不是怂恿江睆的“约会”,而是因为,据说,有帅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