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灵樨 2016-03-05
【不念番外6】
在一群丫鬟众星拱月下,沈柔带着一丝不悦,去了书房。而也在众人离开之后,刚刚她们所在的花厅附近的一处假山之上,一只玉手从丛生的君子兰中伸了出来,扒开花丛,出现的是一闪亮的银冠,接着就是一张雌雄莫辩的俊脸出现在花丛之中。
“皇兄的眼光就这样?”凌琅打了一个哈欠,喃喃道:“空有一副好皮囊,八字还没有一瞥,就在做皇后梦了!”
站起身来,抖了抖身上的草,一席橙色的锦衣衬得少年俊宇非凡,在阳光之下,竟是闪闪发光,直逼眼球。
“看来父皇的愿望又落空了!”凌琅可不觉得这个女子真的会成为他的嫂子,无所谓的瘪了瘪嘴,给自己父皇母后报信去了。
因为爱躲在角落里睡觉的习惯。凌琅从小到大得知了不少人的秘密,大到他的父皇母后,兄弟姊妹,小到某个宫里面的洒扫太监,各种见不得人的秘密,他似乎都有幸听到。
不念金屋藏娇的事情,不可能瞒着君宸和凌绫,二人优哉游哉在外面游山玩水,却也关心着国家儿女之事。君宸早就有心让不念即位,可是不念的借口总是等自己娶妻,君宸就等着这一机会,大儿子在宫中干了什么他几乎全都做了调查。
现在不念身边有两个绯闻女友之事,君宸和凌绫自然异常上心,观察了数月后,他们毅然而然的决定回宫,没准儿子婚期将近,父母自当主持大局。
所以为了防止不念故弄玄虚,引他们回宫,君宸可不得传信给凌琅,让他没事多去东宫走动走动,三王府可不是睡觉的地方。
于是,凌琅成功的看到了不久前的那一幕。
他从小聪慧谨慎,安静不爱热闹,一双眼睛就像长到别人心上一般,能透查一切。沈柔眸中的贪婪自然没有逃过凌琅的眼睛。
沈柔自然不知道自己得罪凌琅之事,扶着丫鬟的手,迈着莲步款款来到书房,还未进去,到先注意到左手边有一处侧院,远远就看见里面摆着一排一排的桌子,桌子上面摊着书本。
一个穿着月牙白襦裙的女子抱着一挪书匆匆下楼,然后平摊在空着的书案上,然后又去收晒好的书。
沈柔很敏感,一见那女子的穿着,很明显,不像普通宫女。这些天她见过不少不同品阶的宫女,可是都没有她那样的服装。
“姑娘,那就是宁氏!”身边的丫鬟曼儿有些厌恶的开口。纤指脾气温顺,并没有得罪人。可是其他宫女就是不喜欢她。这无非是因为不服,她们同为宫女,不管是家境,容貌,还是才华,能将纤指甩开几条街的比比皆是,凭什么纤指就能太子的另眼相看?
然后沈柔不同,她是宫外来的人,家境无从知道,单从相貌来看,将她放在皇后身边看,亦是平分春色,无人敢媲美!所以她们宁愿巴结讨好沈柔。
“姑娘,你瞧,她累成那样子,都没人去帮她,向来她得罪的人不少!”另一个宫女看着纤指现在的样子,亦是觉得大快人心。
沈柔看到纤指的那一刻,心里就松了一口气,因为相比她的美貌,纤指根本连她十分之一都不及。
可是,她那么看着,却逐渐急躁起来,也明白为何太子会对宁氏另眼相待。
暖春的阳光射下万丈光辉,似乎与那个忙碌的身影融为一体,红扑扑的小脸干净粉嫩,就算汗水浸湿耳发,她的唇边似乎都透露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那抹笑意,衬得女子极为的迷人阳光!她根本不为周身之人所动,别人对她的敌意她似乎视而不见,就那样忙碌着。
这女子似乎总有一股用不完的劲,沈柔知道,那也是女子吸引太子的地方。
拳头不由的收紧,拂开扶着丫鬟搀扶的手,沈柔朝侧院走了过去。
“都放下手中的东西,还不过来见过沈姑娘!”丫鬟们簇拥着沈柔走进小院,曼儿立马趾高气扬的指使正在晒书的丫鬟太监过来行礼。
纤指正抱着一挪精装书籍,每册书籍有三指厚,外面的木质包装镶金嵌银,精致美观,价值千金,可是重量也不可小觑。
双手本就因为这些天搬书,累的就像灌了铅一般,动一动就酸疼,还不说抱着三套精装书册。
纤指不认识沈柔,但是看她来势汹汹的这样子,就知道她是个贵人。想要回身去将书籍放在书案上,却发现所有的人都已经过去行礼,唯独她一个人站在那里。
她若是不过去,是对贵人的不敬,想到这里,纤指埋着头走了过去。
正想俯身行礼之时,一只玉手扶住了她:“姑娘不必多礼,小女子无名无分,岂能受姑娘大礼?”
无名无分其实也算是给纤指透露,她现在是太子看重的人!
纤指抬眸看了一眼沈柔,只是一眼,纤指便惊为天人,她瞳眸一缩,心中震惊!
好美的人儿,这辈子,除了大人,这姑娘是见过的最美的人了!
纤指低下头,不敢看沈柔,恭敬道:“姑娘哪里的话,奴婢真敢对姑娘无礼!”
“嗤……”旁边的有人嗤笑出声,说到底,二人都是相同的身份,纤指被从司膳局调来,却未分配到书房,所以,如今她根本不是宫女的身份,可是面对沈柔,她竟这般怯懦,真是丢脸。
她们想的,纤指自然不懂,在她心里,自己连太子都没有见过,哪里知道这些人心中的想法?
手中的书实在太重,纤指有些吃力,见沈柔没有说话,微微福身道:“姑娘若是没有其他吩咐,奴婢就先行告退了!”
“等等!”沈柔突然叫住纤指,上前几步来到纤指面前,伸手去拿纤指手里抱着的书:“姑娘手里拿的什么书,给小女子看看可好……啊……”沈柔伸出拿书,拿到一半时却往自己身上一推,然后自己身子一歪,就朝一旁倒了下去,三套书本就厚重,因为纤指抱的不稳,这么一推,全部往沈柔身上砸去。
“姑娘小心,嘶……”纤指吓坏了,伸手拉住沈柔,又想护着书,推搡间,她也一跟头摔了下去,因为内疚,她还及时护住了沈柔头上,厚重的书直直砸在纤指的胳膊上,疼的她倒吸一口冷气。
纤指可不知道沈柔故意为之,急不可耐,手忙脚乱的起身询问沈柔的情况:“姑娘您没事吧?有没有摔着?”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了,周围之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二人已经摔在一起,伺候沈柔的丫鬟们吓坏了,蜂拥上去搀扶沈柔,还有的人大呼救命,也有机灵的丫鬟提着裙子去找太子了。
众人拉开纤指,曼儿不由分说的一巴掌扇在纤指脸上,怒叱道:“大胆,你有几条命敢谋害姑娘?”
纤指被一巴掌打懵了,跪在地上,泪眼婆娑:“奴婢不是有意的!”脸上疼,胳膊疼,到处都疼,就算在司膳局,纤指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了?当即眼眶红了一大圈。
“嘶……”沈柔虚弱的靠在曼儿身上,拉开袖子一看,手心处擦破了一大块皮,血珠子正往外冒,当即流下几滴泪水,委屈道:“宁姑娘,我不过是想看看这几册书,你不给就算了,何以要推我?”
纤指一听 ,心中咯噔一声,连忙摇头反驳:“姑娘误会了,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奴婢怎么敢退推你呢?”纤指急的快哭了。
沈柔这话一出,曼儿等人恼恨交加,指着纤指斥责:“宁氏,你当真这么狠心?沈姑娘好歹也是太子心尖儿上的人,你怎么敢下此毒手?”
“她一定是妒恨沈姑娘抢了太子的恩宠,所以才做此下作之事,一定要让太子为沈姑娘做主。”
……
沈柔的视线扫过侧门口,正好看见一席金丝勾边的黑色身影匆匆而来,她立即擦了一下眼角的泪水,阻止道:“不许胡说,宁姑娘也是无心之失,她已经解释,并非故意。快扶我起来!”
说罢,作势扶着丫鬟的手起身,可是这一动,她又是一阵痛呼,摔了下去:“啊……”
“姑娘小心!”
“怎么回事?”不念见沈柔摔倒,疾步而来,伸手扶住沈柔,将她拉了起来。
“参见太子,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院中的宫女太监跪地行礼。
“疼……”正好握着沈柔受伤的手,沈柔痛呼一声,顺势扑进不念的怀里。不念这才看见沈柔的手,面色一沉,沉声道:“怎么回事?”
“太子恕罪,都是奴婢……的错……”纤指这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太子,本就紧张的不行,连熟悉的声音都忽略了。听见太子这么怒意十足的询问,她全身一颤,立马磕头请罪。
可是当她抬头,看清面前的太子时,整个人都惊了,想要说的话全部卡在喉间,瘪在胸腔,几经挣扎,全部化成两行委屈的泪。
他是太子?
这么长的时间,她竟不知道?
说不清道不明的失望袭上心头,纤指埋着头低低的抽泣了起来。压抑着的声音,微微颤抖的肩膀,尽显主人的难过!
纤指本来很生气,因为不念故意欺瞒。渐渐的,她也发现,她不过是一个小宫女,而他是太子,一国储君,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她这个小宫女还能责问半句?所以,心头剩下的全是委屈和无助了!
不念看见泪眼朦胧满是委屈,还有脸颊红肿的纤指时,亦是又羞又恼。羞的是因为撞破的尴尬,人以诚信而存,还不说他这个太子。恼的是,谁欺负她了?瞧这姑娘委屈的!他的心可是一揪一揪的疼。
不念正想上前安慰几句,却不想靠在他身上的沈柔突然身子一软,晕了过去。
“沈柔?”不念一急,也顾不得纤指了,抱起沈柔就往外阔步而去:“太医!”
轩书殿里面的总管太监见不念就那么走了,为了太子秋后问罪,他可不敢拿轩书殿里面的人开玩笑,直接命人绑了纤指,关小黑屋了。
……
太医来了后,检查一下,就包扎了一下伤口。不念在一旁看着,眉头紧紧的锁着:“怎么样?她没事吧?”
“回殿下,姑娘并无大碍,手上的伤是皮外伤,也不碍事,两三天就会好!”太医老实回答。
“并无大碍为什么昏迷不醒?”不念怒了,真觉得这些人是吃白饭的!
太医抹了一下额角的泪水,心道,这后宫争宠的苦肉计不就是这些戏码吗?太子还太嫩啊。
“回太子,姑娘身子弱了点,恐怕也是气血不足所致,不要劳累,好好休息便是!”
太子这么说,不念才放心,看了一眼床上脸色苍白的女子,抿了抿唇,朝一旁的曼儿等人道:“好好伺候姑娘,还有下次,就别活了!”
“是是……”曼儿等人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连忙请罪:“太子饶命,都……都是宁氏……”
“够了,本宫不想听借口!若是不能伺候,这东宫不养废人!”
“奴婢该死!”吓的立马噤声了,哪敢说一句?
不念扫了一眼沈柔,什么都没有说,阔步离开。
床上的人听到远离的脚步,被子下面的手渐渐握紧。
宁纤指,太子果然对她不一样!
……
不念回到书房,立马进入侧院,寻找那抹熟悉的身影,那姑娘死心眼,也不知道现在伤心成什么样儿了。
只是他找了一圈,竟不见纤指的身影,立马询问跪在地上迎驾的宫女:“纤指呢?她跑哪里去了?”
“回太子,宁姑娘故意推到沈姑娘,奴才已经将她关起来,等候太子发落!”总管太监腆着脸,讨好的开口。
只不过,这话一出,却不想激怒不念:“关起来?什么时候一个奴才也敢做本宫的主了?”
那太监一听,顿时一惊,惊恐道:“奴才不敢,太子饶命……”
“她在哪里?”不念急道。
“奴……奴才这就去带宁姑娘……”
“还不带路!”
不念一喝,那太监连滚带爬的在前带路。
黑暗的房间,到处都是霉味,因为长期未曾打扫,深吸一口气就觉得鼻息之间全是灰层,纤指不住的咳嗽出声。
房间阴暗潮湿,因为这些天劳累,纤指有些头重脚轻的感觉。再加之胳膊上被书砸,似乎骨裂了,又红又肿,疼痛难忍。纤指缩在角落,眼前一阵一阵的黑,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砰的一声,大门被踢开,一束月光倾泻下来,正好早在纤指身上,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已经昏睡了过去。
“纤指!”不念见到这样的纤指,心头一急,几步上前扶起 纤指,呼唤道:“纤指醒醒,指头儿?”
不见纤指有任何反应,不念整个人都不好了,二话不说抱起纤指就往外走,急道:“快,宣太医!”
不念脚下步伐匆匆,感觉到怀中女子身上滚烫的温度,他心疼的要命!放在眼前的人,怎得就变成这个样子了?这无疑是在打他的脸!
这些天他是忽略了纤指,可是在他眼皮子底下,还有人敢欺负她?
不念心思重重,却忽略了从纤指袖中掉落的一卷画。跟在他身后的总管太监眼睛尖,立即顿住捡起,打开一看,上面画着两个光头小和尚,落款是宁清。
宁清?不是沈姑娘吗?
沈柔在太子面前自称宁清之事,东宫上下无人不知,难道是宁氏偷的?
一定是这样。
……
不念将纤指抱进暖阁,纤指这段时间一直住的地方。殿中暖洋洋的,收拾的干净整齐,她住进前是什么样的,现在还是什么样,可想这姑娘的拘束到什么程度。
不念没到多久,御医就来了,他亲自将纤指的手腕从被子里面轻轻的拿了出来,当他看见纤指红肿的手时,又怒了。
到底怎么回事?真是岂有此理!
“你来!”不念起身看向太医,他不敢动她,生怕自己一个不在意弄疼了他!
“是是……”御医跪在榻前,明显的感觉到太子的紧张。
不念看着把脉的太医,心里烦躁不已,转身朝门外道:“宋勒,去请瑾叔叔!”
“是!”
御医一听,明显的僵了,想哭了!
太子这是明显的不信任他啊!为了不输给神医,他转身禀报病情:“启禀太子,这姑娘高热不退,应是劳累过度,休息不足所致。腕骨也有裂伤,应是被重物砸伤,情况很不好……”
“疲累过度,休息不足?重物砸伤?”眸中瞬间被怒意渲染,不念怒极,喝到:“小六子!”
“奴才在!”小六子都觉得毛骨悚然,这么生气的太子他还未见过!
“给本宫查!”
“是!”
查,不过是一盏茶的事,对于这段时间宫中的传言,他亦是知道一二,可是究竟是不懂太子的心,所以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却不想造成今日之事。
晒书搬书不念是知道的,但是得知搬书之人竟只有纤指一人,而且专门被人安排搬那些精装书籍,不念恼极。书是他的,他完全知道那些书的重量,根本不是一个姑娘家能搬的动的,再看晒过的书量,不念都被气笑了!
真是个傻姑娘!被人欺负了,还傻傻的不知道,累病了也不吭一声!真是傻姑娘,不知道他可以保护她吗?就因为她向他保证要好好工作,不让太子迁怒于他?
这一次,不念可没有姑息,将书房里的人里里外外的换了了一个遍,欺负过她的人全部打发去了辛者库,一辈子做苦力!并且安排了十几名小丫鬟照顾她,现在她也知道了他的身份,他就光明正大的留她在身边吧!
“真傻!”不念摸着女子苍白的脸,呢喃出声。
夜子诺金针之术高超,不过几针,纤指的烧就退了,不如之前潮红,却苍白至极。
“别看了,小姑娘没什么大事,她身子骨不错,好好养着,不过几日就好!”夜子诺回头扫了一眼不念,总觉得这景象有些熟悉!
多年前的宸王,几年前的倾寻,似乎都有过这样的眼神。
君家的人是不是都一个样儿?夜子诺嘴角一抽,心里也憋屈,他似乎也欠君家的!有事没事,就从被窝里面被人拉出来了,他还以为什么人命关天的大事,却不想……
呵呵,头痛脑热也要找他?
真是笑话!
看来等轩儿大一点,他也走了的好!
“嗯,多谢瑾叔叔。本宫就不送了!”头也不回,视线似乎舍不得离开一下!
夜子诺轻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比君宸还过分!
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啊!
不念这里正守着纤指,却不想一太监过来,说沈柔找他有事。不念眉头一皱,今日之事,他并非不知道,宁清现在变了,变的有了心机,也懂得耍手段了!
他自是不喜!
可是,到底有多年前的情分,他不想不给面子。
不念没有料到,沈柔叫他去,竟是给他看一副画。不念看着这幅画,心头全是浓浓的怀念,有对恩师弘智大师的,也有对小尼姑宁清的。
沈柔心中极为的忐忑,她万万没有料到,宁纤指竟然就是宁清,还画了这幅画。她庆幸这幅画是被想要巴结她的人捡了去,而不是被太子看见。
既然这幅画是宁纤指画的,那么她不能毁也不能藏,只能占为己有,要让不念完完全全相信她就是宁清!
她本是景家的人,景家遭难之时,她才六岁。那个时候她一个人逃到水月庵,躲在门口石狮之后,正好看见不念来找宁清。
不念是谁,她当然知道,宮宴之时,他小小年纪,就才华横溢,谁不认识?
那个时候,她就决定以后一定要嫁给他!可是不久,景家就被抄家,她本以为这辈子再无出头之日,却不想在水月庵碰见了他。
她知道,她的机会来了!她无身份,无资本,唯一能仰仗的就是宁清的这个身份,还有自己的倾世之容。她相信,只要太子真的看见了她,必定对她钟心!
可是,为了了解宁清,为了了解他们的过去,为了得到玉佩,为了能活着去暨墨,她不得不等这么一个机会!
十三年的隐忍,她终于见到了他!
这般不易,她怎么可能让别人夺去?同样是昏迷,他却宁愿守着那个粗使丫鬟,这让她怎么甘心?不念的做法,也让她多了一份危机感,她不能再等了!
沈柔看着不念面上的柔情,还有那么一丝激动……她心里不是滋味,她喜欢他,从很小的时候就喜欢他。
而是他在乎的就是这么一个普通通的宁清!
好不公!
起身抱住不念的腰身,莹白无骨的小手不着痕迹的在他背上游走,或许,最重要的,还是将自己交给他!
沈柔哽咽道:“不念,我做梦了,梦见我们小时候的场景,所以我便画下来了,想与你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