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夜~茉莉(合章)

春夜

二月清城,春雨笼城。

  这场雨从昨天上午下起,到今晚还没有停。

  夜王朝酒吧二楼的玻璃窗上雨线交织,映着室内的水晶吊灯,璀璨而朦胧。

  温暖安静的VIP包厢里,孟梁观握着球杆立在球桌旁。

  他五官棱角分明,身材高大挺拔,气质清冷。

  白色衬衫,深灰色西裤,修身合体的西服马甲,勾勒出他劲瘦有力的腰线。

  他眼眸轻垂,闲闲地瞄着台上位置,弯下腰,骨节分明的五指张开架起球杆,轻轻一击,红色球体砰然入袋。

  掌声寥落而起。

  旁边沙发上一个男人鼓着掌站起身,拿起球杆,道:“你这一个月没回国,刚落地就来跟我们厮混,就不怕你那个小娇妻哭鼻子?”

  孟梁观面色沉毅,注意力都在球桌那里,听江舟说着,却没有答话。

  徐邦在一旁插话:“江舟你怎么老哪壶不开提哪壶?老孟好不容易才来我这里一次,你老提那个女人干嘛?”

  江舟无奈一笑,“老孟家那位二十四孝小娇妻,天天在朋友圈里晒插花、煲汤、刺绣。我老婆天天追她的更新,都成她的小迷妹了。刚才还听我老婆说,小岁老板今天又给老孟煲了爱心汤,等他回家去喝呢。”

  孟梁观完成了一记漂亮的长台进攻,看着球体干净入袋,漫不经心地问江舟:“什么岁老板?”

  江舟笑,“你不知道吗?你家小娇妻的网名就叫岁老板。”

  “老板?”

  想起女人娇柔白皙,总爱哭鼻子的样子,孟梁观轻轻一哂,俯下劲腰,瞄准母球,又是精准一击。

  徐邦欣赏完孟梁观的漂亮一击,鼓着掌对江舟说:“你媳妇是外地人不知道这里面的情况,你怎么也不给她讲讲姓岁的当年的壮举呢?如果不是她,老孟早就跟林……”

  徐邦没说完,孟梁观看着一粒子球晃袋未入,他锁眉起身,立在那里擦着巧粉,淡声道:“徐邦,我送你的开业礼物收到了吗?”

  孟梁观一问,徐邦连忙掐住那边话头,说:“收到了,昨天就摆在舞台中央了。正要跟你说呢,今晚的伴奏用的就是你送的那架钢琴。不愧价钱,音色真不错!”

  说着,他拍了拍江舟,揶揄道:“还是人老孟出手阔绰,不比江舟这个气管炎,自从结婚生了孩子,挥金如土江大少都成抠门吝啬铁公鸡了。”

  江舟无所谓,厚脸皮地笑着说:“没办法啊,奶粉尿片都是钱!”

  “算了吧!”徐邦不信,“奶粉尿片那几个钱能难得住你江大少?你就是气管炎,老婆怕你出来撩骚,你为表忠心,把老底都上交。”

  两个朋友说笑着,孟梁观俯身再击,黑八落袋,利落清台。

  他站起身,刚要去抽根烟,楼下欢声忽起,音乐燃爆,噪声隔着防音效果良好的门窗都隐隐地透了进来。

  徐邦大手一拍,激动道:“应该是我请的歌手到了!”

  徐邦的夜王朝酒吧今晚开业。

  他特意请了近期因为一首民谣爆红的网络歌手前来助兴。

  那位歌手一来,徐邦就更加没有了陪着孟梁观和江舟玩这种闷骚游戏的兴趣。

  他把这间包厢直冲一楼舞台的隔音窗户一推,招呼着孟梁观和江舟说:“你们快来,品品我请的这位歌手。”

  江舟捧场,端了一只酒杯走过去,只看了一眼,不由惊讶,“这不咱们孟校草当年吗?”

  听江舟这样一说,徐邦也突然发现,“还别说,仔细一看,还真有几分咱们孟校草当年的风采!”

  舞台上的男歌手穿了一件简单的白T恤,水洗蓝色的牛仔裤,修长挺拔地往那里一站,跟中学时代的孟梁观还真是有几分相像。

  徐邦很是激动,连忙招呼孟梁观也过来看。

  窗户一开,噪音扑满包厢,孟梁观已经没有了打球的兴致。

  他此时已经收起了球杆,正长身长腿地倚靠在球台上,拿了烟要去点。

  等他走过去,一楼已经安静下来。

  刚才还在舞池里尽情挥洒荷尔蒙激情的男男女女此时都像是被施了魔咒。

  他们整齐划一地随着音乐的节拍轻轻摇晃着身体,跟着台上的节奏轻轻哼唱,场内氛围一时和谐唯美。

  孟梁观居高临下望过去,目光却越过那位歌手,落在正被邀请上台的一个女孩的身上。

  女孩穿着一件白色的薄线衣,咖啡色的半身长裙,线衣塞进裙子里,显出她极细极软的腰线。

  她皮肤白皙,五官精致,如藻的长发柔顺地披在肩头,唇形小巧好看,是温柔的樱花色。

  因为过分清新干净,温柔乖顺,女孩跟酒吧的氛围很是不搭,不像是特意来消遣,倒像是不小心误入凡尘人间的一个精灵。

  楼下,面对这个让无数少女为之尖叫的邀请,那个女孩却显得有些拘谨,摇着手拒绝着。

  她身旁的一个男生却把她一推,大声说着:“去吧师姐,你不常说他就是你的梦中男神吗?”

  女孩子身体轻,被那个男生这样一推,直接就被送上了舞台。

  那位歌手伸手就要来拉她,却被她不动声色地躲开了。

  然后,她腼腆地笑了一下,就接过工作人员递上来的话筒,伴着旋律唱了起来。

  女孩一开嗓,惊艳全场。

  这声音,又软又甜又温柔,妥妥的初恋啊!

  不过……

  徐邦看着舞台上那道熟悉的身影,疑惑地问江舟,“你不说她正在家给老孟煲爱心汤吗?”

  江舟咳嗽了一下,小心地看了孟梁观一眼。

  孟梁观望着舞台上岁初晓的身影,眉目沉凝,唇角微捺,烟烧到了手都没有感觉到。

  ……

  岁初晓回到金湾别墅8号院时已经快到凌晨。

  外面的雨停了,但是风很凉,吹到脸上冰冷如刀,就像在夜王朝时后背突然升起的那股莫名其妙的寒意。

  岁初晓是南农大园林专业毕业的。

  为了当上孟太太,她毕业两年,也蹉跎了两年。

  今天,她跟闺蜜欧阳和师弟杨灿合伙创办的小自然城市农场正式开业。

  开业前的准备做得好,酬宾活动火爆,直到晚上七点来店里体验的人还络绎不绝,算是开了一个好局。

  他们打烊以后特意去饭店吃饭庆祝。

  吃完饭以后还不到晚上九点。

  因为团队都是年轻人,尤其欧阳又刚失恋,所以,当有人提议再一起去酒吧玩时几乎是一呼百应。

  大家从饭店转场酒吧,岁初晓却没有去。

  她听说孟梁观回国了,聚餐一结束就回到家,煲上了爱心汤。

  虽然知道孟梁观不一定会来,还是给他发了一条等他回家的信息。

  谁知道,她的汤还没有煲好,杨灿就给她打来电话,说欧阳喝醉了,哭闹着不肯回家,让她来接她。

  岁初晓没敢耽误,立刻打车去了夜王朝。

  等她到了以后才知道,她被杨灿和欧阳合伙给骗了,欧阳并没有喝醉。

  因为有岁初晓喜欢的一位歌手突然来到现场,欧阳骗她出来,想给她一个惊喜。

  岁初晓虽然有些生气,看着舞台上跟少年时的孟梁观长得很像的那位歌手,还是挨着欧阳坐下了。

  岁初晓本来觉着可以现场听男神唱歌就已经很幸福了,没想到竟然还被邀请同了台。

  现在回想起来,当她站在舞台上时,仿佛又回到了中学时代。

  身边站着的那位白衣牛仔的少年,好像就是孟梁观。

  不过,她的那种陶醉很快就被突如其来的一股子寒意给冲散了。

  寒意来得莫名其妙,却相当迫人。

  她站在舞台中央,明明身边有那么多人,却感觉像是一只孤零零地站在大草原上的小羚羊。

  身后起伏的草丛里面,有什么大型猛兽随时准备伏击。

  那种感觉太强烈,害她往二楼的方向瞧了几次,歌词都差点唱错,唱完歌就赶紧回来了。

  岁初晓一边想一边走,很快来到了8号院的门前。

  等她要拿钥匙开门才发现,包包落在杨灿的车上了。

  此时金湾别墅8号院里面除了花园里的地灯,已经是漆黑一片。

  而她家那位温柔善良的老保姆的睡眠又极轻,一旦被吵醒就很难再入睡,她实在是不忍心打扰。

  于是,她绕到别墅的后面,拨开围墙上被欧月的枝条掩盖住的那个缺口,从那里爬上了墙头。

  这是岁初晓的秘密通道,两年前她被孟梁观关在这里的时候就打造好了。

  那时候想着如果孟梁观真想囚禁她一辈子,她就从这里逃出去,没想到直到今天才派上用场。

  岁初晓翻#墙成功,顺利落地,为了去除心中那股莫名的怀疑,她先去了车库。

  指纹按下,车库门缓缓打开。

  冷冷清清的车库里,还是只有孟梁观买给她的那辆白色的小跑车孤零零地蹲在角落里,孟梁观的车子没有回来。

  岁初晓又打开从车库直通客厅的门,穿过那片小花厅走进去。

  客厅玄关处的小暖灯应声而亮,再往里面却是漆黑一片,无声无息,更没有那种木质调香水混合烟草的独特味道。

  到这时,从夜王朝开始的警报才算是彻底解除。

  孟梁观并没有回来!

  昨天,孟梁观的那位林姓干妹妹都已经在大洋彼岸晒出为他送行的照片了,也就是说他最晚今天下午已经到达了清城,身为他法律意义上的妻子,直到现在,岁初晓却连他的影子都没见着一个。

  岁初晓的心里一落,不知道是轻松还是失望。

  总之,今晚跟以往一样,该干嘛干嘛吧。

  岁初晓拉开鞋橱,弯腰换鞋。

  欧阳的电话打进来,问她有没有到家。

  欧阳是岁初晓的高中同学、好闺蜜,也是她的合作伙伴。

  这女人才失恋没多久,今晚喝的又有些多,她们互报了平安以后她还不肯去睡觉,拉着岁初晓在电话里大骂狗男人都是死猪蹄子。

  岁初晓今晚还是一个人,长夜漫漫,阴雨绵绵,聊聊天也是好的。

  于是,她一边换着鞋,一边陪欧阳聊天。

  等欧阳大骂了一通前男友,说起岁初晓和孟梁观,岁初晓自嘲道:“算了吧,我比你也好不了多少,我都一个月没有见到他了。”

  她用脖子夹着手机,“不过好在今晚见到了男神,还跟他一起唱了歌,啊……”

  岁初晓闭上眼睛,在脑子里进行了一下情景回放,满足地叹口气,“今晚就让孟梁观那个大猪蹄子从我的梦里滚出去吧,我要抱着我的男神睡觉觉了。”

  欧阳才不相信岁初晓这个死脑筋会真的舍得把她喜欢了快十年的大猪蹄子踢出去呢。

  她喜欢那位歌手,也只不过是因为人家跟她的大猪蹄子长得有几分像而已。

  欧阳故意激她:“女人,你都要抱着新欢去睡觉觉了,就赶紧跟孟梁观离婚,还人家自由吧!”

  “离婚?”

  岁初晓把鞋子塞进鞋橱,手指轻轻摩挲着橱门光滑的边缘,密长的睫毛轻轻垂着,思考了两秒,“虽然他回家的次数少,可是……”

  她把鞋橱门一推,笑着说:“可是人长得帅啊,性/能力还强,姐姐我还没有玩够呢……”

  岁初晓一边说笑,一边举着手机转过身,等她看见黑暗之中的那道影子,脚步一顿,剩下的话就都卡死在了喉咙里。

  只一架屏风相隔的茶室里,男人临窗而立。

  暗影中的他身形高大,长腿劲拔,宽阔的背影压迫感十足。

  岁初晓:“……”

  原来,他真的回来了!

  可是,刚才……

  想起自己刚才嘴瓢说过的话,岁初晓的心里一沉,连自己死后埋哪儿都想好了。

茉莉

这一眼,恐惧深入灵魂。

岁初晓的手一抖,手机在地板上弹了一下,就摔在了男人的脚边。

“你,你来了?什么时候到的……”

她一边跟人客套,一边就要去捡手机。

孟梁观已经先一步帮她捡起来,而欧阳那个大喇叭还在里面呜哩哇啦。

她刚要告诉欧阳闭嘴,男人已经把她的嘴一捂,抬手按下了免提键。

“哈哈,你该不会真的只把人家当种马吧?”

“不过,就是去当鸭,估计人家也得是头牌。”

“你眼光不错,这个基因库可是真的强大。”

欧阳没遮没拦的醉话在清旷的房间里回荡,岁初晓在孟梁观令人窒息的怀抱里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岁岁,你可好好把握呀。”

“争取早点取到真经,生个宇宙第一强的儿子出来,到时候再把狗男人一脚踹掉!”

听到这里,孟梁观看了一眼生无可恋的岁初晓,问:“还聊吗?”

岁初晓有气无力地摇了摇头。

到这时,欧阳才刚发觉异常,“怎么了?岁岁,你那边什么情况?”

孟梁观低头在话筒边,淡声道:“谢谢夸奖,我会好好努力。”

说完,他修长手指一按,把一定已是一脸震惊加懵逼的欧八婆关进了手机里。

房间重新归于安静。

孟梁观把岁初晓放开就去拿烟。

“我错了!”

不等男人发作,岁初晓立刻承认错误。

根据她以往的经验,这个时候,服软好过硬抗。

她望着男人宽阔的背影,真诚地说:“真的,这一次真的是我错了。”

孟梁观没说话,倒出一颗烟点上,坐进沙发里,继续刷他的手机。

岁初晓壮着胆子往前走了两步,以示道歉的诚心。

“你知道,我和欧阳快七八年了,可能是因为太熟了,所以说话就有些口无遮拦。”

“其实根本就不是她说的那样的,你不要生气。”

“我以后一定会改的,再也不乱说话了。”

她小心地觑他一眼,“你如果还不相信,我可以发誓以后都不跟她玩了。”

“真的,我可以发誓的!”

女孩子大眼无辜,一脸真诚。

男人的脸沉在烟色里,像是庙里缭绕香火中的神祇,面色无波,深不可测。

“我发誓,如果以后再乱说话,就让我变成,变成……”

岁初晓努力搜罗着以前发誓还没有用过的结果,“嗯,就让我变成一只浑身癞疤,奇丑无比的癞蛤*蟆!”

“您看,”够恶毒了吧,“这样可以了吗?”

女孩子拧着衣角,忐忑地望着对面沙发上的男人。

她素面朝天,清新淡然,大眼睛里水汪汪一片,卷翘的睫毛轻轻颤动,显示着她内心的不安。

一个月没见,她此时的样子也真的是惹人爱怜。

如果没有今晚的亲耳所听、亲眼所见,估计这会他已经把她揉碎在怀里了。

孟梁观把她从头看到脚,却依然沉默。

后来就索性又拿起了手机,也不知道在那里操作着什么。

他这样的态度告诉岁初晓:事儿有点大,已经不是发一两次誓就可以解决的了。

没办法,只好使出杀手锏了。

于是,她酝酿一秒,眼睛一眨,两行热泪就流了下来。

“孟梁观,你不要不说话啊,你这个样子,我好害怕……”

她流着眼泪望着他,眼神娇娇怯怯,声音小心翼翼。

也许是泪水炮弹管了用,这一次,男人终于有了反应。

他放下手机,伸手把烟按熄在水晶烟缸里,起身向她走过来。

随着孟梁观一步步靠近,岁初晓感觉自己身边的空气被一点一点挤走。

等他站到她的面前,她仰起脸近距离地望着他,呼吸都要停掉了。

他还是记忆中的样子啊,比那个许临可是帅多了!

男人眉眼一如既往地清冷。

他垂着眼眸,把她的手牵起来,轻轻揉捏着她柔弱无骨的小手,淡淡地说:“幸亏你没有牵他的手,否则,给你剁掉。”

岁初晓的头皮瞬间过电,整个身体都僵住了。

原来,在酒吧的时候,他真的也在?

那道寒意的来源,真的就是他?

岁初晓的心里滋味莫名,不知道该感慨两个人之间的心电感应,还是该哀叹自己的命运多舛。

都装了这么久了,不过出去玩一次,还被逮个正着!

不过,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慌。

岁初晓睁着无辜大眼懵懂了两秒,然后眼泪就很配合地奔涌而出。

她望着他,泪水长流,“你那么久都不回来……”

她撇撇嘴,做出努力忍住哭声的样子,“我一个人睡这么大的房子,很害怕……”

“欧阳说许临在那边唱歌……”

“所以我就去了……”

她轻轻吸了吸鼻子,眼睫一颤,眼泪再次决堤,“许临长得,像你……”

她把“你”字咬得稍重,尾音拖得稍长,长到可以拉出丝,然后就戛然而止,把剩下的话都吞进了抽噎里。

女孩子人长得美,性子娇,此时又梨花带雨,就是块石头,也该翻翻身了。

果然,男人松了口气,问:“推你上去的那个男的是谁?”

岁初晓拿手背擦了擦眼泪,说:“是我的小师弟杨灿,也是我的合作伙伴。”

“哦,”男人沉吟着走到沙发边。

他坐下来,又拿起手机看了看,然后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过来吧。”

这是……

过关了?

岁初晓的心里一喜,却不敢有丝毫的表露。

她小心翼翼地走过去,乖乖巧巧地坐在了他的身边。

女孩身上有好闻的茉莉香。

香水是孟梁观给她定制的。

为了保证气味的独一无二,他买下了一条生产线,只为她一人调制。

这一次的主调依然是茉莉,介入了玫瑰和小苍兰,混合着女孩的体香。

又清又媚,比前一款更勾人。

孟梁观长腿懒腰,长臂搭在沙发上。

岁初晓依偎在他的怀里,温温柔柔,猫儿一样。

他闻着她身上的茉莉香,手指勾住她的一缕头发,轻轻把玩着,说:“我冷落了你?”

男人嗓音低沉清凛,话说得和缓,却让岁初晓的心口一跳。

她刚才说要抱着许许睡觉觉的话,他一定都听到了。

其实,要说他冷落了自家老婆,也没冤枉他。

正经老公谁能忙到老婆生日都不回家,却有时间那么高调地去给他的干妹妹探班呢?

不过,岁初晓可不敢兴师问罪,毕竟,当年为了上位,她做的那些事可是不光彩。

于是,她迅速挂上一脸的温柔贤惠,一边给他捏着肩,一边说:“没有啦,你工作忙,是我不懂事。”

很体贴很懂事的一句话,如果别的男人听见自家老婆把自己沾花惹草说成是去“忙工作”,估计得乐死。

岁初晓却不知道怎么就又惹恼了这匹大型猛兽。

他听完,绕着她发丝的手指一顿,垂眸瞧她片刻,然后一拉。

岁初晓吃痛,伸手去捂,一句“mmp”就飙了出去。

掌上观 - 春夜~茉莉(合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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