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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老们,元老们,请安静一下!安静一下!”
元老院是这片大陆的霸主——瑞帕布兰克共和国的最高权力机关,瑞帕布兰克在发展辉煌了五百年后,瑞帕布兰克历501年1月的一天清晨,元老们再次齐聚元老院,为瑞帕布兰克未来的发展出谋划策,殚精竭虑。
“不需要再议了!无论如何,全国道路网预算还要再次追加。”
“那这么说的话,东部六行省的大教堂建设也需要追加预算。”
“元老们,在我们商议追加预算的时候,是不是应该记起西南方面的21军团已经欠饷半年了。”
“我们的财政情况大家都是知道的,预算要在合理的范围内。”
元老们各抒己见,对瑞帕布兰克未来一年的发展都有着各自的想法。但是这些想法与现实总是有那么些许冲突的地方,元老们都开动脑筋,让思维的火花点亮出智慧的方法。
“既然如此,那就加税吧!”
“必须在下个月提高税率。”
“对,再加税!”
“土地税和商业税已经在去年提高到六成,不能再提高了。”
“可以在未来修建的道路上通过道路使用税来征收税收。”
“道路网的预算已经追加了十三次,工程进度却一拖再拖。”
元老们各司其职,在讨论各项政策的时候难免有偏向于关注自己所在的领域,与其他元老也总有相冲突的地方。这时候,元老们通常以辩论的方式,以严谨的逻辑和卓越的口才为自己的观点搏下一片掌声。
“去你的!你以为大家不知道追加的预算都进了你的口袋吗?你竟然还有脸要求预算追加。你这个肮脏的吸血鬼,中饱私囊,想要吸干瑞帕布兰克的血液。”
“不要脸的是你吧!用贿赂的手段当了三届税务总长,口袋鼓的都要破了!”
“臭不要脸的东西,你血口喷人!”
当元老们相持不下的时候,则总会有中立正直的元老站出来调节。
“以政府的名义放贷,可以暂时集聚资金。”
“放贷?你私挪公款做投机生意结果亏了本,你想借此机会掩盖吧?”
“血口喷人!别搞的你多干净似的。”
“王八蛋,你个恶心的臭虫,靠变卖少女和奴隶发家的暴发户。”
“混账!”
“垃圾!”
“臭不要脸的男妓!”
“安静,安静元老们,这里是瑞帕布兰克元老院。”元老院议长苏拉奋力的用法锤敲了几下演讲台,每敲一下,他脸上厚厚的像糖稀一样的赘肉就会跟着抖两下。
元老院是这个古老的国家在推翻国王的残暴统治以后,为了防止独裁与残暴统治的再度出现,由各氏族的长老们组成,共同治理国家的庄严机构。随着瑞帕布兰克的不断扩张,从氏族部落联合而成的城邦走向同一民族的国家,氏族长老们也蜕变成为贵族阶级。各部门长官,大商人,大奴隶主,军团指挥官共同构成了瑞帕布兰克三百人元老院。
苏拉今年已经接近60岁。秃头,肥脸,没胡子,身材矮小,体态臃肿,走起路来一颤一颤,活像只蛤蟆。苏拉混迹元老院近四十年,能力平平,什么都干不好,但也什么都搞不砸。他最拿手的就是见风使舵,看见哪一派得势就毅然决然的抛弃本阵营,用出卖,巴结,奉承的方式一步步向上爬。五年前执政官扬主持改革的时候,此君站在改革派一边,但是在当年的春季大会上,杨被投票罢免的时候,只用一个休会的功夫,他便以保守派自居,是个能在好几个鸡蛋上跳舞的家伙。
苏拉的锤子声相比议员们的吵架声,就好像菜市场上飞过一只蚊子。就在他气得满脸通红,举起法锤要把演讲台砸个稀巴烂的时候。议事堂侧门弹出一个侍从官,连滚带趴的跑到苏拉的身边,在他的耳旁低语几句。刹那,苏拉的脸从烈日火山口变成了极地冰川。连忙问道:“此事大主教知道了吗?”
“还没有,我先去报告的大主教,但是大主教还没有起床,不敢打扰就先赶过来了。”侍从官答道。
“行,我去禀报大主教,这里就是个摆设,决定不了这么大的事情。”
拜月教大主教,这个国家实际的掌握者。传说当年一个叫做罗慕路斯的奴隶在月圆之夜获得了月神赐予的狼之力,并且使用它推翻了暴君的统治,创建了瑞帕布兰克。
从那以后瑞帕布兰克的人民便虔诚地信奉拜月教,奉行行善,圣洁,公义的教义,他们认为坚信拜月的领导,行善,团结,奋斗就可以创造出完美的理想社会。
苏拉的笨重的身体,一蹦一蹦的迈出元老院,直迎上金色的阳光。斑斑的阳光牵着悠长的铜钟声,缓缓的落在元老院沧桑的石阶上。洁白的元老院穹顶上,罗慕路斯带领狼群和人民奋力向仓皇的国王冲去的浮雕栩栩如生。罗慕路斯的眼睛极目远眺,瑞帕布兰克首都圣罗城对着轮转的天穹,茫茫大地,显得安静而端庄。
离开位于圣罗城元老院,到达城市的西郊。西山脚下的不知名湖泊旁有一个占地一千五百亩的别墅群就是拜月教总部。没有高大的围墙,没有金碧辉煌的宫殿。三座浅浅清清的湖泊相依却不相连,星罗棋布着上百座的木质别墅,湖畔的翠柳轻抚长廊的檐角,风声伴着风铃声,清脆而悠长。
克劳狄,拜月教大主教,应该有一百岁左右了,是一位头发花白,满脸倦容的老者。他深邃的眼睛早就看透了世间的苍凉。如果省略他的眼睛,干枯的爬满青茎的双手,洗了无数次泛白的衣服,千沟万壑的脸下乱七八糟的胡子,那他也只不过是差一步就踏进棺材的矮老头,跟大街上的乞讨者没什么分别。但加上这双眼睛,他就是这个国家的主宰。
时间接近下午三点,阳光热烈地充满了整个别墅,克劳狄懒洋洋的在侍从们的服侍下起床享用下午茶。他的双手早以干枯无力,就像被抽走了肌肉留下皮包骨头,缓缓地用勺子舀起一勺燕麦粥,沙漏都流的慢了。当克劳狄的唇终于碰到勺子时,滋的一下,燕麦粥却从克劳狄的嘴边逃回到碗里。
周围侍者刚上前,外面就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苏拉这个大胖子,咚,咚,咚,打着脚步排山倒海的赶了进来:“都出去。”
侍者见是议长便缓缓退了出去,静静的关上了门。
“不着急,坐下喝杯水。”克劳狄灵活地用方巾擦了擦嘴,没有让侍从服侍。
苏拉咚的一下坐到椅子上,拿起桌上的一杯凉水一饮而尽。呼呼的喘了两下大气:“主上,卡普亚行省发生了叛乱,奴隶兵和平民。”
克劳狄:“克里古拉呢?”
苏拉:“他死了,奴隶兵和平民已经占领了整个行省。21军团全军覆没。是一个叫斯巴达的奴隶。”
克劳狄:“什么时候的事情?”
苏拉:“有几个月了”
克劳狄:“克里古拉很厉害啊。”
苏拉:“主上,卡普亚行省已经被叛乱者占领,他们杀光了所有贵族,官员,士兵,瓜分了土地,并且向临近的萨姆尼姆行省扩展。”
克劳狄:“克里古拉很厉害,叛乱到这种程度了,他还有办法封锁消息,我们身边有他的人。你是愚蠢还是?”
苏拉膝盖一打弯,重重地砸在了地上,生生的疼:“主上,臣下...卡普亚地处偏远,克里古拉这几年在那里发展势力,连军饷都有办法挪动,元老会、大本营都有他的人...”
“算了,事情发展的很快。斯巴达?真是难听的名字。卡普亚行省边缘22、24军团已经在萨姆尼姆行省集结完毕,让德鲁苏斯去,调动令我已经签字了,拿给元老院那帮猪头通过。”克劳狄从座位上缓缓的站起,迎着窗外射进的阳光:“好了,我要出去浇浇花,人呐,年纪大了,就喜欢弄点花啊,草啊的,看着有生气。人也舒服。”
苏拉颤颤巍巍的收起了调动令:“主上,要不要跟其他几位长老......”
“好了!”克劳狄直了身子,用一种锥子般的眼神看着苏拉:“你下去吧。”
卡普亚位于西南大盆地之中,南部成喇叭型开口对着撒哈里海,海的对岸就是富饶的孟斐斯国。东部是德普大高原。北方被高大的阿泰山脉挡住,使得这里地形险要,易守难攻。每年的西南季风使得这里降水,光热充足,奔腾的泰普河给沿岸带来了肥沃的土壤与充足的水源,再加上才被人们发现的优质大理石矿脉。根据记载:卡普亚地广人稀,物产丰富,不须从外地购买,便能自给自足。遍布木材、皮革、桐油、铁矿、尤其以储量巨大的大理石矿脉闻名,此外西南盆地沃野千里,再加上南临撒哈里海,渔业发达,是瑞帕布兰克重要的粮仓之一。
十几年前,二十多岁的克里古拉带着年轻的梦想来到的卡普亚,看中了这里取之不尽的资源、财富和权力。十多年来,克里古拉挥起征服自然的斧子,山头被消平,木材,石材溯流而上像威武的军队在河面上行进,沼泽被填满,稻田被风抚起的波浪打在黄昏的太阳上,涛涛的泰普河被拦腰截断,立起了恢弘的大坝,这是人类一柄利剑插在自然的腹心上。
卡普亚城内,克里古拉用大理石和杉木建造了比金碧辉煌更雄伟壮丽的富人城区,这里没有夜晚,贵族们狂欢宴饮,纵情笙歌的艳火染红了天空,遮蔽了群星。教士,官员,商人,奴隶主在克里古拉的销金窟里纵情声色,荒淫无度。富人区的美酒刚起开就被倒进下水道,流出灯火通明的大理白玉,流进黑暗如漆平民瓦舍。
这几年,克里古拉突然将此地的税收提高到了六成,大肆的掠尽一切资源财富,早已习惯了苛政重税的人民只能麻木的像沙漠的骆驼一样苦苦的忍耐着。屋漏偏逢连夜雨,亚热带季风气候给卡普亚行省带来的不仅有丰富的降水和充足的阳光。还有季风进退不规律引起的旱涝灾害。去年的季风来异乎寻常的异乎寻常,先是春夏之交的降水几乎没有,太阳莫名兴奋了半年多不休息,用温暖的阳光抚摸卡普亚盆地,直到把它摸的秃了皮,百姓们的春季稻彻底绝收。接着到了八月太阳就罢工了,天上像破了洞一样连下了三个月大雨,本来泰普河大坝还可以起到防洪的作用。暴雨来临的时候克里古拉正好在下游巡视,居然不允许上游开闸放水,等到上游都被泡烂了。这时候克里古拉却一纸命令:开闸。憋紧了上游一开闸就把怨气水气都撒在了下游上。
“大人,我们已经将所有的东西交出来了。”衣着褴褛,皱纹里夹杂着黄土的老村长,颤颤巍巍地将小半车粮食献到征税官面前。
税吏看着跪了一地的瑟瑟发抖的民众,慢悠悠的掏出一把匕首,狠狠的刺在了麻袋上,就像刺在了农民的心头,碎屑般地流了一地,就像老人的心在流血。
“混账东西,就拿这猪吃的东西来糊弄老子,不想活了!”税吏狠狠的踩在老村长的背上,想把他踩进土里去,踩实了。
“连年...重税,今年又...是大旱,又是...大水,实在是没有...”老村长不断亲吻着地面,啃了一嘴泥,哽咽着回答。
“贱民,你们的土地是月神给的。别说粮食,让你们交命都得交。谁不知道你们这帮贱民,比狐狸的都狡猾,肯定还偷藏粮食。来人,给我搜!”
税吏刚撤下一步,老村长跪着扑上去,抱住税吏的大腿,沾着鼻涕尘土的嘴唇颤抖地哭嚎:“没有了,真的没有,剩下的是种子啊,我们吃草根树皮都不能吃种子啊,求求大人,发发仁慈吧,看在月神的份上。”
“贱民。总督之所以第六次加税,就是为了帮你们治理水患。不知道感激月神的恩典,还敢偷藏粮食。来人,把粮食收走,再给这帮贱民烙上奴隶印,狗东西。”税吏朝着村长的后脑勺啐了一口唾沫,刚一转头,伴随一身闷响,就是一阵眩晕。
不知从哪里飞来的一个石块落到地上。
“谁?哪个王八蛋!”税吏捂着流血的额头嘶吼到。
“你爷爷我!”人群中站起来一个八九岁的少年,皮肤蜡黄,赤裸着上身,胸膛上一根根排骨根根凸起,清晰可见,瘦得如一片叶子,风一吹能吹出几码远。
“小....风!”老村长和众人被着突发的一幕惊得凝住了血液。
“小东西,你打我,看我今天不把你的皮扒了。”税吏反握着匕首像小风走去,可是小风却没有丝毫畏惧,而是用他喷射着仇恨的眼神狠狠的瞪着税吏。周围的民众们此时都冷漠得像瞎子一样,五体投地跪在地上的,不住地颤抖着,泪水鼻涕带着恐惧满脸的爬。靠近小风的几个纷纷像乌龟一样,背朝天空爬向旁边,给税吏让出一条路。
税吏提起匕首,破空一刺,殷虹的鲜血在空中开了花。老村长挡在了小风的面前,用自己的双手死死握着征税官提匕首的手,拼尽最后一丝气力把匕首的按进自己的胸膛。
税吏睁大着眼睛,脸吓的惨白,几个卫士也不知所措,民众们狠命的用头顶着地,仿佛什么都看不到。
“混蛋!”小风从地上抄起一块大石头,朝着税吏扑去,一击再次击中了税吏的脑袋,税吏和小风都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惊的飞散了大半魂魄,只剩圆睁的眼珠子,谁也不敢轻举妄动,时间好像在这一刻冻结成了冰块。
“啊,死人啦!”一个跪在小风附近的胆小女人,看见了地上的鲜血和征税官倒地的恶心样子,忍不住惊叫起来。
“税吏死了,打死这帮浑球!”
“打死这帮畜生!”
“上啊,为村长报仇!”
上百个精壮的男子从人群中一跃而起扑向缩成一团的七八个卫士。就这样瑞帕布兰克第一场抗税暴动就这么爆发了。
紧接着,卡普亚省大大小小的村庄相继发生了抗税暴动。而克里古拉所会做的,和所能做的,就是动用他的第21军团。很快道路被封死,驿站被接管,所有信件扣押,所有对外消息,统统被盖死在卡普亚省;一支支百人队迅速进入各个村庄,火焰,黑烟,锁链,烙印......还有无数十字架上乌鸦啃食的尸体。
但是没有了军团保护的卡普亚城变得空虚起来,小贩,工匠,平民,奴隶也纷纷起来反抗,暴动,他们试图扒开围墙,冲击贵族城区。无奈之下,克里古拉武装了城内的奴隶兵,用来充当肉盾,再有精锐的少数督战队镇压暴动。
所谓奴隶兵,就是由奴隶构成的用于战争的苦力。他们负责运送给养,装备,构建工事,充当苦力,战事紧急了就派到前线送死。武装奴隶兵必须随时戴着脚镣手铐,并且几个人连在一起防止奴隶兵造反,战斗结束后会被收走武器,像动物一样被关进笼子。
这天,奴隶兵斯巴达刚刚结束了镇压居民暴动的行动,就被战友们抬了回来。
奴隶出身的斯巴达从小叛逆,因为多次试图逃跑,没少受奴隶主的鞭子。斯巴达的朋友黑劳士总是劝他:“逃了又能怎么样,我们的肉体都烙上了去不了的奴隶印。”
斯巴达总是说:“烙印在身上,不能在心上。”
屡败屡战的斯巴达,仍然毫不气馁,继续逃跑。由于斯巴达平时在奴隶们身边的威望很高,奴隶主不敢轻易处死他,最后没有办法的奴隶主只有把他和他的哥们们送进了奴隶兵营。
“让一让,让一让!”黑劳士和几个奴隶兵抬着受伤的斯巴达就往牢房里面冲。
“站住。”管理奴隶兵的牢头,端着酒碗挡住了黑劳士的去路。
“怎么啦?”
黑劳士:“大人,斯巴达的腿受伤了。”
“我看看。”牢头把斯巴达翻到侧边,斯巴达的大腿上开了一道两寸的大口,血不住的往下流。
“咦。”牢头一脸嫌恶,随意地搜了搜几个人,确认了没有偷藏武器后,从桌上拿出半卷麻布。
“来,给他止止血,看着恶心。”
“谢谢大人,谢谢大人。”黑劳士千恩万谢的抬着斯巴达走了。
约莫几个钟头,到了晚上十一点的时候,月色凉如水,牢头们喝了点小酒,瞌睡虫早就钻进了脑髓,呼噜声此起彼伏。只剩下两三个守卫,闭着眼睛,耷拉着脑袋,像个僵尸一样,没魂没脑地巡逻着。
“大人,大人,死人啦!”
黑暗之中传出了黑劳士的呼喊声,像把锤子一样把巡逻兵瞌睡的脑袋给砸醒了。
“死了就死了,别打扰大爷,大爷我困着呢!”巡逻兵叫骂着。
“大人,快来看看吧,死人了!”黑劳士再次呼喊。
“你是想吃点苦头吧!”巡逻兵愤怒的打开牢门:“死的那家伙呢?”
黑劳士:“这呢,他大腿受伤,应该流血过多死了!”
巡逻兵不耐烦的走到斯巴达的面前,还未看清斯巴达的脸,一道亮光就进入了太阳穴。与此同时,黑劳士猛扑向另外两个巡逻兵,厮打在一起。斯巴达拔出利刃又扑向了另外两名巡逻兵。
为了防止奴隶兵聚众叛乱,一个极其狭窄的牢房,或者说不是牢房而是个用泥砌起来的箱子。只允许两个奴隶居住,可是守卫一般都三人一组。欺骗这帮蠢猪开门不是件难事,但凭两个手无寸铁的奴隶想干掉三个武装巡逻兵就没那么简单。斯巴达在今天外出镇压暴动的机会,发现了一段两寸长的小铁片,他机智的划开自己以前的旧伤口将铁块放了进去。等到了监狱再抽出来,用木块和杂草绑牢就成了一柄简单的匕首。
黑劳士双拳难敌四手,和巡逻兵们厮打在一起。斯巴达拐着腿要追赶的时候,另一名巡逻兵踉跄的跑出牢房,他长大嘴巴,声带下一秒就要发出求救的呼喊。
突然,一只从地上冒出来的手的拖住了他的脚踝,狠狠把他摔在了地上。斯巴达赶紧一个箭步骑上了巡逻兵,照着他的脑干就是一刀。
黑劳士扯下钥匙率先给拖住巡逻兵的奴隶打开了自由之门,随后几十个奴隶被从地狱的牢笼里放了出来。
他们是来自地狱的魔鬼,他们被放到人间,来审判人间的魔鬼。
沉睡的牢头们仿佛感觉到了什么,大地在颤抖,天空在嚎叫,空气里窒息的味道在弥散,似乎是地震,又像是海啸,火山喷发,形象来说应该是末日到来。
他们最后一次睁开双眼,看到的是来自地狱的火焰。
奴隶们像洪水一样冲开一重又一重闸门,逐渐汇聚成一股不可阻挡的钢铁洪流。上千名名奴隶在贵族区内冲出了牢笼,几十最强壮的奴隶兵突袭了贵族区的大门,毁掉了这罪恶的等级限制。
区外面上万的平民,奴隶顺势冲进了贵族区,开始洗劫克里古拉花了十几年建立起来的梦幻国度。
他们手持着火把,一个个燃烧着复仇的怒火,誓要夷平这个罪恶之地。一座座精美的雕塑一锤子砸毁,歌剧院,公共浴场,运动场,公园,学院扔上两个火把就走。面包坊,酒馆,饭店,珠宝店,衣坊,药店撕开大门大肆洗劫。他们疯狂的破坏,把一切能破坏的东西都破坏掉。
他们砸开一家又一家贵族的大门,见活人就杀,见东西就抢,嘴上叼着腊肉,身上披着两匹绸缎,满地的抓鸡抓鸭,牵马拉牛。仓皇的仆人打着照面连忙回头,一块大石头就要了他的命,小贵族好奇地探头探脑就给长矛挑死。作威作福的贵族们正要拔出挂在墙上的宝剑,便被劈成了两半。
那些平日里捎首弄姿,作威作福的贵妇们连同的她们的婢女一起遭了秧。她们被疯狂的强暴,再被残忍的杀害。耳朵和嘴巴上留残着鲜血,耳环和金牙都被粗暴的扯走撬走,留下赤裸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着。
他们搜刮着贵族区里的一切,金银器皿,宝石珠钗,香木家具,丝绸霓裳,香薰茶叶甚至是窗帘,地毯,夜壶能带走的都带走。
幸运的发现了贵族的贮藏室,里面堆积成山的大米,猪肉,面包,葡萄酒,散发着腐烂而又诱惑的味道,连稗子糠皮都没吃上的他们见到了天堂,管不上自己的嘴多小,扑上去就又咬又啃。
不幸运的在角落里面发现几个蜷缩着的贵族就上去给他们照着脖子来一刀,再扒走他们的衣裳,首饰,仔细的打开每个人的嘴巴,看看有没有金牙落下了。
斯巴达带着上千名刚刚获得自由的奴隶借着无法抵挡的愤怒的力量,轻而易举的攻入了总督府。克里古拉的总督府装饰的比国王的宫殿富丽奢华,直看得人头晕眼花。路是大理石,柱是红杉木,顶是琉璃瓦,一路上绿水翠柳,碧瓦飞甍。既然建的比外面要豪华,那洗劫它也要洗劫得干净些。奴隶上一路砸,抢,扒,刮,扣,一路寻找贵族的踪影。税务长在自己的保险库里被找到了,农务长躲在马厩的草堆里瑟瑟发抖,法官抱着一袋子金银珠宝在狗洞里扑腾,治安官涂脂抹粉扮成婢女要浑水摸鱼,没刮干净的胡子却出卖了他。
“紫衣主教在哪里。”
“教堂那里没有,肯定跑总督府来了。”
“这里也没有。”
“搜,挖地三尺也要找出来。”
“等等,井里有动静。”
“喂,出来!”
“再不出来倒火油了。”
“别!别!”
“我放个篮子,你坐上来,拉你上来。”
“好,好,大些,大些。”
“放心,够大。”
“嘿,怎么这么重,来两个帮忙。”
“不行,再来两个人。”
四五个壮小伙子拉了半天,一个油头粉面,肥头大耳,喘气时肚子是的肥肉上下一抖一抖的紫衣主教冒了出来,身边两个年轻美丽的少女,三人都赤身裸体,好不害臊。
“肮脏的肥猪,满口的禁欲虔诚,背地里都是怎样的肮脏龌龊。”
“各位,各位英雄,放我走,放我走,这些都是你们的。”主教一手揪着绳子,一手递出个绸袋子,金银珠宝,金光灿灿。
“狗东西,想得美。”
各处官员纷纷被起义者抓获,只剩下了行省总督克里古拉仍然不见踪影。克里古拉在总督府里的住所是一座用黄金镀顶的豪奢别墅,在他们的火光之中照得格外刺眼。他们撞开了开门往里冲,在克里古拉的黄金屋顶下四处寻找克里古拉的踪影,什么隔间阁楼,床底柜子,箱子花瓶,水井马槽甚至是笔筒水杯都翻遍了也没有找到克里古拉的踪迹。
斯巴达一路而来已经是十分虚弱,急切着要抓住克里古拉,但是身体却不听使唤,马上就要坚持不住了。突然间,在眼睛忽明忽暗间,他感受到了一道摄人心魄的光芒,直冲到他的心脏。那光芒来自克里古拉办公桌上的一颗白色的珠子,在四处的火光里,斯巴达可以从它身上看到一股幽幽荧荧的绿光。斯巴达下意识地想要抓住这颗珠子,伸出手去猛地一扑不知道是碰到了什么机关,在地毯子下面露出一条暗道来。
“是密道!”
“克里古拉肯定往这跑了,快追!”
大伙叫吼着鱼贯而入。本来时间过去这么久了,要跑也早跑了,他们看着前面的暗道越来越窄,越来越暗,越来越没踪影,这心中的希望也就越来越小。该是天神眷顾或是恶人总逃不脱惩罚,当走到这暗道只容一人通过的时候,竟发现前面四仰八叉地挤着一个怪物,张牙舞爪的,四五个手,两三个脑袋。初看被吓了一跳,火把一挥,原来是克里古拉挤在卫士尸体的中间,被暗道卡着过不去。
原来克里古拉看情势不妙,便带着几个卫士仓皇从暗道出逃。但是暗道新修的,到了末端,只容一人通过,大家争相逃命便堵着过不去,心狠手辣的克里古拉挥动短剑连杀几个卫士要硬行闯过,结果被几个卫士的尸体死死的缠住。
克里古拉被抓住之后,硬生生地给起义者拖到了总督府门口。他蓬头垢面,散发披面,浑身抽走了骨头软趴趴的跪在地上,他的手上,身上沾了太多血腥与邪恶。
斯巴达抖擞起最后的精神,抽出克里古拉的名为卡普亚之光的佩剑,剑起头落,动脉喷出的鲜血溅了一地。
斯巴达拎着克里古拉的头颅,嘶吼着:
“为了这个世界不再有奴隶!”
万千起义者跟着发出嘶吼。
“为了不再有奴隶!”
刹那间好似天崩地裂,海哭山倒,天地山川群星众神无一不惊,冥府地狱妖魔鬼怪无一不惧。而这仅仅只是瑞帕布兰克,甚至整个大陆天崩地陷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