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纸中之狐

一张雪白的宣纸悠悠顺着河水飘落,吸引了温谦安的目光,他修长的手指一指,“夏宁,给我捡起那张宣旨。”

夏宁扁嘴,一张飘在河里的宣纸有什么好捡的?他用木棍挑起宣纸,才刚碰到,便惊奇地喊起来:“世子,这宣纸没湿!”

真奇怪,在河里飘了这么久,这宣纸竟然没湿。

“拿过来给我看看?”温谦安也是欣喜。

宣纸入手厚实,绵软,在阳光下云彩花又多又均匀,“没想到今日出来,还能捡到好宝贝。”

夏宁笑了,她家世子自幼体弱多病,唯一的爱好便是琴棋书画!温王府什么都不缺,世子至于遇上好的纸张就这般欣喜吗?

“夏宁,你看这个像什么?”温谦安把宣纸调了一个角度,阳光从背面透过来,宣纸上的云彩花隐约透成一个形状。

夏宁看了好久,依旧看不出,她摇摇头。温谦安轻笑,“狐狸,一只狐狸。”雪白宣纸上有一惟妙惟肖的白狐影子,浑然天成,好似这张宣纸就是专门为它而存在的。

他这么一说,夏宁也看出来了,她欣喜地拍掌,恭喜的话语连说了好几遍。

温谦安心情大好,他把宣纸卷好,收入袖中,“我们回去吧。”

他想立即把宣纸裱好,迫不及待的!

他们回府的时候,刚好遇上温王府的二公子温旭安出府,夏宁恭敬地给温旭安行礼,后者十分不屑,看也不看一眼走了。

夏宁气得跺脚,“世子,你看他!”

不过是一个庶出的二公子,竟然没把她们世子放在眼内。

温谦安像是早已习惯,并不多言。

他身体不好,尚未娶妻;他的母妃又不喜热闹。王府内是兰夫人掌权,而温旭安是兰夫人所出,骄傲也是难免。

这些,温谦安从不想计较。

书房内,温谦安把宣纸平铺在桌面,夏宁给他调浆糊,“世子,你真的不把这狐狸描绘出来吗?就这样裱好,挺浪费的。”

“我不想用自己的画技去玷污这副画。”温谦安坦然道。

或许这世上,仅此一张如此浑然天成的画。

夏宁见他执意如此,也不好再说。

“咦?”向来淡定的温谦安讶异出声,“这纸真的不沾水。”

不止河边的水不沾,就连他洒上去的水也丝毫不沾。

这可怎么办?

夏宁用长毛刷子再把宣纸刷一遍,发现水珠都是浮在宣纸表面,渗不进去。

不止不沾水,浆糊涂了上去,也是轻轻松松能擦掉。

这画……裱不起来。

她一笑,“世子还真捡到宝贝。”

“那当然,仙物岂能由尔等凡人玷污。”一个银铃般清脆的女声响起。

欢歌一袭白衣坐在房梁之上,手臂缠着一条白色绸缎,绸缎的尾端跟裙摆从房梁垂下来,摇摇曳曳十分撩人。

夏宁抽出腰间长剑,警惕地把温谦安护在身后,后者不慌不忙地帮宣纸重新卷起。

欢歌抬手,雪白的宣纸已落入她手中。温谦安蹙眉,“姑娘,这宣纸是我的。”

欢歌噗哧一笑,精致的脸上绽出笑意,“这宣纸可是写了你的名字?”

“不是。”温谦安一口否定,缓缓道:“只是纸是姑娘从我的手中抢走的,这点不假。”

“笑话!我的东西还需要抢。”欢歌衣裙微扬,从房梁跃下。

她手一伸,宣纸摊放在桌面,一滴血从欢歌指尖滴落,渗在纸上化作一朵红梅。

“这样,公子信了吗?”

“这算什么?说不定就只有血液能融入纸中呢?”夏宁不服,欢歌微笑,一双灵动的眼睛盈盈望着温谦安。

温谦安拦下夏宁,“我信。”

这女子能随意出入王府,本就是奇人一个。她说她是这宣纸的主人,温谦安一点都不意外。

“信便好。”欢歌把宣纸卷好,插入发中,宣纸瞬间化为成为一支白玉簪,发顶上一朵红梅鲜艳似血。

“我看公子也是真心喜欢这画,不如你答应我一个条件,这宣纸我跟你共享。”她笑意浅浅,一双美眸流盼妩媚,玉腮微红,如雪的瓜子脸甚是美艳,说是国色天香也并不为过。

温谦安有一瞬间失神,总觉得她那双狐媚的眼睛在哪里见过,可又想不起。

“什么条件?”

“娶我。”欢歌认真道。

“我能知晓原因吗?”

“故人,公子长得像我一位故人。”欢歌纤细的指在温谦安脸上滑过,她似有读心术一般,轻声道:“公子对我是否也感到熟悉?好似我们前世就认识一样。”

准确来说,欢歌是对温谦安身上的气息感到熟悉;若非熟悉,她也不会跟着温谦安来温王府,任由他糟蹋她的藏身之所。

是的,这画,就是百里欢歌的藏身之所。

“姑娘自重。”温谦安稍稍避开,退到夏宁身边。

欢歌啧一声,兴致缺缺地说:“真无趣,还不如你的小丫环来得真实!”

“不过没关系,我可以等你的决定!为了答谢你今天的救命之恩,我留下三天替你收拾收拾你们府里的兰夫人如何?”欢歌神秘地凑到温谦安耳边,暧昧道:“这三天内,你可以决定娶不娶我。”

话落,她贼贼一笑,“夏宁,给本姑娘准备客房!我在王府住三天。”

她百里欢歌不是死缠烂打的人,但这温谦安,她势在必得!

夏宁忿忿不平地瞪她,温谦安示意她去给欢歌准备客房。欢歌像是想到什么,出了门又跑回书房,对着发呆的温谦安说了一句:“欢歌,我叫欢歌。”

温谦安沉沉地凝视她,点头道:“欢歌萦绕,好名字。”也很适合她这活泼的性子。

欢歌看他对自己的名字实在没什么讶异,他表情太平淡,欢歌扁扁嘴,走了。

难道就只有自己记得他的气息?

他忘了自己吗?

那梦中的声音又是怎么回事?

绕了好一段路,夏宁特意带欢歌远离温谦安房间的到偏殿,“姑娘,这房间是干净的,你这几天就在这里歇息吧。”

“哦。”欢歌对房间不在意,她指指角落的兰花,“把这枯萎的花给我搬出去吧。”

“啊?”夏宁怔住,这花明明她昨天还来浇过水,怎么会一下子就枯萎了呢?

“搬走吧搬走吧,你们王府什么都好,就是兰花香味太浓。”欢歌摆摆手,也不解释。

夏宁疑惑,她唤来家丁将枯萎的兰花搬走,又仔细问了欢歌有没有别的需要,欢歌挑逗她几句,她气呼呼地走了。

欢歌坐在圆桌边,单手托腮,盯着方才摆过兰花的小几若有所思。

那小几上散发着丝丝黑气,纵是欢歌修炼千年,她不注意看的话也不可能注意到。

夏宁那类凡人,定是察觉不到黑气的存在!

欢歌心想,兰花妖,真俗!

逆天狐妃要改命 - 第1章 纸中之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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