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尔巴的故事（印度）

比尔巴是印度民间故事中的著名机智人物。他实有其人，生活在兴起于印度半岛北部的伊斯兰教国家莫卧儿帝国（1526—1858）的全盛时期，是莫卧儿帝国最有名望的君主阿克巴（1556—1605在位）的重臣，官至宰相。他聪明过人，阅历丰富，能言善辩，是阿克巴的得力助手。他的故事数量甚多，内容涉及宫廷生活、社会生活的许多方面，以他与阿克巴的趣闻、轶事最有代表性。它们在印度，尤其是北印度广为流传，历久不衰。本书选入的作品，译自吉尔加·辛尔格尔·阿格尔瓦尔主编的《阿克巴—比尔巴笑话》（德里，农村书库1967年出版）。

植物的种子在哪里

阿克巴国王特别信任比尔巴，他要做什么事都要经过比尔巴点头。国王的老臣们对这件事很不满，因为他们认为这是看不起自己。一个节日，国王一到宫内，大臣们都默不作声。比尔巴那时不在场。国王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国王问了一句话想引起大家的话头，但他没有成功。国王问大家为什么沉默不语。

这时，一位老臣谦恭地答道：“陛下，有一件事使我们大家很难过。倘若你恩准，我就向陛下禀明。”国王高兴地点头允诺。

老臣说：“多年来我们在你殿前为臣，竭诚为你效劳，但是我们看到，陛下对我们丝毫也不在意，却对刚刚来到宫廷的黄口小儿言听计从。难道这不是对我们的漠视吗？”国王说：“今天是个很好的机会，正好比尔巴也不在。我有一桩事情想来请教你们，你们当中的哪一位能给以答复吗？如果有，就请讲一讲，植物的种子在哪里？”所有大臣一直在思考，可是谁也做不出恰当的答复。

这时，国王说：“请看，这是一次检验，当事实证明一个人比你们都聪明的时候，那我们为什么不听从人家的意见？你们中间有谁若有这种才能，有事情都问他我会有什么意见？好吧，在你们大家面前，我向比尔巴同样提这个问题，你们看他怎么回答。”国王说完，命仆人去把比尔巴找来。

比尔巴赶紧来到金殿，见过国王和众臣后，国王向他提出了那个问题。比尔巴让仆人把水拿来后，他拿在手里把它洒在地上，并说：“好，植物的种子就在这里。”大臣们极为惊讶。此中的秘密只有个别人明白，大多数人还不理解，他们只是彼此面面相觑。国王已经清楚，他叫了一声比尔巴，“请你把其中的奥秘解释清楚。”比尔巴说：“陛下，所有植物的种子就在这个土地里，它仅仅需要水，一洒水它们就长出来，因此，洒了水的地方，就可以认为那里有植物的种子。”

大臣们听后都称赞起比尔巴的智慧来，从此这个问题再没提起过。国王对这个问题的回答也很满意，他向比尔巴赠送了钱财和布匹，作为对比尔巴的奖励。

叫他来

有一天正要过节，国王一清早起来，洗漱完毕后就把仆人叫来，并对他说：“叫他来。”仆人不理解这话的意思，但是也不敢问国王让他去叫谁。他想啊想，想了多少遍也不知道国王到底要叫谁来。

仆人忐忑不安地去找比尔巴，完全相信他的智慧一定会想出办法。见到比尔巴，仆人向他讲了全部情况。

比尔巴明白了，洗完手脸之后，国王大概记起了该刮胡子，所以他让仆人去叫理发师。比尔巴默默想过之后，对仆人说：“你去叫理发师来。”当理发师来到国王面前时，国王问仆人：“谁跟你说去把他叫来的？”

仆人谦恭地说：“当陛下仅仅对我说‘叫他来’时，我怎么也想不出该去叫谁来，但我又不敢问你。于是我去找宰相老爷，向他讲了全部经过，他让我去把理发师叫来。”

听完这些，国王对比尔巴的智慧暗暗称赞。

森林里的树和公园里的树不一样

节日的一天，国王和比尔巴像往常一样，为了呼吸新鲜空气，清早起来就到离城不远的森林里去了。

路上看到什么了？原来是住在森林里的一个妇女，她靠卖柴为生。她背着个小筐子，里面放着乱七八糟的木棒子。

突然她在半路上生下了孩子，刚刚生下孩子的产妇把新生婴儿放到她的筐子里，就往家里走去。

国王看到非常吃惊，他对比尔巴说：“女人吗都是一样的，可是王后生孩子的时候，怎么要做那么多准备？”国王注意到这些，到家后就一句话也不跟王后说。王后见国王无缘无故地生气就很害怕，当她想不出什么办法能使国王高兴时，就去找比尔巴。·3·比尔巴把在森林里看到的一切对她说了，但王后仍无法使国王开心。王后又去找比尔巴。比尔巴说：“公园里的树统统停止浇水，这样会使所有的树枯萎，有的甚至会变成干柴。国王知道这事后，必定会生气，还会问不浇水的原因。好了，你正好利用这个机会对国王说：给我们欢乐的陛下，森林里的树没有水也会枝叶繁茂，可这也是树呀，为什么它们就得时时浇水呢？”王后很高兴比尔巴给她出的主意。第二天就让人停止给公园里的树浇水，树自然很快枯萎。

国王得知这个消息后就问原因，这时王后款款道来：“陛下，是我叫园丁不给树浇水的，他们没有错。我想，森林里的树不浇水也根深叶茂，可这也是树呀，为什么它们就不能那样旺盛地生长呢？”国王明白了这话的含意，从此与王后又有说有笑了。后来，在国王的追问下，王后告诉他，这一招是他的称职的宰相比尔巴告诉她的。

国王听后暗暗高兴，他敬佩比尔巴的聪明。

两个问题一个答案

有一天，国王对比尔巴说：“某一位国王问他的大臣两个问题，那位聪明的大臣就做出了一个答案。你能告诉我那位大臣是怎么回答的吗？问题是这样的：第一个，婆罗门（婆罗门：印度古代的僧侣贵族，居印度四种姓之首，他们不喝别人水罐里的水，不吃别人的食物。）为什么口渴？第二个，驴子为何拉长脸？”听完问题，比尔巴就说：“陛下，没有水罐。”国王让他解释清楚。

比尔巴说道：“婆罗门之所以渴，是因为他身旁没有水罐，即使有水也喝不成，别人的水罐他又不会喝，驴子拉长脸也因为没有水罐，假如有水罐，它也就不会困倦难过了。”

比尔巴果然对两个问题做出了一种回答。国王听后非常满意。

一身兼四职的人

有一次国王对比尔巴说：“你给我找一个这样的人来，他是老师，是厨师，能够背水，也能像驴子一样干活。”比尔巴离别国王，去寻找一位身兼四职的人。路上，他想起了一件愉快的事，因此眉开眼笑。

他记起了一个靠自己辛勤劳动维持生计的穷婆罗门。比尔巴去到他那里，让他跟自己走。那个婆罗门见当朝宰相来到自己的小茅屋，又高兴、又吃惊。婆罗门的脸上明白地表示出了这些，当然这些也瞒不过比尔巴。

比尔巴安慰婆罗门说：“你不用担什么心。”婆罗门说：“你是穷人们唯一的帮手，相反这里其他的大臣把我们像白面一样磨，这事是谁也掩盖不住的。我随时准备跟你走，你的命令我是应该执行的。”比尔巴和婆罗门一起向王宫走去。来到朝上，比尔巴让婆罗门站到国王面前，说：“陛下，这位婆罗门可以做到你说的身兼四职。”

国王说：“你讲给我听。”比尔巴答道：“陛下，婆罗门被认为是世界上的祖师，因此他是老师，婆罗门亲手做的饭，不管什么种姓的人都能吃，所以他是厨师，婆罗门亲手打的水，谁都能喝，因此他又能背水，这人的职业是运送货物，所以他又能像驴子一样工作。你留下这位婆罗门做仆人吧。一旦需要，你可以拜在他脚下请他当老师，饥饿时，他可以做饼给你吃，渴了他可以给你水喝。”

国王听了比尔巴的回答很高兴，同时给那个婆罗门安排了适合他的工作。于是，那个婆罗门开始过起自己有滋有味的生活。

后来又怎样了

阿克巴国王最喜欢听故事，所以他选了一些大臣按顺序给他讲故事。轮·5·到谁的时候，到晚上为了使国王开心就要讲自己新编的故事。这一天，轮到了比尔巴，故事准时开始，国王兴奋得呼喊起来。这样比尔巴感到讲故事很难，而且国王还希望故事越长越好。每当比尔巴讲完一句话，国王仅用“后来呢”让他喘口气。

短小的故事不能使国王满意，他总爱听长故事。比尔巴讲着讲着天已经很晚了，但国王还不罢休。比尔巴生气了，心里想：讲那么多话我有多辛苦，国王却只有两三个字让我喘口气，现在得想出一个办法，激起他的火来。比尔巴开始讲述又一个故事：一个富有的农民为了保护自己的粮食，修建了一个粮仓。里面装满了粮食，把仓口也遮盖上，很好地密封起来，甚至连一点儿风都不透。但是事与愿违，谁知粮仓还是出现了一个小洞，一只小鸟就是从这里钻进仓房，用它的扁嘴衔着一粒粮食，‘扑棱’一声飞走了。第二只鸟又进去，又叼起谷粒，‘扑棱’一声飞走了。而后，第三只鸟又来了，又飞进仓去，衔起一粒粮，‘扑棱’一声又飞走了。又飞来一只鸟，钻到里面，叼起一粒谷，‘扑棱’一声又飞走了。又飞来一只鸟，钻进里面叼了一粒粮，‘扑棱’一声又飞走了。又飞来一只鸟，钻进去叼了一粒谷，“扑棱”一声又飞走了。”就这样不断地说着说着，比尔巴一下说了上百遍，而国王“后来呢”“后来呢”说着说着说累了。这时他生气地对比尔巴说：“这我听到了，后来又怎么样了？你说呀！”比尔巴答道：“国王陛下！为得到谷粒，鸟儿在那里都聚成了堆，甚至有几十万只鸟聚在那儿，按顺序去衔那一颗颗谷粒呢！现在不过刚刚来了一百多只，当这些鸟儿都填饱了肚子，故事才能往下说。这些粮食要让鸟吃完，恐怕还得一年的时间。”国王说：“这个故事我已经听够了，你就此停止吧。”比尔巴终于得到了休息的机会，心中暗自高兴地往家里走去。

最心爱的东西

有一天，不知什么原因国王对自己亲爱的王后生了气，下令让王后滚出王宫去。王后不敢违抗圣旨，她想方设法去讨国王的喜欢，但一切努力都归于失败。

她只好不声不响地准备执行国王的命令。她叫仆人收拾必要的东西，然后走到国王面前请他宽恕。

国王没有改变自己的命令，他对王后说：“赶快把你最心爱的东西带走，尽快腾空内宫！”王后无可奈何，准备到娘家去了。突然间她想到了比尔巴，她立即派人去把比尔巴找来。

王后向比尔巴讲述了这里发生的一切，请求取悦国王的良策。比尔巴为王后的善待所感动，为她出了一个好主意，然后离去。王后把行李包裹放到车上，还为自己准备了轿子。

离开王宫之前，她又来到国王身边，满眼含泪说道：“陛下！当我就要与你永远分别的时候，我只有一个请求希望你答应：你的奴婢在离开你之前想亲手斟一杯酒请你喝，我这一走，再也不会有为你斟酒的机会了。”

由于王后的真诚，国王心软了，接受了她的请求。王后倒满了一杯酒，请国王喝下去。酒醉使国王失去知觉，王后得到了机会。她按照比尔巴所说，把国王安排在一乘轿上睡下，她自己坐到另一乘轿上，一起向娘家走去。到了娘家，王后把国王安置在舒适的床上睡觉，自己就坐在他身边。

走了一夜，加上看护国王，王后一直没睡，这时候打起盹来了。天亮，国王醒过来一看，自己怎么同王后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呢？当王后也醒过来时，国王问王后：“我这是在哪里？”王后说：“陛下，你这是在自己的岳丈家里！”国王问：“我怎么会到这里来的？”王后赶忙施礼说道：“陛下，你不是命令我带着自己最心爱的东西离开王宫吗？我向你发誓：世界上除了你，再没有什么是我最心爱的了。所以我把你带来了。”

王后的话语一下子就平息了国王的怒气，他原谅了王后的过错。这时天已大亮。国王做完每日必做的事，然后会见了丈人，就同王后返回德里了。

回到京城，国王和王后的感情和好如初。有一天，国王谈起去岳丈家的事，他问王后：“你对我说实话，你骗我去你家的点子是谁想出来的？”王后把事情一五一十对国王讲了，最后说：“这是你那聪明的大臣比尔巴的主意，多亏他才使你对我重新理解。”国王很高兴，他知道除了聪明的比尔巴，不可能是别人。

国王的命令

有一天，比尔巴一上朝，国王就命令他去找四种生物来，并且说：“这四种生物要具有四种特点：一、这里有，但是那里没有，二、那里有，而这里没有，三、这里那里，哪里都没有，四、这里那里，哪里都有。”比尔巴答应下来，为找寻这四种生物退朝去了。

比尔巴走了一段路，碰到一个乞丐，给他点钱让他跟自己走，又走了不远，遇到一个和尚，比尔巴也让他跟自己走，此后，又找到了城里有声望的慈善家、虔信宗教的商人和一个妓女，比尔巴带着这四位随自己上朝去了。比尔巴在德里几乎是妇孺皆知的。谁也不打听、不议论，像是他下的命令大家都接受一样。比尔巴带着四个人来到金殿。一看到比尔巴，国王就问：“比尔巴，找到了吗？”比尔巴点点头，说：“陛下！请看。”说着，他依次把四个人——先是妓女，再是和尚，然后是乞丐，最后是商人——指给国王，并说：“按照你的命令，这四个人就站在这儿。”

国王让他解释明白。比尔巴才说：“陛下！第一个是妓女，这里倒是有，但是她的职业是这样低贱，在那一辈子（死了之后）她去不了天堂，只能到地狱，所以那里（天堂）没有她，但是在这里她可以为所欲为地享受，第二个是和尚，他可怜巴巴的日夜敬神，谁给点吃的，他就吃，得不到吃的也就算了。因此，对于他可以这样说，在这个世界上（这里）没有，但是死后肯定可以解脱，他要到天堂（那里）安家，所以那里有，第三个是乞丐，他整天四处奔波，到处讨要，这已经成了他的习惯。能得到些粗茶淡饭就吃点，但这是低贱的，他在这里没福可享，到那里也升不了天堂。因此，这个乞丐这里那里，哪里都没有，最后是这位慈善家商人，上帝和财神都对他施以恩惠，在这里上帝给他财宝、儿女，他不浪费自己的钱财，有可能的话，在宗教、施舍、功德中花费，因此他在那里（天堂）也可以得到幸福，所以他在这里那里都有。”国王和大臣对比尔巴的解释非常敬佩。

对于比尔巴带来的人，都给以适当报酬，送走了他们。

四个傻瓜

一天娱乐的时候，国王突然想到：世界上傻瓜是很多的，我想看看四个别人比不上的傻瓜。

他对比尔巴说：“比尔巴！你去给我找四个谁也比不上的傻瓜来。”比尔巴遵照国王的命令向城外走去。要找的话什么人找不到，只是看你用心不用心。

走不多远比尔巴碰到一个人，他手上托着一个盘子，盘子里放着一对槟榔包和糖，这人不要命地朝城里飞快跑去。比尔巴问那人：“喂，先生，你两脚不沾地奔跑，要把这些东西送到哪里去呀？我很想知道你内心的秘密，所以难为你告诉我好吗？”那人开始想搪塞他一下算了，可别耽误了时间。

但是，当比尔巴缠着他问时，他才故意卖弄地说：“尽管我要误事，但因为你一再询问我也只能告诉你了。我的老婆又嫁了一个丈夫，因此她又生了一个孩子，今天是十二晌，我是应邀向她去祝贺的。”比尔巴说出了自己的名字，拦住他并对他说：“你必须同我一起到国王那里去，我什么时候放你，你才能走。”

那人一听到比尔巴的名字害怕了，便乖乖地跟着他走。比尔巴带着他继续往前走，突然路上碰到一个骑马者。那个人骑在马上，头上却顶着一捆草。比尔巴问他：“喂，老兄！这是怎么回事？你头上的负担为什么不放到马背上？”那人说：“穷小子！因为我的马怀了孕，这样的重负它会吃不消的，只能驮着我，这难道不是两全其美的好办法吗？”比尔巴把这个骑马人也叫上，他们一起到宫里去见国王。比尔巴说：“陛下！四个傻瓜就在你的面前。”

除了比尔巴国王只看到两个人，所以他问：“第三个在哪里？”比尔巴说：“第三个是一心要看这样的傻瓜的陛下你，第四个是找到他们并带到你身边的我。”国王对比尔巴这样的回答很高兴，尤其是当得知这两个傻瓜的傻劲儿时，国王哈哈大笑，称赞比尔巴找到他们并把其带来的机智。

上帝做不到的我能做吗

一天，国王比预定时间提前来上朝了，大臣们陆续到来。国王向每一个大臣提问：“好，你说，上帝做不到的，我能做还是不能做？”听到这样的问题，大臣们一个个都不知所措。

因为要是说，你一切都能做，那他可能又会问：哪些可以做？要是什么也不回答，那也不对，因为他可以指责你不遵圣旨，要是仅仅说，你不能做，就是说，上帝所做的事是你力所不及的，这也不合适，并且这样的回答很可能会惹国王生气。思前想后，大臣们还是认为沉默最合适。最后，比尔巴一到，国王向他也提出了这一问题。

比尔巴听后立即答道：“陛下，你完全能做，也做得到。上帝做不到，你完全有能力去做。”国王问：“为什么？”比尔巴说：“上帝是全世界的，他创造了我们。倘若他生了谁的气，那他不能把那人从国内赶出去。如果他下这样的命令，那这命令怎么能执行？因为他创造了一切，这也是对他的惩罚，人家能上哪里去？但是，这件事你就能做得很好。你要想把谁赶出国去，那他就可以离开国界到别的国家去。”

国王听了比尔巴聪明的回答很高兴，因为从这个答复来看，他既承认上帝的威严，也巧妙地照顾到了国王的面子。

盔甲的考验

国王命令一个工匠打制一身铁盔甲，用以作战时士兵抵挡敌军的武器。工匠遵命几天就制好了盔甲，送到国王面前。在打制铁盔甲过程中，工匠很认真，生怕出差错。国王非常喜欢这副盔甲，但是它是否结实？

一想到这儿，他就下令让把盔甲穿在一个木偶身上，他亲自拿了宝剑要去检验它的牢固程度。仆人把盔甲穿在木偶身上，国王举剑猛刺一剑，盔甲出现裂痕。国王说：“这么脆弱的盔甲，我们怎么能用？它谁的命也保不住。你再去做一副更好、更牢固的盔甲来！但是你要注意，如果再这样不堪一击，那你的脖子就会被拧断。”

工匠听了，吓得魂不附体。工匠回到家里以后，整天闷闷不乐。妻子见丈夫脸上阴云密布，就问是何缘故。工匠就把国王的命令向她说了一遍，他说：“这次我的性命难保了。”妻子说：“亏你是一个男子汉，一点儿小事就吓得六神无主。你为什么不去找比尔巴求得一个解救的良策？”

经妻子一提醒，工匠立刻找比尔巴去了。比尔巴安慰他说：“你再去打制你的铁盔甲，当国王叫人给木偶穿上铁盔甲时，你对他说这种检验对木偶来说不合适，让我亲自穿上铁盔甲来做试验吧。这时，国王一定接受你的请求。但是你要当心，当他持剑向你的盔甲袭来时，你要立即大叫，制造一种恐怖气氛，以使他的宝剑不能落在你的盔甲上，以致他只能惊慌地站在远处，而不敢靠近你。如果你能很好把握住这个，那你的性命就有救了。国王要是问你为什么这样，你可以回答：陛下，我做的盔甲不是给木偶穿的，是给人穿的，不管是谁，他总有些力气，那他为什么不竭力阻止敌人靠近自己呢？如果敌人猛然来到跟前，那他总还会大声吓唬一下，这样盔甲就不会轻易被击破了。”

比尔巴的话使工匠心花怒放。他高兴地回到家里，向妻子讲述了一切，妻子也为之欢喜不尽。两三天之后他就打制好了第二副盔甲，然后送到王宫之内。国王看了看盔甲，下令让人给木偶穿上盔甲。

工匠按照比尔巴的吩咐，请求国王让他自己穿上盔甲进行检验，国王答应了，并叫一个机灵的士兵巧妙地挥剑考验工匠的盔甲。士兵举剑正要刺下，工匠却大叫一声扑向士兵。

被这意外的举动所惊吓，士兵的剑不仅没有落下，连他本人也惊恐地站到了远处。国王问工匠为什么这样做，工匠就把比尔巴教他的话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国王。国王听了，说：“工匠，这些话都对。但是我估计，这个主意未必是你自己想出来的。老实告诉我，是谁教你这样做的？”

工匠就把从妻子看到他沮丧的样子，鼓动他去找比尔巴，到比尔巴告诉他该如何做，都一五一十地禀报了国王。比尔巴的机智使国王和大臣都高兴异常。工匠更是喜不自胜，他就把今天当成了自己新生的日子。

奖励代替极刑

有一天，国王因有要事，一清早就把比尔巴叫来了。他来之后，国王就一直忙，甚至连洗澡、吃饭都没有心思，直到傍晚时分。要到晚上了，国王好歹把工作结束了，一坐下吃饭，觉得饭也不香。国王暗想：今天清早一看到比尔巴的脸，就有这种感觉，所以他活在世界上不合适。说什么国王爱比尔巴胜过自己的生命，今天就是这个比尔巴，让人绞死他我一点儿也不犹豫。国王让人做好绞死他的一切准备，然后让比尔巴来到宫中。处死比尔巴的消息像闪电一样很快在全城传开。比尔巴是百姓利益的维护者，不管是穆斯林还是印度教徒都拥戴他。

人们一听说他要被绞死，全城的人都涌向了王宫。以致国王不得不叫来军队，让他们安排人们坐在适当的地方。处决比尔巴的时间临近了，国王站在一个高台上招呼着人们说：“比尔巴的脸上有不祥之兆。昨天一大早我看到他的脸，结果使我昨天一天白白度过，饭也不好吃，觉也没能睡。因此，让这样的生命活在世上是不合适的，所以我今天要把他绞死！”国王的话人们不听。

谁也不会同意以这样的理由来绞死比尔巴。但是谁敢向国王质问呢？国王想到，不要因比尔巴的死而伤害群众，所以他才发表了上述讲话。最后，当把比尔巴被带到处死的刑台上时，国王问他：“此时你还有什么要求吗？你说出来我会满足你的。”·21·所有来看比尔巴的人，都怀着极大的悲痛，人们的眼里都满含着泪水。听到国王这句话，比尔巴站在就要处死他的刑台上，招呼着大家说：“兄弟们！昨天清晨国王看到了我的脸，结果不仅使他没吃好饭，而且连觉也没睡好。但是，今天早晨我看见了国王的脸，那结果就是这样：今天就要把我绞死。现在请你们用心想一想，究竟谁的脸上有不祥之兆，是我还是国王？”人们异口同声地喊道：“很对，很对！”喊声震天动地。国王很难为情。比尔巴接着说：“我因为清晨看到国王的脸，就要被绞死，这样下去，凡早晨见到他的脸的人，岂不都是这个下场？”国王一听这话，脸色都白了。现在他害怕事与愿违，自己会落下骂名，他赶紧命人解脱比尔巴的绞索。百姓又都为此欢呼。路上人们都在赞扬比尔巴的聪慧，国王对他的策略也很高兴，又送他不少财物和布匹。

小偷的胡子上有草屑

一日，国王想出了一个办法，想使比尔巴大吃一惊。他把自己一枚极贵重的戒指偷偷给了一个官员，让他保守秘密。

比尔巴一来，国王就对他说：“今天我的戒指丢了，它早晨还在。去解手时我摘下来的，等回来一看戒指不见了。我想一定不是外边的人干的，因为他不可能有这个胆量。”国王说着说着，给比尔巴出了一个难题：“我听说，比尔巴还懂占星术，所以你得把这事给解开。你思考思考把小偷给我找出来，那我将感激不尽。那个戒指很贵重，同时它还珍藏着我的一段美好的记忆。”

比尔巴向国王询问放戒指的地方，国王指了指一个柜子。比尔巴走到那个柜子旁，把耳朵贴到上面，听了一会儿，看上去真像是在听什么。片刻，比尔巴说：“柜子清清楚楚地对我说：戒指在谁那儿，他的胡子上有草屑。”替国王藏戒指的那个官员听了比尔巴这番话，生怕暴露秘密，就偷偷地用手去摸自己的胡子，他真怕上面沾着草屑。

这一下不要紧，怎能瞒过比尔巴那双警觉的眼睛？比尔巴把那个官员指给国王说：“请看，拿你戒指的人在这儿。”其实，国王早就知道，他盛赞比尔巴的聪明和机智。

守财奴的财物

在德里城有一个守财奴。他辛辛苦苦地干活挣钱，除了把很少的一点儿钱拿出来开销用以填肚子外，其余全部积攒起来。就这样，他身边有了几件珠宝。他的生活这样清苦，再胆大的人也不敢相信，他身边会有珠宝。

他的家就是普通的茅屋，屋里有一个破旧不堪的箱子，这可能还是他爷爷那一辈留下来的呢。就在这个破箱子里，他用破布包藏着他的珠宝。很偶然，在一个节日里守财奴的破草房着了火。

看到这种情况他呼天喊地，大哭起来。听到他的哭声，邻居们都来帮助他救火，但是人的力量比不上风力，火越烧越旺。看到冲天的火舌，守财奴便大声地哭喊起来。他旁边的一个首饰匠斥责他：“为了一间破草房也值得这样哭死哭活？”守财奴听后，说：“你看到的只是破草房在烧，但我看到我的珠宝在烧呀！”首饰匠追问：“那财物在哪里？”守财奴用手指着那个地方说：“就在那个箱子里。”

首饰匠贪婪之心油然而生，他说：“如果我去把珠宝拿出来，那就随我心愿给你点儿什么，剩下的全归我。”留一半总比全毁掉强，想到这些，守财奴答应了首饰匠。他还能说什么呢？首饰匠为满足贪婪之心，冒着生命危险跳到屋里，拿着那个箱子冲了出来。大火熄灭后，首饰匠只把箱子给了守财奴，所有珠宝都归了他自己。看到这种情况，守财奴支支吾吾。

首饰匠说：“这你以前就同意了，我喜欢什么就给你点儿什么。”守财奴低声下气地说：“老哥，你豁着命去才抢救出来这些东西，所以你拿走一半，剩下的一半就给我吧。”首饰匠蹦跳说：“你我之间原来就讲好条件，我想给你什么就给你什么，现在又反悔可不行。”

两人争执不下。守财奴千方百计想要一半珠宝，但对方不答应。最后无可奈何，两人去找国王解决问题。国王知道这事难断，就把他俩的情况向比尔巴说了。比尔巴顿时陷入沉思。片刻后，比尔巴问首饰匠：“你们两人之间讲过什么条件？”首饰匠说：“穷人的恩主，我们两人之间讲了这样的条件：谁到被火焚烧的屋里把盛珠宝的箱子拿出来，他喜欢什么就给另一个人一些，其余的全自己拿走。”听完后，比尔巴问守财奴：“首饰匠说的可是真话？”守财奴说是这样。

于是比尔巴说：“那你们为什么还不能解决这个问题？条件已经定好，他给你什么你就拿着好了。”守财奴近乎哀求地说：“老爷，他仅仅给我一个箱子，他自己把珠宝全拿走。”比尔巴叫着首饰匠说：“你喜欢什么东西？”

首饰匠说：“青天大老爷，就是这珠宝。”比尔巴说：“那还有什么可争执的？把珠宝还给人家，你把箱子拿走。”首饰匠一下子目瞪口呆！比尔巴又说：“你在事先讲定的条件中说，我喜欢什么就给你什么，那你不是说喜欢珠宝吗？因此，珠宝是你喜欢的，就拿给人家，剩下的箱子你自己拿走。”首饰匠无言以对。因为他知道，如果对于比尔巴的判决不接受，那就可能被送到监狱关几天。过于贪婪落得了这个结果。

他想着提着个空箱子回到自己家里。守财奴又得到了自己的珠宝，他默默地向比尔巴祝福着回到自己家里。国王对比尔巴大为称赞，因为他办事如此机巧。

德里有多少只乌鸦

有一次，国王阿克巴向自己宫中的每一个大臣都问过“德里有多少只乌鸦”这个问题，但是谁也没能回答。因为谁也不曾想过这个问题，再说谁也没有叫人去数过呀。国王没有得到回答不再作声，他等待着比尔巴的到来。他派人去找，等比尔巴一到，国王就又提出了那个问题。比尔巴回答得很干脆，好像他早有准备似的。他说：“一万零七百只。”

国王听到比尔巴这果断的回答大为惊讶，于是说道：“你说得这么准确，倒像是你让人数过似的。”比尔巴说：“是的，陛下！去年我让人数过的，总共是一万零七百只。”国王说：“请你证明。”

比尔巴答道：“倘若你不相信我的话，请陛下亲自派人去数。”国王说：“好，我马上叫人去数。但是如果数的数字和你说的数或多或少，那我要处罚你。派人去数乌鸦总要花钱，你必须拿出一万卢比或更多的钱。你同意吧？”比尔巴回答：“我倒没有意见。不过你数的数和我说的数有多有少是很自然的。因为，有些乌鸦可能到别的城市的亲戚家去了，这可能就会少，不过，也有从外边来做客的，这数目就会增加。再说我叫人数过已经一年过去了，所以还有两种可能：这期间有的乌鸦老了，难免有些死掉，也有的乌鸦是新出生的呢。”

国王已经心领神会，比尔巴说这说那跟他绕圈子，是为了找条解脱之路，他找到了。想到这些，国王不再作声。听了比尔巴聪明的回答，其他大臣也很高兴。

老婆罗门绞刑架下得救

一次，国王阿克巴和一个婆罗门生了气，于是下令将他处死。听说杀害一个无辜的婆罗门，大臣们都很吃惊。

因为想不出搭救的办法，就一起去求比尔巴出面干预。比尔巴得知国王无故下令处死一个老人，就直奔王宫来到国王面前。国王一看到比尔巴，就对他的来意明白三分。

国王没等比尔巴开口，就说：“你看，比尔巴，关于这个婆罗门你什么也不用说。你要讲情，我将用和你的愿望相反的办法来处置他！”比尔巴说：“老天保佑，你有这样坚定的誓言，你说话可算数！陛下，我是来向你说，你一定要绞死这个老头。而且如果能给他比这更大的痛苦，就请给他，这样我才高兴呢！”比尔巴巧妙地一下子就把国王限制住了，因为国王刚刚说过“我会用和你的愿望相反的办法来处置他”。最后，国王将这个婆罗门释放了。大家对比尔巴的机智大加赞扬，他救下了一个无罪的老人。

国王的三个问题

一天，国王在宫里坐着，他想出了三个问题。他把那些问题告诉自己的大臣，请他们回答。这些问题是：一、孩子谁的好？二、牙是谁的好？三、属性中什么最重要？大臣们都思考起来。经过讨论，一位官员站起来依次回答起那些问题。他说：“陛下！第一个问题，孩子是国王的好，第二个问题，牙是象的好，第三个问题，属性中学术最重要。”

国王听后沉默不语。比尔巴当时不在。国王希望此时比尔巴在场，他一定会说出一个奇特的答案。想到这里他派人去找比尔巴。比尔巴一来，国王就向他提出了那三个问题。比尔巴答道：“陛下！第一，儿子是牛的最好，第二，牙是犁的好，第三，属性中勇气最重要。”国王说：“请你对每一点都加以证明。”

比尔巴同意，他说：“陛下，牛的儿子之所以最好，是因为它可以耕地，牛粪可以作肥料，使农业增产，世界就有了吃的，因此我说牛的儿子最好，我之所以说牙是犁的好，它可以犁地，使产量提高，使人类的生存得以延续，我之所以说属性中勇气最重要，是因为没有它一切都无用，即使很勇敢的人，如果没有勇气还是什么也做不成。就拿学者来说，即使满腹经纶，如果没有勇气，还是对谁也没有用处，他的学问也等于白费。”比尔巴的回答，使在场的大臣和国王都很满意。

高兴还是生气

国王阿克巴问自己的大臣：“斋月高兴地去了，还是生气地走了？”许多大臣知道其中奥妙，都沉默着。

也有老练的大臣，鼓起勇气说是高兴地去了。仅仅这种回答，国王还不满意。他说：“你怎么知道，斋月是高兴地去了？”现在谁也回答不出。比尔巴也在场。但他也没有作声。没有人问他什么，他也就没有回答。多少位大臣也以此认为是自己的荣誉呢！最后，国王对比尔巴也提出了这个问题。

比尔巴立即答道：“国王陛下，斋月是高兴地去了。假如不是这样，那为什么每年不用叫它还来呢？”国王对比尔巴的上述回答非常满意。

抓小偷的新招

有一次，在首都德里一个出名的商人家里，许多财物被偷。商人到官员那里报案，随即开始现场勘察，但是小偷没有抓到。小偷很会偷，把商人家里最贵重的东西都偷走了，摆在旁边的器皿、一般衣物都没有动。

商人就要宣布破产，一个如此出名的富翁眼看着落到这个境地，国王听到后也吃惊不已。国王也试图亲自去摸一下小偷的线索。他对比尔巴讲了全部情况，并下令要他抓住小偷，追回财物。比尔巴遵照国王的命令，先派人把丢失财物的商人找来，然后问他：“你怀疑谁偷你的财物吗？你就明明白白地说出来好了，不必害怕，你的全部财物会回到你手里的。”商人从比尔巴的话得到很大安慰，国王当时也在场，这些话他都听到了。商人回答道：“老爷！我这样估计，肯定是我的伙计中哪个干的。因为外面的人不可能这么知底，但是此话也难说，因为我没有亲眼看见谁偷，所以我不能讲就是某某人偷了。”比尔巴派士兵去把商人的伙计全都找来。当人们都来到以后，比尔巴手里拿着很多根一样长短的木棍，说：“今天晚上这些木棍就放在你们每个人身旁，明天早晨都拿来给我看。”

比尔巴在木棍上吹一口气，还装着念了些咒语，就把木棍分给了所有的伙计。最后他又说：“实际上谁偷了，或者帮助别人偷了，那他身边的木棍就会长出半英寸来。”按照比尔巴的命令，士兵们把商人的伙计们分别安置在各个房间里，并且还派了人看守着他们。在这些伙计中，那个实际上偷东西的伙计，自己暗想：这棍子真长出半英寸来，那就糟了，如果我把这半英寸截去岂不好？这样我的木棍跟别人的不就又一样长了吗？我叫你比尔巴也抓不住我！这样想过之后，他立即把自己的木棍截去了半英寸。

这只不过是比尔巴的一个圈套，棍子怎么能长长？次日清晨，国王和比尔巴来到伙计们集中的地方，商人也来到这里。比尔巴依次看过每个人的木棍，当他看到一个伙计的木棍短了一截时，比尔巴明白，一定是他偷了东西。

比尔巴把那人单独叫到一边，让他保证交出财物并讲出了实情。当小偷交代藏匿财物的地点时吞吞吐吐，比尔巴就命仆人用鞭子抽他。小偷害怕挨打，不得不讲出真情，比尔巴命商人去起获赃物。商人被盗的财物，一点儿不少地全部找回来了，他非常高兴。

商人认为这是自己新生活的开始，就跪在比尔巴脚前，说道：“主人哪，今天要不是靠了你的恩惠，我丢失的东西就不会找到，结果会把我的命也丢掉。”财物全部归还商人，小偷按照法律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国王亲眼看到了一切，对比尔巴的机智更加佩服。

泼妇的无赖相

有一次，一个女人拉着一个男人来到国王的议事大厅，嚷道：“陛下，这个人抢走了我的全部首饰！”国王问那个男人是怎么一回事。那男人双手合十说道：“陛下，我是一个外省人到德里城来旅游的，在路上遇到了这位妇女，她说要带我到这里来朝见你。出于想拜见你的强烈愿望，我就跟在她后边来了。我向上帝起誓，我没有抢她的任何东西。”那下贱的女人听后立即说：“陛下，这人说的全是谎话。他抢了我的全部首饰还在那儿装好人。”

国王听了两人的话不能做出判断：究竟两个人中谁有错？大臣们听后束手无策，有的站在这边，有的站在那边。最后国王把此事交给比尔巴去裁决。比尔巴已经听了两人的陈述，他就问那女人：“你的首饰值多少钱？”女人答：“大约五百卢比。”

比尔巴上下打量了她一下，想，这么贵重的首饰她从哪里得到，肯定是她诬陷这个无辜的外地人。想到这里，比尔巴从国库拿出五百卢比暗暗交给一个士兵，说：“你把这五百卢比给那男人，并向他解释：你一得到比尔巴的命令就把钱给那个女人。”

士兵把那男人单独叫走，向他说了比尔巴的话，并把钱交给他。男人一拿到那钱，脸上表示出他陷入了沉思。不一会儿，比尔巴叫着那男人说：“一定是你抢了那个女人的首饰，这女人不可能会说谎。所以你是马上还给她首饰，还是还给她五百卢比的钱？你赶紧退出抢来的财物就可以免罪，否则就不要怪我把你关进大牢！”

那男人当场把五百卢比给了那女人，那女人拿到钱后乐滋滋地往家里走去。她走出了几百米后，比尔巴对那男人说：“去，你去把钱抢过来，拿到这里。”那男人得到比尔巴的命令跑去向那女人抢钱，可是那女人无论如何也不把钱松手，甚至她还抓住那男人的手，说：“走，到我得到钱的地方，我就把钱给你。”比尔巴派出的两个密探看到了路上男人抢女人钱的经过，在他俩回来之前，间谍就向比尔巴讲述了一切。

这一下比尔巴更坚信无疑：这女人是个无赖。片刻后，带着那个男人一起，那女人又出现在议事厅，并说：“老爷呀！这个人在路上又来抢劫你已经断给我的钱，我没有让他得逞！我把他带到你面前来了。”比尔巴听后，问那女人：“他抢到你的钱了没有？”

女人说：“他倒是费了好大劲，但我没让他抢走。”比尔巴怒斥那女人道：“一个没有力量抢走你的钱的人，怎么可能就抢走了你的首饰？你是骗子，把钱交回来！”说完。比尔巴命令士兵拿鞭子抽打那个女人。由于那女人怕打，乖乖地认了罪，并把钱交回来了。比尔巴立刻把那女人送进监狱，把那男人放走了。对比尔巴这一机智的审判，大臣们都很高兴，国王更是喜上眉梢，都盛赞他审判公正。

两个女邻居

在德里城的一个街区，有两个已经住了多年的女邻居，由于两人的品行不同，始终如两股道上跑的车，合不拢。一位人品好为人纯朴，另一位则品行不端又爱吵爱闹。那个爱吵闹的女人常常嘲笑那个纯朴的女人。

一次她制服不住那个纯朴的女人，竟杀害了自己的儿子，偷偷把尸体放到那位纯朴女人家里，而自己又哭又闹地跑到国王那里告状。比尔巴听说爱吵闹女人的孩子被杀害，就把那个纯朴女人叫来。比尔巴对她说：“你杀害了这个女人的儿子，她正告发你。如若不是这回事，那你怎样证明你无罪？你说吧！”纯朴女人说：“老爷！不知是谁杀了这孩子而把尸体放到我家里，我对这件事确实一无所知。请你好好调查一下，我不习惯多说话。”比尔巴让两个女人等在那儿，他对自己一个贴身仆人耳语几句，让仆人到她们家里，检验一下她们的行为举止。仆人奉命到她们的家里去了，向那里的街坊四邻做了详细调查。从人们的言谈中他得知，被告的妇女是一位善良女性，而原告则是一个下贱卑鄙的女人。

仆人把听到的一切全对比尔巴讲了。为了分清真假，比尔巴又拿出了新招。他先把那位纯朴女人叫来，说：“假如你真的没有杀害那个孩子，那你把所有衣服脱光站到一边去。”

她说：“老爷！我昨天说过的话丝毫没有改变。我决不去脱光衣服。我并不像害怕羞耻一样害怕死！”这时，比尔巴叫原告也就是那个坏女人来问：“假如你知道确实是那个女人害死了你的孩子，那你就在这大庭广众之中脱光衣服赤身裸体站在一边。”听到这话，原告女人立即开始脱衣服想赤条条地站在那儿。

看到她竟如此不知羞耻，比尔巴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他阻止她再往下脱衣服。他由此判定，是这个卑鄙的女人杀害了自己的儿子。比尔巴命令士兵对这个女人用刑。当士兵把她的手脚绑起，准备打她的时候，那女人已经吓得魂不附体，立即招认了自己的罪行。国王对这个诡诈女人的恶行非常生气，立刻把她关进监狱，对那位善良纯朴的女人给予了奖励。

钱德拉甘特对比尔巴的考验

听到比尔巴审案公正的传闻后，莫尼伯拉提什国王钱德拉甘特很想见一见他。国王只好改装骑马，向德里进发。他爬山过河，来到一个小小村庄附近。在村头他遇到一个跛脚和尚，和尚以为骑马者是普通人，于是就说：“有教养的男士！我的脚疼痛难忍，而我还非得到村里去不可，倘若你的马能把我送到那儿，我会为你祈祷，并认为你对我施了最大的恩惠。”

国王的心软了，他把跛脚和尚扶上马背。他们进了村子，国王让跛脚人下马，跛脚和尚却说：“让我从我的马上下来，你算什么东西？”国王当然也不让步，于是两人就吵了起来。看到两人吵架，村里不少人就围了过来，慢慢地这事传到了比尔巴的耳朵里。于是他传唤这两个人，还叫来了一些现场目击者。比尔巴首先问钱德拉甘特国王争吵的原因，国王把事情一五一十讲清后沉默不语。

这时跛脚和尚却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老爷！我骑着自己的马朝这里走来的时候，路上见这个人正在井边坐着，我一走近他就硬把我的马说成是他的，老爷，还是请你明断吧！”比尔巴说：“我会这么做的，可是今天你们得把马放在这儿先各自回家，明天这个时间再来，谁是谁非将一清二楚。”

第二天，跛脚和尚和国王准时来到大堂上。比尔巴先让两人发誓说真话，然后进行下一步部署：让跛脚和尚进到政府的喂马棚，在众多马匹中去认昨天那匹马，马槽上很多马排成队，跛脚和尚认不出那一匹，轮到钱德拉甘特国王了，比尔巴让他也到马棚认马，他一下子就找到了自己的马，马看到自己的主人也发出嘶鸣。

比尔巴得出了结论：这马是钱德拉甘特国王的。所以他把马给了钱德拉甘特国王，而对跛脚和尚却处罚了五十皮鞭。判决以后，钱德拉甘特国王问比尔巴：“先生！你这个判决以什么为基础？”比尔巴答道：“我先把跛脚和尚放进去认马，这马看见他毫无表示，把你派进去后，这马看见你就高兴地又跳又叫。我的裁决是在马的裁决的基础上。”钱德拉甘特国王盛赞比尔巴的聪明，自己并未暴露真实身份，就无声无息地回自己的国家去了。

以上二十二则周志宽译

对比尔巴的审判

在一次跟国王的谈话中比尔巴说：“世界的主宰啊！如果有一天我犯了过失，审判我的人得由我自己指定。”阿克巴尔答应了他这个要求。过不久，国王为一件事迁怒于比尔巴，决定惩罚他——让他交出几千卢比的罚金。比尔巴知道了国王的意图，事先便做好了通盘考虑。国王把比尔巴传到法庭，说道：“比尔巴，你的所作所为也太不像话，为此得罚你的款。”比尔巴并不抵赖。国王接着说：“好哇，既然你自己也认了罪，那我就一定得惩罚你了。”“世界的主宰啊！您自己可不能惩罚我。”比尔巴提醒他，“您得去找一些由我指定的法官。”“好吧，你可以指定五个人，我叫他们来审判你。不管他们做出什么样的判决，我事先都表示同意。”“我指定的法官是五个恰马尔。我接受他们做出的任何判决。”国王吃惊不浅。“怎么！这些种姓低贱的人也配当法官？！你为什么不挑那些高利贷者和商人？”但比尔巴还是坚持自己的意见，愿意让恰马尔来审判他。把五个恰马尔——五个村的村长叫到了宫里，国王向他们说明比尔巴所犯的过失，让他们对他进行审判。

这五个穷汉没想到得此殊荣，自然是高兴得不得了。法官们开始协商。“怎么样，朋友们。”其中一个恰马尔说，“比尔巴平常总是随心所欲地欺压咱们，这下子他可是落到咱们手里了。得狠狠地整他一下，让他永远记住这个教训。”“咱们判他交出七个二十，再加十个。”另一个恰马尔说。“这可是太狠了！”第三个法官担心地说，“要这样他可是得彻底破产，咱们还是给他一条活路吧。否则看着他的孩子抹泪咱们也会不好受。叫我看，罚他五个二十就足够了。”“你这还算是良心发现了呢！”第四个法官感到讶然。“难道这还少吗？！他到哪儿去弄这么多的钱？我看三个二十就够他瞧的了。你们要是不同意，还可以再加一个十。要他一下子交出这么些钱，恐怕会把他吓得够呛。”“我不同意你们的意见，应该少罚一些。”第五个恰马尔说。他们争来吵去，最后做出决定：让比尔巴就付两个二十再加一个十的罚款得了。然后法官长恭恭敬敬地双手交叉在胸前，对国王说：“穷人的守护神啊！我们考虑和协商了好长时间，最后做出一致判决：陛下要是允许，那我就宣布了。”

国王点头首肯，于是法官宣布道：“我们的宽大为怀的大恩人！比尔巴大人的罪孽实在深重，所以给他的惩处也很严厉。我们的判决结果是罚他两个二十再加一个十，好让他永远记住这个教训。而且付款期限是一个星期。比尔巴要付清这笔钱不会是很轻松，所以还请您对他多加关照。”比尔巴的精明正合国王的心意。国王送走了恰马尔们，笑嘻嘻地向比尔巴走去，看了他一眼，突然爆发出一阵笑声，就像没生过气似的。“恰马尔们判决罚款五十个卢比，要不要都是那么回事。”国王自个儿心里盘算着，也就原谅了比尔巴。

粟周熊译

求救的钟声

阿克巴国王非常注意公正，他一直担心：城堡的哨兵可别不让我的臣民进城来，使我听不到他们的呼声，那才是最大的不公正。他叫人在城中间的十字路口上埋了一根很高的柱子，上面挂上一口钟，它像电话一样，钟的线通向国王的各个宫殿。倘若谁一敲响柱子上的钟，那么连着它的宫中的各个小钟也会跟着响起来，国王也因此知道是有人求见，他就派士兵去把那人叫来，尽快听到那人的诉讼做出适当安排。

一天，正是太阳毒辣的六、七月里，国王正在宫中休息，仆人在忙自己的事情，宫内寂静无声。这时突然传来钟声，国王立即起身，派人去传唤击钟人。仆人走到那里看到，一头老牛靠在柱子上，用头在搔痒，它的撞击使钟声响个不停。仆人把牛吆喝跑，回到宫中把牛撞柱子引起钟响的情况禀报了国王。国王说：“这不算完事，把撞钟者带到我面前，不管是牛还是人。”仆人赶紧跑去，把牛拴好带着来见国王。

牛终究是牛，它怎么会说话，它不声不响地站在那儿。国王为了考验一下自己的大臣，便把他们都找来，问这牛究竟要干什么？大臣们面面相觑，承认自己无能为力。这时比尔巴来了，国王对他说：“比尔巴，这头牛连续几次撞钟，它有什么冤情要诉，你能问问它然后告诉我吗？”比尔巴把手放在牛背上抚摸着，然后和牛四目相对，片刻后说：“陛下！牛说：‘我现在老了，所以干不动活了。当我能干活的时候，主人对我喂养得很好。现在他认为我再没有力气，就把我赶出了家门。我老朽时请求谁来庇护？’”

国王说：“实际上它说得一点儿也不错，我将恰当地对待老牛的求救。马上就派兵去把牛的主人找来。”几个士兵去寻牛的主人了，终于打听到牛主人是一位财主，他住在月光广场。士兵奉命把他带到国王面前，国王立即问财主：“这牛是你的吗？”财主答道：“是的，陛下。这牛是我的。很久以前我从一个外地商人手中买了它，从那时至今一直在我身边。”比尔巴问：“那你为什么不拴在棚里？”财主说：“老爷，现在我不想要它了。”“当你老了干不动活的时候，你的孩子把你赶出家门，是合适和公正的吗？”比尔巴问。

“家里人怎么能抛弃我呢？”财主答。“假如你稍微注意一下它的利益，你自己的心也会骂你自私自利和忘恩负义。身强力壮的时候，这个不会说话的牲口为你干了多少活，而你现在是怎么对待它的？看到它的痛苦丝毫不同情。现在这头牛要放在官家牲口棚里，为了它的消费你必须一次交出五百卢比。”比尔巴说。财主听了比尔巴的命令脸色突变如霜打一般。他说：“老爷，这牛活不了几天啦，为它花这些钱太多了。我还是把它牵回家去养吧。”比尔巴说：“要你交的钱，必须如数交来。这些事你早应该想到，看来不给你点儿处罚是过不去的。”

他叫把牛送到官家牛棚，然后命令财主立即交钱，如要拒绝，判处一月监禁。财主想，倘若坐牢，自己要失去体面，所以还是交出了五百卢比。国王对比尔巴这样判决非常满意。

真正的自制力

有一天，国王为考验比尔巴的机智，在一条小胡同里放了一头不驯服的大象。这头大象大摇大摆地走着，胡同的另一头却来了比尔巴。在拐角处比尔巴突然与大象相遇，比尔巴没带任何武器，胡同内的店铺也都关了门，比尔巴没有任何可以隐身的地方。

大象看到比尔巴，就要扑过来，情况十分危急。拐角处有一条狗却蹲在那儿，比尔巴迅猛地抓起狗的两条后腿，转身把狗向大象头上抛去。

吃了这一击的狗汪汪叫个不停，又由于狗爪的乱抓，大象的头也被撕破而流血。狗的叫声、挣扎声以及大象头上的流血，使大象害了怕，它回身跑了。

而比尔巴早已抓住机会逃跑了。国王从宫中的窗口看到了这一切，他对比尔巴非凡的机智和顽强的自制力深为敬佩。

怎样对待背后的咒骂

比尔巴有不少隐蔽的敌人。有一次，某个敌人在十字路口贴了一张纸，上面从头至尾全写的是骂比尔巴的话。从那个路口过的人，无意中都会看到那张纸。看到骂人的这一新方式，比尔巴的敌人、朋友都挤到这儿来了。比尔巴也听到了这个消息，他带了一些人也到这地方来看了。纸贴得很高，所以人们看一遍要花好一会儿工夫。

比尔巴觉得这不太合适，于是他立刻叫仆人把那张纸揭下来，将它贴在低一点儿的地方。比尔巴招呼着围观的人们说：“这张纸是我们未来的协议。它在高处贴着，所以我把它贴得低一些，以使大家读起来更方便。我在这里通知我的反对派，现在你们对我可以为所欲为，我对他们也将按我自己的心愿做。”听到这些，那些贴字报骂比尔巴的人立即面色阴沉。

天仙和女妖

有一次，国王一心想看仙女和女妖各是个什么样子。比尔巴来上朝，国王让他把她们找来看看。比尔巴答应道：“好吧。”比尔巴领命回到家里，傍晚时分，他又去一个妓女家里，让她准备好次日到宫中去。

第二天清晨，比尔巴带着自己的妻子和妓女一起来到国王面前。比尔巴把自己妻子给国王看，并说：“穷人的庇护者国王陛下！这是天堂的仙女，因为她的侍奉使我得到了极大的享受。”国王问：“这怎么可能？天仙都是最美丽的呀，而她是这样黑又这么瘦弱。经典中都说天仙是美丽无比的。”

比尔巴说：“国王陛下！美是在品行，而不在肤色。就是这个女子使我享受着天堂般的幸福。”国王说：“好吧，那女妖在哪儿？”比尔巴把那个市场娼妓带来站到国王面前。国王说：“好啊。这个女人倒很美！她的首饰和得体的服装更突出了她的美。”比尔巴说：“陛下！这不过是使人落入圈套的诱饵！谁要是沾上这个女妖，那他的健康定会被剥夺而成为空骨架！”比尔巴的回答使国王很高兴。

望日的月亮

有一次，波斯国王听到人们赞扬比尔巴，于是想把他召到自己国内对他进行考验。他给阿克巴国王写了一封信，邀请比尔巴来访，并请求阿克巴国王同意派比尔巴前来。阿克巴国王相信，波斯王无论如何也不会使比尔巴落入圈套。因此，阿克巴王未经任何思考就允许比尔巴前去波斯，比尔巴也做好了去波斯的准备。选定一个吉日良辰，比尔巴动身前往波斯。路上走了几天，他来到波斯国界时，便派人把自己到来的通知送达波斯王。

波斯王热烈欢迎比尔巴，并坚持让他下榻宫中。次日，比尔巴一来拜见国王，国王就主动谈及政治，从比尔巴这里得到恰当答案后，波斯王非常高兴。谈东说西聊了一阵儿之后，波斯王问比尔巴：“你有许多到国外旅游的机会，依你看来还有哪位国王像我一样照顾人民利益和主持公道吗？”

比尔巴立即答道：“陛下，你像望日的月亮，谁也不可能和你相比，所有国王在你面前像群星一样。”波斯王听到对自己的称赞乐不可支，他马上从自己的脖子上取下宝石项链给比尔巴戴上。又对比尔巴说：“你把我和别的国王作了比较，但是你没说阿克巴国王，他和我比较如何呢？”比尔巴说：“他倒像初二三的月亮。”波斯王听后非常高兴，赠送了他许多财宝和布匹，极其隆重地送他回国了。

间谍在那个时代就有了。波斯王和比尔巴的对话，在比尔巴回国之前间谍就已禀报了阿克巴。在阿克巴国王的大臣中总有比尔巴的反对派，他们专门寻找指责他的机会，抓住望日月亮和初二、三的月亮这个话，猛往国王的耳朵里灌，竭力煽动阿克巴国王处罚比尔巴。尽管国王对比尔巴的聪慧深信不疑，但为了让比尔巴的反对者了解他的智慧，国王还是带着些怒气让比尔巴讲他的波斯之行。比尔巴毫无隐瞒地讲述了他在波斯经过的一切。当阿克巴听到把他喻为初二、三的月亮，把波斯王比作望日月亮的话时，他表现出非常生气的样子，对比尔巴说：“你污辱了我。”

比尔巴谦恭地答道：“陛下，请稍加思索，我究竟是证明了谁的伟大？望日之月，看上去很大，但没有任何荣誉，再看这初二、三的月亮，不管是印度教徒还是穆斯林，都以尊敬的目光望着它，对它顶礼膜拜。对初二、三的月亮，印度教徒和穆斯林都渴望见到它，都认为这一天象征着大吉大利。从这一天开始了你的伊斯兰教纪元的新的月份。按照我们的《往世书》说，湿婆大神还把新月放在自己的前额上呢！新月一天天长大，有一天会成为满月，也就是说您的事业会不断发展。望日之月逐日缩小到朔日全消失，波斯国王像满月一样按照自然规律日益耗损，直到消失在黑暗之中。我说的意思是指波斯国王啊，你的末日临近了，你会越来越弱小，与你相反，阿克巴国王在发展。这些话您都能理解，实际上我称颂了谁，是你还是波斯王？倘若当时在那个场合，我说波斯王是初二、三的月亮，而说你是望日之月，波斯王不可能理解我的话的意思。很有可能与此相反，他会把我投入大牢去喝几天西北风。但是，这样子他以为得到了颂扬，在他的眼里我也很好。”

说完这一切，比尔巴不再作声。国王阿克巴和群臣们听了比尔巴聪明的言谈都很高兴。他的反对者的脸却像霜打了似的。

笑还是哭

有一次，王宫被装饰得富丽堂皇。波斯国的一些要人要来印度访问，国王在王宫准备热烈地欢迎他们。

出席者聚在一起，可是国王却一直没有出来，大家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呀，可是谁也不知道他迟迟未到的原因是什么。不一会儿，波斯国的客人都到了。因为国王还没到来，比尔巴就代表他对来访的客人表示欢迎，并请他们坐在了适当的位子。大家都在等候着国王，但一直没有他到来的任何迹象。

又过片刻，有一个人来到殿上，招呼着众大臣说：“今天，国王的母亲——老太后升天了。”来人说完话就回到他来的地方去了。又过了片刻，第二个人又来到宫内说：“向你们——诸位大臣道喜，今天国王添了太子。”几乎在同一个时间，得到了悲痛的和可喜的消息，大臣们相互间议论起来：此时我们是应该笑还是哭？莫衷一是。

被邀来的波斯客人也不能决定他们该怎么办。因为大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群臣就请比尔巴定夺。比尔巴说：“你们大家都仿效国王吧，等他到来看看，如果他笑着来上朝，你们就应该笑，如果他哭着进来，你们也应该哭。”比尔巴的建议众臣同声赞成。从波斯国来的客人也盛赞比尔巴的机灵。

智挫舞伎

狮岛的国王对德里国王早已怀恨在心。一次，他为了侮辱德里国王，专门豢养了一个伎女并把她派到德里。伎女长得极为漂亮又能歌善舞。一到德里，她就在十字路口租了一套豪华住宅，每天傍晚她就又歌又舞，打手鼓和弹琴的人也是她随身带来的。

她的声誉慢慢传遍全城。很多人在她这里来来去去，她不仅不要别人一点东西，而且对来者热情款待。国王的许多大臣也闻声秘密地前往伎女住宅，并陶醉于她的款待和技艺。这事很快传入富人、穷人的耳朵里。当国王从他的大臣嘴里听到对这一妙龄伎女的夸赞时，他心里也痒痒起来，颇想一睹其丰采。他不能到她的住处，所以必须得把她唤来。次日，宫中着意装饰了一番，在一间房里把印度的一件件宝贝按顺序放好，甚至把大臣们的座位都整修一新。当国王把自己住处收拾好时，就派了一个士兵去请她。

她怎么会说个不字，心里早就盼着这一天呢！当即高高兴兴地答应下来。傍晚时分，她装扮好以后就带着伴奏者进宫来了，她的光彩真使德里王宫显得格外耀眼。国王派士兵把所有大臣都召来。得到国王的邀请，大臣都来看舞伎的演出。这个女人以自己的形象、性情和技艺曾使多少人倾倒。她以娴熟的技艺又歌又舞了六七个小时，人们都对她赞不绝口，国王也情不自禁地高声喝彩。国王暗自思忖：她不过是为挣钱而来的，我只要给她金钱和珠宝便会使她满意。国王征求了大臣们的意见，给了她许多贵重首饰和美丽服装。

舞伎望了他一眼，谦恭地说：“大地之主！你真是独具慧眼，能使你高兴就是我最大的满足，我决不是为了求得赏赐。”国王想：大概是给她这些东西她还不满意，还想得到更多的财富。想到这里，他对舞伎说：“如果你还有什么要求，尽可提出。”舞伎说：“穷人的养育者！我只想提一个要求，但首先你要保证答应我才提。”

国王稍加思索后，说：“除了我家人的私产外，你要求什么我都满足。我说话算数，从不收回。”她沉默片刻，说：“穷人的庇护者，我想在你的座位上拉屎。”舞伎这一无礼要求使众大臣目瞪口呆，这是对国王的公然侮辱。国王虽然怒火满腔，可是他已经许诺过，所以表现出来的只有沉默。大家都陷入了深深思考，谁也想不出办法。最后国王只得去请教比尔巴。比尔巴思考着，又安慰了国王。他看着舞伎一伙人在交头接耳，不由得发出一声冷笑，便说：“国王已经做出保证，所以必须遵守诺言。”舞伎也说：“我是先听到陛下的承诺后，才提出要求的。如果陛下说出个不字，那我没有任何反对意见，马上就走。”

比尔巴斥责她说：“哎，舞伎！你应该清楚，这是德里国王的王宫，他是征服世界的国王，你的嘴里怎么说出这么肮脏的话！倘若你一定要求，就要些难得的东西，它会因此而使你名扬国内国外。”舞伎说：“老爷，我向你提出的请求，倘能答应就答应，不能接受就干脆拒绝，我马上回家。王顾左右而言他有何益？行就行，不行就不行。”

比尔巴对国王说：“陛下！我向这个外国舞伎做了各种解释，但她不同意提别的要求。看来你必须遵守诺言，否则会受天下人耻笑。”国王同意了比尔巴的意见。这时比尔巴对舞伎说：“国王已经下令，可以满足你的愿望，也就是在王位上拉屎。对，有一件事你要记住，拉屎的时候可不能撒尿。在这一点上如果你有半点失误，那就立即将你处死！”现在那个舞伎倒神经紧张起来，她说东道西好半天，最后不声不响地向国王施礼走了。舞伎的使命结束了，再在德里城待下去她认为已毫无意义，就马上收拾东西回狮岛去了，回去以后，她向自己的国王讲述了在德里国王宫中的情况，那里的人对比尔巴的聪慧大加赞扬。

以上七则周志宽译。

国王的鹦鹉

从前有个头陀是个鹦鹉迷。他从集市上将它们买回家，训练它们各种各样绝技，然后卖给有钱人家。他就以此谋生。头陀将一只出色的鹦鹉训练好后卖给了国王阿克巴尔本人。国王对这只鹦鹉的俊俏模样和训练有素惊羡不已，把它交给一个精明能干的侍从喂养，对他说：“你要管喂食，管饮水，看好这只鹦鹉。你可得留神，得像爱护自家的眼珠一样爱护它。一旦发现情况，就得马上向我报告。不过，谁要是给我带来它的死讯，他就得脑袋搬家。”也是活该倒霉，那只鹦鹉很快就死去了。把这个不幸的侍从吓得半死。因为他只有死路一条。“我要去说了，脑袋肯定保不住，要是不去说，等过两天真相大白，情况还会更糟，也是不得好死。现在只有比尔巴能帮我的忙了。”侍从想，起身找国王的高参去了。

他陈述了自己的不幸，并求比尔巴救他一命。“你别担心，一切都会过去的。”比尔巴安慰他说。比尔巴去见国王，一进去便放声大哭：“穷人的保护神啊！咱们的鹦……鹉，咱们的鹦……鹦，鹦鹉……”“怎么了，死了？！”国王看见比尔巴哭得死去活来，大声吼道。但比尔巴并不急于说出真情。“不，世界的主宰啊！但是它看来是成了苦行僧。今天一大早就待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睛闭着，嘴也不张。”“为什么你不直截了当说它死了？”“您可以随便说，但我想它那是在苦修，发誓不再张口。不过呀，陛下，您能不能亲自去看看呢？”国王认为可以，于是他俩一同去看鹦鹉。国王朝它瞥了一眼，嘿嘿冷笑两声，说：“比尔巴，别人都说你聪明，可是你就看不出鹦鹉死了。你要是早告诉我，我也就不用白跑这一趟。”“世界的主宰啊！我是不得不装假的呀。我要是一去见你就说了实话，脑袋也就保不住了。”这时国王才想起自己下过的命令。比尔巴的机敏使他觉得很开心。

国王对他大加赞赏，给了他重赏，把他放走了，比尔巴把国王的重赏给了侍从。就这样，多亏了比尔巴，可怜的侍从不仅捡回一条命，而且发了一笔大财。

大家的心思

一次，城里的高官显贵和财主都来到王宫里，国王在跟他们进行有趣的谈话。在谈话过程中，他突然异想天开，问道：“朋友们！我想知道你们每个人都在想些什么。谁能把大家的心思一下子都说出来呢？”他依次问过在场的人，但谁也无法回答。

与此同时，这些朝臣们还在窃窃私语，说：“要是只说一两个人嘛，兴许还猜得出。可这里有多少人啊，谁能说出他们都在想些什么！国王居然要别人来回答这种没有道理的问题，看来他神经是有些不正常。”阿克巴尔从高官显贵和财主那里得不到回答，于是转过身去问比尔巴。比尔巴马上站起来说：“世界的主宰啊！是说大家的心思呢，还是说每个人的？”“你就说大家的吧。”

“大家只有一个心愿：愿陛下永远在位，愿他扬名四海和幸运之神与他同在。您要是不信我的话，可以问问大伙儿，看我说得对不对。”比尔巴的这番话说得国王心花怒放。四面八方也喊道：“对极了！对极了！我们就是这么想的！”不过话又说回来，即使这些人中有一两个国王的隐敌，他们也未必敢站出来发表自己的不同意见。

巧断珍宝失窃案

德里是一座大城市，里面什么样的人都有。从前有过这么一个穷人。

说他穷也不算穷，就是日子过得挺紧巴。因为他是个守财奴。由于吝啬，他渐渐地积攒了不少钱。有了钱后他就开始担心，总怕有贼到他家去把金银财宝偷走。这位守财奴决定把珍宝从家里转移出去。他把所有的金币都装进一个匣子里，锁好，到树林去找到一棵在一块大空地上孤零零长着的希望树，将匣子埋在树底下。

从此他每天都偷偷地到树底下坐下来看守，天黑才悄悄回家。一次，吝啬鬼来到空地上，发现树底下的土被刨开，匣子也不知去向。珍宝丢了！他伤心得捶胸大哭。他又哭又闹了好长时间，最后也累了，才稍稍安静下来。他一晚上都没合眼，早上打起精神去到法院。在那里他听了一个侍役的建议，写了一份呈子，拿去面呈国王。

国王看了呈子后心里很觉不安。而这个吝啬鬼哭得比平常更伤心了，惊动了整个宫廷。朝臣和官员们都扔下手头的活儿，纷纷跑到议事堂来看热闹。国王开始询问这个可怜的家伙，而他一直哽咽着，好容易才说出事情经过。“穷人的守护神啊！我现在已经被偷得精光，身无分文，今后的日子怎么过呢？”国王看他可怜，对司库说：“在他的钱没找回来之前，他的吃穿由国家包了。”

晚上，国王和比尔巴办完白天的公事后凑到一起聊天。国王对比尔巴说了吝啬鬼的事，还说：“比尔巴，得去找到他丢的钱。这笔钱要是找不到，那个可怜虫痛心也得痛心死。”“世界的主宰啊！我叫人去找好了。”

比尔巴把全城的印医和伊斯兰医都叫来。对他们说了下面一番话：“你们都熟悉草药，有不熟悉的快去熟悉，一星期后来告诉我，什么药得配希望树的根和叶。”一个星期过去，医生们来到王宫的接待堂。一个最著名的印医说：“老爷！照您的吩咐，我尽最大努力做了一番调查研究，结果在一本古代通俗医书中找到一个地方提到希望树的树根。用它的烟来熏水肿病患者，疗效特别好。”“那你们快去了解一下，这个月德里有多少人得过水肿病，他们又是用什么药治好的。一个星期以后你们得给我圆满回答。”比尔巴给他们下了命令。医生们满城散去，千方百计开始调查哪些人得过水肿病。第八天他们来到王宫比尔巴那里集中。

有个印医报告说：“老爷！这个月得水肿病就医的有四个人，有一个用希望树的树根熏过，已经痊愈。”“好。现在你再说说是从哪儿挖到这种树根的？好好想想吧，撒谎者一定严惩不贷。”比尔巴警告说。比尔巴的严峻态度使医生们感到几分心悸。曾经用希望树树根给人治过病的那个印医更是提心吊胆。“老爷！”他战战兢兢地说，“我的家仆到树林去挖过树根。请您饶了我吧，我以后再不这么干了。”“你得先让家仆上这儿来，然后咱们再说。”比尔巴下令道。印医供出家仆的住址，马上便派出衙役传他去了。不一会儿家仆传到。

“你知道有一棵希望树吗？”比尔巴问他。“怎么啦？当然知道喽，老爷！”“医生什么时候叫你去挖过它的根？”“是的，挖过一次。”比尔巴皱起眉头。“那不就是你把埋在树底下的金币挖走的吗？马上去把它们送来，否则我剥了你的皮。”家仆顿时告起饶来：“老爷，您就饶了我吧，我一定交出金币！”比尔巴答应不治他的罪。他马上跑回家去取来了装有金币的匣子。比尔巴为能还给吝啬鬼珍宝而满心欢喜，把吝啬鬼和医生都从宫里放走了。

诬告

有一次，有个女人来找比尔巴，说有个男人对她使用过暴力。比尔巴吩咐去把那个人传来，问他：“你怎么敢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拉甲老爷！”那人连声哀求，“这个女人是个大骗子，她这是在诬告我。我连个手指头都没去碰她一下，再说根本就没见过她。”“不过，你也知道，现在是既找不到证人，也没留下证据。干这种坏事的人一般都是偷偷摸摸单独进行。所以你不能为自己开脱，而且我得惩罚你，罚你交五个卢比给这个女人。”那人不能不听比尔巴的话，掏出了钱。比尔巴把这些钱给了女人，放她走了。过一会儿他对那个男人说：“你去跟上那个女人，把那五卢比钱夺回来。她要是不给你钱，你就抓住她不放。”那个人跑到街上，很快追上那个女人。他向她要回自己的钱，可她不给。两个人争执了好长时间，最后她抓住他的一只胳臂，把他拉去见比尔巴。“老爷！他在大街上袭击我，想把钱要回去。所以我只好拉他来见您。”女人说。“怎么，他把钱要走了？”比尔巴问。“没有，老爷，我不给他。不管他使多大劲抢，那五卢比还攥在手里。”“既然他连那五卢比钱都抢不走，怎么还敢对你使用暴力呢？你那是诬告他，污蔑了一个好人，快把那些钱还给他。”女人私下里直埋怨自己太大胆。她从怀里掏出那五卢比来还给了那男人。比尔巴叫来衙役，命令他们给诬告者抽上十鞭。她全身颤抖不止，承认自己犯了诬告罪。

罚与赏

有一个人在德里的名声很不好。人们都说：“只要空着肚子看见他，那你一整天都会饿肚皮。”后来人们恨他甚至恨到这种程度：就是吃过中午饭后遇见他，也要扭过脸去不予理睬。最后这事渐渐地传到国王的耳朵里。他很想实地考察一下，看这个传闻是否可靠。他派人去把那个人叫到王宫里来，让他住在宫里。早上一起床，国王先去看了一眼这个人，然后才开始办自己的事。

中午国王坐下来吃饭，突然一只蜥蜴从天花板上掉到他的餐盘里。国王不再吃这脏饭，离开了餐桌。这下子他相信了，这个人确实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我只瞄了他一眼，就一天没吃任何东西。这种人实在不宜在地球上存活下去。”国王想，下令要绞死他。这个消息很快传遍全城，比尔巴也知道了。他不能容许处死一个无辜者。他在去刑场的路上追上了那个人，悄悄地对他说：“老弟，你别害怕，我不容许绞死你。只是你要记住我说的话。等行刑官在绞刑架前问你最后有什么愿望时，你就这么回答：‘人们空着肚子看见我，就得一天饿肚皮，而我空着肚子看了国王一眼，结果是被绞死。除了国王，我今天早上还谁也没见过。我的愿望是：从今天起，从大早起谁都不要看国王，否则也会落得我这个下场。’”那个人被押到绞刑架下，行刑官问他最后还有什么愿望，他把比尔巴教他的话说了出来。

行刑官跑去见国王，把他的话转述了一遍。国王沮丧地耷拉着脑袋，他很担心这番话会有损他的名声，于是马上吩咐放了这个人，还给了他奖赏。就这样，比尔巴的聪明计谋使这个无辜的人免于一死。他谢过比尔巴，便高高兴兴地回家去了。

我恰恰是要反着来

一次，一个老婆罗门被带到法庭来见国王。国王审理了他的案子，确认他有罪，决定处以绞刑。这时比尔巴来了。“你可得注意，比尔巴，可别为这个恶棍辩护。你要是想来为这个老头子当说客，那我可是有话在先：我恰恰是要反着来。这我可是事前就起过誓。”国王向比尔巴打招呼道。“世界的主宰啊！这样的蠢货就是得绞死。他犯下了罪，就该受到严厉惩罚。”比尔巴坚决要求道。可国王发过誓，说是要照比尔巴的意思反着来，所以他只有把这个婆罗门给放了。怪谜阿克巴尔国王是个猜谜迷。

他从别人那里听来不少谜，有时还自己出谜让朝臣们猜。有一次他给比尔巴出了这么一个谜：上是盖，下是盖，一个甜瓜在中间。只要一刀切下去，就像蜡烛烧燃尽。比尔巴琢磨了很长时间，还是没能弄懂其中的意思。他急了，跑去求国王：“世界的主宰啊！请恩准我几天假，到时我定能把谜猜出来。”国王准了他假。比尔巴走出王宫，可心里还一直在琢磨那个谜。他一步步地走到一个村子。长途跋涉和饥渴使他疲惫不堪，于是他随便走进一户人家。屋里的灶火前坐着一位少女，她正在做饭。“姑娘，你在做什么？”比尔巴问。

“您难道没看见？我在煮女儿和烧母亲。”“好吧，这是你说的。现在再告诉我，你的父亲在哪儿？”“他在搅和骨灰。”少女回答。“那母亲？”“她在做一个变两个的事。”这是比尔巴听到的回答。一个少女说出这番费解的话使比尔巴感到有些吃惊。

他根本就没想到在乡下能遇上如此聪明的姑娘。这时她的父母回来了。比尔巴对他们说了跟他们女儿的谈话。“我的女儿没回答错。”她的父亲说，“她是在烧豆秸，火上煮的是豆。我刚才是去烧灵火来，我们的村社里死了人。妻子刚才是到邻居家磨玛苏尔籽去了。”“说不定他们能猜出国王的那个谜。”比尔巴心想，把谜面说给农夫听。农夫却说：“这个谜很简单。上盖下盖就是天和地。中间的甜瓜是人。等他的大限一到，他就会像蜡在火上化掉一样死去。”比尔巴喜出望外。他奖赏了农夫，回城后到宫里的接待堂当众说出谜底。阿克巴尔重赏了比尔巴。

以上七则粟周熊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