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狂妄的代价

金秋十月，黄昏。

巴蜀蓉城，郊区农村。

亮如白昼的闪电，不间断的在蓉城上空闪耀，震耳欲聋的雷声如同密集的鼓点，造成了巴蜀千百年来从未见过的异像。

随着时间推移，狂风骤雨和雷声越来越响，让人听着汗毛倒立。

“轰隆……”

突然间，一声闷雷响过，一道最亮的闪电，穿透苍穹，直接照进一座破烂的平房。

“苦修十万年，本尊成就永恒神帝，今日终于是回来了么？”

出租屋，躺在简易木板床上，脸色十分苍白的少年，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血色。

张不凡缓缓睁开双眸，万年来情绪无波无澜的他，竟一瞬间红了双眸。

三万年成仙，六万年成神，九万年突破无上神帝位，血雨腥风中在异界艰难的站到了无上巅峰，孤寂酝酿万年，终于用本命神器突破限制回到地球。

张不凡摸着头疼欲裂的脑袋，缓缓起身，一道满房间忙碌接漏雨的熟悉身影映入眼帘。

“程雪。”

张不凡不敢相信，异界修行数十万年，按理说地球关于自己的一切，早就应该消散在历史的尘埃之中，没想到睁开眼，第一眼见到的竟然是故人，自己曾经的未婚妻。

忙碌的女孩听到呼喊，正干活的双手，顿时僵住，不可置信的扭过头来，绝美坚毅的面容，顷刻间泪水模糊。

“凡哥，你醒了？”

女孩一时间似乎无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惊喜，再次出声确认，要知道一年前，医生都不能保证他能醒得过来。

“嗯，我回来了，让你受苦了。”

回来了？

程雪觉得张不凡有些奇怪，但能醒过来就好，“饿了吧，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就想吃你做的回锅肉。”

虽然张不凡早已不需要靠进食来维持生命，但是阔别数十万年，那熟悉的味道还是多少有些怀念。

“好，你坐着别动，我这就去弄。”

看着程雪忙碌的背影，唤起了张不凡尘封的记忆，不禁感慨万千。

“雪儿，我们为什么会在祖屋？”

张不凡醒来就十分疑惑，终究还是忍不住对程雪询问道。

程雪僵了一下，细微的动作被张不凡尽收眼底，张家和程家一定是出了什么变故。

父亲是蓉城号称药王的张渡生，手中拥有十几家民营大型医院，资产实力超百亿，更是常年稳居蓉城前三的大富豪。

程雪父亲是张家的最大合伙人，即便张不凡成了植物人，也不至于把他们两个赶到这破旧的祖屋来。

张不凡深吸口气，已经不需要程雪的回答。

“无论发生了什么变故，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

就在刚才，张不凡神识扫荡，竟然没有发现自己父母和程雪父母的踪迹，就连张氏集团都易了主。

扭过头来，程雪看着盯着自己的张不凡，虽然他再次醒来，气质和语气跟以前大不相同，但是那股子自信依然没变。

四目相对，两人相视而笑，闻着香气扑鼻的菜香味，张不凡想起以前在父亲公司藏了一瓶珍藏版的八二年拉菲，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当拿过来与程雪共享：“你先弄饭，我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

不待程雪反对，张不凡已经起身走出屋外，目露精光，抬头望了一眼天空，原本电闪雷鸣狂风骤雨的天气，突然间停歇，随即张不凡的身形也瞬间模糊，凭空消失在了原地。

“贾氏集团么？”

蓉城某处豪华大厦前，张不凡缓缓显出身形来，站在曾经属于他张家的办公大楼前，望着大厦上新装的广告大字，不禁有股物是人非的感觉，曾几何时，名震巴蜀的张氏集团竟然短短一年就消散在了尘埃之中。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既然我张不凡归来了，你们曾经吃下的，终究要十倍百倍的吐出来。”

随着话音刚落，张不凡身影再次消失，再出现时，已经到达大厦顶层的一间办公司门前。

半夜十二点，办公司内竟然还亮着灯火。

轻轻推开房门，一股糜烂的气息，伴随着阵阵男女纠缠的不雅之声扑面而来，不禁让张不凡皱起了眉头。

“啊……”

看见推门而入的张不凡，那面朝房门，正扭得热火朝天的女郎，先是愣住，随后吓得赶紧躲在办公桌下尖叫起来。

举枪蓄势待发的青年，面色不悦的扭过头来，要看看是哪个找死的玩意儿，敢在这个关键时刻败了他贾山的兴致。

“哟，这不是张不凡，张大公子么？”

贾山明显有些意外，毫不顾忌已经走光的身子，一种上位者看小丑的姿态，戏谑的盯着门口的张不凡。

这种自以为胜者的眼神在异界数十万年里，张不凡在无数强者身上看到过，不过都成了他登顶至尊的脚下亡魂，因此对于贾山这个凡人的挑衅，在张不凡眼里就如同跳梁小丑一般可笑。

张不凡缓步走进办公室，感受着父亲留下的那些美好回忆，丝毫不理会脸色骤变的贾山。

“马勒戈壁，你还当自己是张大少呢！”

见张不凡无视自己，贾山操起身旁的棒球棍，狂妄的叫嚣道：“一年前没弄死你，现在一样可以把你弄死。”

“一年前的那起车祸，是你做的？”

一拳轰破墙壁，张不凡拿起那瓶存封多年的红酒，冷漠的扭头盯着贾山。

“就是你山爷干的，怎样？”

在贾山看来，如今的张不凡就是个落魄废物而已，狂妄自大的他，丝毫没注意到，那堵被张不凡如同轰烂豆腐渣一般的墙壁。

“本来不想见血，既然你承认了，还是先收一些利息吧。”

“……”

听见张不凡的话，贾山如同看神经病一样盯着他，难道昏迷一年，脑子都变秀逗了？

可是接下来张不凡的举动，让贾山陷入了无尽的绝望，如果时间可以重来，他绝对不会说出刚才那样狂妄的话。

“砰……”

只见张不凡身形如同鬼魅，瞬间到达贾山跟前，伸手一指贾山眉心，顷刻间震散了他的灵魂，随即就见他如同脱线的木偶一般，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这一点，贾山算是废了！

角落里的女郎吓得放声尖叫，惊得楼里的安保迅速向楼上赶来。

一切做完，张不凡没有丝毫情绪波动，跨出办公室，身形模糊几秒，彻底消失在楼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