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诡异的司机

等我从酒店出来，天已经全黑了。

街上霓虹闪烁，车流如织，我被这五颜六色的灯光搅得头昏脑涨，烦闷之际，我暗啐了一口：“妈的，手气真差！”

我叫徐明昭，高考之后，百无聊奈，打牌便成了我们这些混小子们的唯一娱乐方式，虽然每圈也就几块钱的输赢，但一天半夜下来，我却输了几百块，要不是我溜得快，就照这手气，我连打车的钱都得赔进去。

我接了电话，看着前面的滴滴司机打着双闪，心情更加糟糕，大爷的这帮司机都特么死脑筋，人都到跟前了还打个屁的电话。

我一脸煞气的走到了车边上，往里瞄了一眼，看那司机大腹便便模样，我选择坐在了后排。

可能是我这身打扮和身上的气势把那司机给吓到了，他看着后视镜，发了好半天呆才问我：“咱们是按导航走？”

“那不然呢？”我没好气道：“咱们县就这几条破街还用得着导航？”

车终于是开了，我又白了他一眼，心想绝对要给个差评。只是我打了一天的牌，脑子昏昏涨涨的我便闭着眼睛枕靠着座椅让颈部放松一下。走了没多久，忽然听到前面导航里传出一声：“您已偏离路线，正在为您重新规划……”

我一惊，猛然睁开眼问道：“怎么回事？”

司机解释道；“前面今天封路，只能走这边绕过去。”

说着司机便将车开进了一个小黑巷子里边，本来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架不住那司机隔那么几秒就对着后视镜看我一眼，这让我很是不爽。

司机不看路，你看我干什么？

我皱着眉头，也看着前面的后视镜，开始观察他。只见他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目光游离不定，还时不时的舔一下自己干枯的嘴唇，一只手窝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却揣在怀里……

他的举动愈加怪异，我便越是心惊。妈的，莫不是坐了辆黑车吧？

前段时间老是有新闻说女孩子坐黑车横遭不测，但我特么是个男的啊。

不是劫色，那就是图财喽？

前面路窄，司机越开越慢，我脑子也飞速的思索着应对之策，忽然间灵光一现，我问道：“老哥，待会儿给车钱可以花呗不？”

司机支支吾吾道：“可，可以。”

一副有鬼的样子。我又强装淡定道：“别见笑，今儿打牌手气不好，输了个精光。”

“哦，哦。”司机应了两声，再无多话，而我冷冷道：“您以前不是干这个行当的吧？”

“嗯，嗯。”他始终不与我交谈，越发的不像个跑出租的。

谁不知道这帮跑车的嘴是最闲不住的，尤其是咱们县的司机，上到国家大事，下到小姐暗娼，就没有他们不能聊的，但前边这位，话也不好好说就算了，车也不好好开，没事儿就偷瞄乘客，还尽往胡同里钻，十有八九就是个坏人。

我屁股往车门边挪了挪，手也放在了开门处，万一他起了歹意，我也好第一时间开门逃跑，毕竟我比较瘦小，也打不过他那么大块头。

我一路提心吊胆的，手心里都快攥出汗来了，但却奇怪巷子都快走到头了他为什么还不动手，走出黑巷子，前面便是我们小区。我心里不禁有些失落，他为什么不动手呢？

我留了个心眼儿，出了黑巷子我便叫停，生怕他尾随我回家，入室行凶。

他停下车，等我开门时候，他忽然长舒了一口气。这让我更是心生奇怪，怎么着？莫不是他也把我当成是抢劫的了？

“哎。”我又坐回来，手往他肩上一搭，他整个人都震了一下，两秒后，他忽然声带哭腔道：“大爷，你，你别害我，我不是人，偷摸着去找过几次小姐，我再也不敢了，我保证，我，我，我回头就给您烧纸钱，您要多少我给您烧多少……”

什么玩意儿？

“哎，你特么有病吧！”我算是听出来了，他这是在咒我死啊！

“是，是，我有病。我，我以后一定做个好人。”司机似乎害怕至极，把头都几乎买进了脖子里，我能很明显的感觉到，他的后颈冒着热气，想来后背都已经湿透了。

这种害怕不像是装出来的，也全然不是对我，我心里一颤，惊恐地看了眼四周，问道：“你特么别吓我，你是不是看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司机一抽，略微抬头，指着后视镜里的我颤声道：“你，你没脑袋！”

这回，轮到我吞口水了。

我现在丝毫不怀疑司机说的话，因为我甚至闻道了从驾驶座那边传来的尿骚味。

这人得吓成什么模样，才会被吓出小便失禁？

我提着心，顺带着看了一眼后视镜中的自己，车内有灯。但除了脸色稍微差一些，我也没发现任何的异常，并没有看见他所说的‘我没有脑袋。’

“神经病。”我怒气冲冲的下了车，自然第一件事便是给了他一个差评，顺带着牢牢的记住了这个车牌号，以防以后又遇上这个二百五。

本来就输了钱，又碰上这么一神经病司机，我心里更是乱糟糟的，本来以前一个人上楼我也没觉着什么，但经过他这么一闹，我在回家楼上，总觉得黑暗里会突然冒出一只手把我给拽下楼去……

回家后又是停电，又是停水。特么的真是人倒霉了放屁都砸脚后跟。

我躺在床上，心里默念着心静自然凉，然而每每这样想，我的脑子就会作对一样想一些不着调的东西，到最后我便一直想着那个司机说我没脑袋时的那个表情，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大晚上的要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鬼事，但我潜意识里始终认为那个鸟人害怕的样子的确不像是装出来的。

一夜间，我又做了几个乱七八糟的梦，被吓醒了几回。最后一次，却是被一阵敲门声给吵醒的。

我开门一看，原来是送报纸的。这算是我们小区物业的服务之一。

我原本对这种上个年代的传媒服务并没有多大兴趣，但上面一条新闻却牢牢的抓住了我的眼球：“滴滴司机头颅不翼而飞，警方正全力缉拿凶手。”

再一看现场配图，我又是一惊，我的天，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