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章 肉身极限

月色清冷，星月稀疏。

一少年，端坐屋顶之上，仰望苍穹夜幕，几点星月辉光，抛洒而下，映照出少年那晃若刀削般，俊逸而又坚韧的面孔。

一双虎目，透射出缕缕精光，气势逼人的凛冽。

“肉身极限，力鼎千斤！”

少年立身而起，拳出，顿时只听到空气中传出一阵阵暴响声。正是肉身极限的标志，炸空！

炸空，亦叫拳爆虚空！是纯肉身所能达到的最强力量。

一拳一式，时缓时快，每一式都尽得《基础拳法》的精髓。

冲、裁、砸、劈、撩、贯、崩、横、抄！

拳势滔滔，举重若轻！

拳意上，竟是已有几分宗师气度。

“砰！砰！”

突然，一拳出，空气两爆，少年收拳而立。脸上露出几分唏嘘之色，喃喃自语道：“十六年了，终于，再次达到了拳出暗劲生的境界了！”

……

姓莫，名凌！

此少年，赫然便是莫家，现任家主，莫自坚的儿子，莫凌。

不过，若是有莫家的人在此，听到少年所说的话语的话，一定不会将他与那家族中盛传有名的废物，莫凌，结合起来的。

因为此时的莫凌，纵然浑身依旧无一丝真气波动。但其实力，赫然已是不弱。

“死脉之体又如何？我君无痕，在末法时代，依然能问鼎武道神话，追求武极颠峰，在这灵气充裕的天武大陆，难道还会更加不堪吗？”

莫凌那低沉的自语声，在月夜下静静回荡。在诉说着他对于武之一途的无上追求与自信。

……

“哥哥，哥哥…”

听着房门处不断传来的响声，莫凌晃了晃有点晕胀的头，脸上露出几分无奈而又幸福的神色，起身穿好衣服后，将房门打开，把那晃若小精灵一般精致、漂亮而又可爱的小女孩迎了进来。

“小欣欣，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来找哥哥了？”莫凌有些宠溺地摸了摸莫欣那秀巧的小额头，温声道。

这晃若小精灵一般漂亮可爱的小女孩，正是君无痕莫名重生后，在这一世中的亲妹妹，莫欣。

上一世，莫凌是君无痕之身时，虽然登临武道高峰，却是一身孤苦，根本不知亲人何在，未曾享受过丝毫与亲人团聚的天伦之乐。

老天待他不薄，在强行突破肉身极限失败后，竟然给他一次重来的机会。这一世，君无痕心中依然追求武极颠峰，但他的武道之魂中，除了渴求真正的力量之外，还多了一样东西，那便是守护。

“哥哥，你难道忘了，今天是十月十五了？”

莫欣仰着头，娇俏的小脸颊上，露出几分气鼓鼓的神色。

“好了，好了，算哥哥不对，我们这就走，好吧？…”

莫凌从莫欣的提醒中，反应了过来，已然想起今天是什么日子，对于莫欣的不满之色，倒也只能低头苦笑。

每年的十月十五，正是莫氏一族的族内大比。

莫欣，虽然方才十一岁，却是跟莫凌不一样，能修炼真气的她，已然算得上是一个真正的二级武者了。

而这一年的族内大比，赫然也有她的名字在内。

莫凌，曾经答应了她，一定会去看她的比赛，但昨晚修炼太晚，误了时辰，方才有今日一幕。

“抱抱…”

对于莫凌这么快反应了过来，莫欣还是很满意的。眼珠子一转，在含糊的声音中，竟然像树袋熊一样，直接吊在莫凌的脖子上。

“今天可是大比之日…”

“我不管，我就要哥哥抱。”

“好吧…”

莫凌苦笑一声，却是也终没拒绝。快速洗漱了下，就这样，抱着小莫欣，径直往莫家的试武广场而去。

虽还是大清晨，但试武广场，早已人声鼎沸。

一年一度的族内大比，对于每一个莫氏族人，都显得非常的重要，因为这代表着参加比斗的年轻一代，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可以得到的修炼资源分配。

也只有莫凌这种人，才会对族内大比此种大事，抱着漫不经心的态度。

在一道道暗含鄙夷、嘲弄、讽刺、怜悯，种种异样的目光中，莫凌显得很自然地走到了属于他的位置，正东区域的一处二米高台上，将莫欣放下，便若无其事的端坐下来。

“咦，想不到莫凌那废物竟然也来了…”

“天生废体，难不成届届弃权的他，这一届还想参加宗族大比不成？”

“也不一定哦，你看人家可背着一张黑铁大弓，说不准，又是一个神射大师冷青晨呢。”

“哈哈哈…”

一阵阵明目张胆的奚落笑声，从西面高台上传来。

望着那几个头戴尖角回顶帽的少年男子，不时调笑出声，看着莫欣的脸色一变再变，即便是以莫凌的心性，也不禁眉头微皱。

对于一切目光，以及论论，他都可以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但是，他却百密一疏，漏掉了莫欣的反应。

跟他拥有了一世的经历不同，莫欣毕竟只是一个十一岁的小孩子。这种议论、眼光，对他也许真没什么，但对于小小年纪的莫欣，却会有一些不太好的影响。

“小欣…”

“哥哥。”小丫头的声音，略带哭腔，莫凌的内心，不禁微微一痛。暗道：“躲在幕后，真的是最好的选择吗？”

莫凌斟酌了又斟酌，想了又想。最终还是只能看似很轻松的轻声道：

“傻丫头，有什么好难过的呢？有时间去注意别人的眼光，不如将心思放在修炼上，更进一步，岂不更好。”

“嗯。”

莫欣轻咬芳唇，轻声应道。只是那粉嫩的小小拳头，死死地握紧，眼中闪过一道与年龄不符的冷凛之色。

“唉…”

轻声一叹，莫欣的表情，自是没逃过莫凌的眼光。不过莫凌也知道，这种时候，多说无益，需要莫欣自己去领悟。

如果能坦然他人目光，坚持自我。那么，莫凌有理由相信，莫欣的前途，将不可限量。因为这无关实力，是一种本我的心境！

双目微垂，分心二用，莫凌直接选择让意识接入‘九重天界’，消磨族比正式开始前的空闲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