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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半

河半

LV1 2016-11-02

【思无邪】

作者:河半

连载最近更新: 入夜时分静悄悄的,言昭独自来到一间普通民家门口,借着幽幽月色抬起来敲门的手犹豫片刻还是落下了。这里面是他想要的姑娘啊。他已经没有再想过还能再见到她。那一日剑拔弩张的时候她放下多日来尽心培育的公主的骄傲和矜持,当着那么多人解开了衣服露出肩膀,肩后有明晃晃的一块类似月牙的红色痕迹。原来在他没注意的时候她...

作品简介:皇帝意外驾崩,朝堂混乱,局势紧张,人人自危,仿佛下一刻就一命呜呼。
但是这一切跟一个丫鬟是没什么关系的。
直到那人见了她的脸... ...居然跟皇帝唯一的女儿几乎一模一样... ...而公主却失踪了... ...
于是她顶了“公主”的脸站了出来... ...
“爹娘为我取名‘无邪'是希望我能够无忧无垢,百岁平安。
到如今,我已经不再是爹娘的‘无邪'。手指上染了别人的鲜血,再也洗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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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河半

    河半

    楼主 LV1 2016-11-02
    阿娘说过,我从小就是乖孩子好孩子,对大人家的话要乖乖听,认真做。我都记得,所以阿娘阿爹把我卖给别人家做丫头换钱给弟弟治病的时候我不哭不闹,任由他们将我送进了那户人家。无邪来这座宅邸已经快要一个月了。这一个月里虽说没有以前那般自在但也能温饱,唯一让无邪觉得不舒服的的是,这里的丫鬟似乎都很爱欺负人。而她就是被欺负的那一个。无邪其实不怎么在乎,再怎么难过也是能挨的。她相信只要自己再忍忍,和这里的人们相处一段时间,让他们足够了解自己就会改变这种情况。而现在在不过是多干点活少休息一会罢了。无邪一直这么想。“喂,无邪。”她刚刚躺进被窝又被叫起来,无邪抬了抬头。那个叫自己的丫鬟是柳柳,跟在老夫人身边伺候的。柳柳站在她床前扫视了一圈屋子。丫鬟们住的屋子都是大间,四个人住在一起,其他三个见柳柳看过来忙低下头躲避她的目光。柳柳不耐烦的看着无邪:“你倒是快起来啊。哪个准许你睡觉了?活干完了吗?”无邪偷偷打了个哈欠默默起身穿衣服。柳柳看她逆来顺受的样子更加生气,在屋子里走了两步声音尖锐起来:“赶紧起来,居然还得麻烦我来叫你,你是来伺候的主子的还是想着来当主子的?哼,我告诉你,你少做美梦!”无邪不做声,穿好衣服下床,问:“柳柳姐我要去做什么?”柳柳嫌弃的看她一眼:“明天主子们要用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准备好了。”“水呢?”“都添满了。”“柴呢?”“都堆放好了。”柳柳一连问了几个问题,不禁心头火起又不好直接发作:“那你去东香阁,主子在那里会客,你拎着茶壶去伺候着。记住,别叫门直接进去,主子们在下棋最听不得杂音,你大呼小叫的扰了主子有你好看的!”无邪有些不解:“可以不叫门?”柳柳恶狠狠的回答:“我说不用就不用!快去,晚了你担得起吗?!”无邪点点头快步走了。柳柳看她去了才仿佛高兴了些,哼哼了两声。身后三个丫头互相看了几眼,一个大着胆子问柳柳:“柳柳姐,主子真的叫她去东香阁?”她们几个来了这几年,管家曾几乎天天说:咱们府里这些地方,去哪里冒失了都可以原谅。唯独东香阁,你们非主子亲自要求,否则,谁去了那别怪我不客气!柳柳回头看了她一眼脸上浮起讥讽:“对啊。今儿个白天老夫人还说呢‘新来的丫头无邪乖巧伶俐,给了言昭做个通房丫头不错吧。’你们看看,她刚来几天啊就把老夫人给骗到了。我这是帮她的忙,把她送到主子面前去不好么?”那几个丫鬟面面相觑,全都默不作声地低下头把眼里的惊愕与慌乱压下。 无邪小心地护住手里的茶壶快步走着。刚刚下过一场雪的夜里,夹杂着的几丝风雪打在脸上硬生生的止住了无邪连绵不绝的哈欠。东香阁里点着灯,无邪犹豫了一下果然没听见说话声,不疑有他推门而进。门“吱呀”一声开开又迅速关上,“谁?!”无邪还没来得及享受一下屋子里面的温暖就被一声冷喝震在门口。无邪顾不上看是谁就跪倒在地上,努力维持着身子,哆嗦着回答:“我… …奴婢,奴婢是来送茶的。”“送茶?”那个冷硬的声音显然不信,抓住她的肩膀问,“谁让你来的?”无邪被他捏住肩膀仿佛要碎掉似的,疼的她“哎呀”一声,慌慌的回答:“是,,,是柳柳姐叫我来的。”“柳柳?”不同于前一个冷硬的声音,这个声音温温和和的,但无邪依旧迷茫而慌乱的跪在那里。那人伸手将无邪放在地上的茶壶拿起来,拍了拍那只捏着无邪肩膀的手,“放过她吧,她不过是个小丫头。柳柳是伺候在我母亲身边的一个丫头。那会我碰见了叫她送壶水来,肯定是那丫头嫌天冷自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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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河半

    河半

    楼主 LV1 2016-11-02
    见那个丫头走了,言昭慢慢问:“你怎么想?善安。”被叫做善安的黑衣男子犹豫一会道:“她居然那么像公主。”见言昭点点头,他继续道,“所以我想,言昭,既然公主一时半会找不到,不如让她来顶替一段时间。现在这种情况下咱们也能以你我的身份留在公主身边。所以,我想的,你应该知道了吧。”言昭看他半晌暗自揣测。善安又问:“这丫鬟,干净吧?”言昭叹息一声点头:“应该干净,我会去找人查查。刚刚进府的丫头看样子还不熟悉,应该也好应付,交给我吧。不过善安。”他的脸色一下子无比严整,“你应该知道这其中的利害,万一暴露,莫说是她就连咱俩恐怕也不能保全。”善安重重点头:“我知道。只要这个丫头好控制,一切我会安排好。过去这一段时间就好了。”言昭不再说话啊,低头看着手里的茶壶,还温热。 两日后无邪正在收拾自己的屋子的时候柳柳气冲冲的奔过来:“无邪!你个死丫头给我滚出来!”无邪心口一跳回头看到柳柳进门急忙站起来:“柳柳姐,你有什么事找我啊?”柳柳内心万分的猜想不透:自己半夜支开无邪去了东香阁本想着让主子责罚她一下,来消解自己的憋屈之情。哪知等了两天也没听说她受到任何责罚,她心里的嫉妒之情一下子燃成了火苗。无邪小心地站在一旁,柳柳叉着腰尖刻地说:“我就说你是个狐媚子!你说,你去了东香阁用了什么好手段,主子不但没责罚你反而更加器重你了?”无邪震惊的看着柳柳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不是,我没有啊柳柳姐,我真的...”她的话还没说完柳柳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往下摁嘴里喊着:“你骗得了别人你骗不了我。今天你不给我说清楚你就别想好过!你说不说!”无邪自幼生长在父母身边虽说不富足但几时打过架,她被柳柳摁着,只好护住自己的头部,惊慌失措的喊:“柳柳姐,你别打了,我真的不明白你说的什么啊。”柳柳丝毫不理会她的求饶和慢慢聚拢过来的人群。人群里有丫头小声开口劝解:“柳柳姐,你再打下去,怕是要被管家责罚了。你别......”“滚开!哪里有你们说话的份?”柳柳凶恶的回头盯着人群,“我看哪个敢告诉管家!”人群顿时鸦雀无声。柳柳在老夫人跟前伺候,他们这些只做些粗活的丫头自然是比不得的。人群静了一会又有人开口:“柳柳姐......”刚刚开口就被柳柳头也不回地喝止:“闭嘴!”而后一个清润的声音传来:“柳柳。”柳柳扬起的手忽的顿住,脸上的凶狠神情变了又变,化作一副柔情委屈的模样回过身:“主子......”言昭面无表情的走进屋子,外面看着热闹的人群早已经跪了一地,没有一个人敢抬头。管家跟在言昭身后快步走进将无邪从地上扶起来,无邪此刻身上的衣服在撕扯中出现了破损,嘴角有淤青,脸颊也有几处红肿,一片狼藉。言昭看了看无邪又看了看柳柳,冷声道:“柳柳,你可知错?”柳柳噗通一声跪下,开始哭:“主子,柳柳有错但都是这个丫头逼得,她看不得我在老夫人面前伺候,看不得我能见到主子,她骂我,威胁我,我是气不过才这样对她的。否则的话也许过不了几天主子您可能都见不到我了!”言昭还是冷着脸漫不经心的看着柳柳:“你在老夫人面前也有些日子了,我不做其他惩罚,但这个府里已经容不得你了,从管家那里领了银钱走吧。”柳柳大哭,跪爬着去抓言昭的袍子:“主子,主子我都是为了您和老夫人好!真的主子,求您别赶我走,我要是走了怎么活呀!老夫人她还需要我伺候呢。主子我错了,我错了!”言昭垂眼看着花容惨淡的柳柳皱眉。他以前还觉得这个丫头乖巧伶俐所以才把她放在母亲身边。如今看她如毒妇一般言语伤人、殴打无邪,心底里生出满满的厌恶。可她这么哭又让他有些不忍。言昭抬头目光扫过门口跪着的人,问:“你们,愿意让柳柳留下么?”那些丫头错愕的抬头看看,又瞧瞧柳柳,重新低头沉默不语。柳柳尖声哭喊:“你们这些没心肺的,枉我平时分给你们那些好东西,这个时候不帮我!”言昭问管家:“管家觉得呢?”管家垂首站在些旁边:“下人觉得这个丫头心思歹毒,的确留不得。”言昭点头:“到现在还这么不知悔改。”柳柳一下子坐倒在地上:“主子,你就这么绝情吗?柳柳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言昭摇头不答:“把她带下去吧。”柳柳垂着头止住了哭泣与喊叫,任由那些人上来架着她向外走,门口的丫头们全都闪开,快要看不到言昭的时候柳柳冷漠的说:“柳柳会记得今天在这里的一切。主子,我会记得。”言昭没有理她也没有回头,只对着无邪说:“你跟我来一下。”说完就走了,无邪急忙跟上,走了两步言昭站住,回头,无邪没提防险些撞在他身上,言昭有些好笑:“你先换一件好些的衣服吧。”无邪尴尬,脸一下红了,忙低头应下:“是。”言昭无奈的摇头笑笑走了。无邪走到门口见很多人盯着她看,脸色更红,只好小声说道:“谢谢各位姐姐。”丫头们面面相觑,身后传来管家严肃的声音:“还都聚在这里做什么?没事做吗?”人群立马散开,又几个丫头临走前还偷偷冲无邪做鬼脸。无邪也回了个微笑。管家走过来看着无邪:“换一件干净整齐的衣服把脸也洗洗,这里有药擦一下,收拾好了我带你去见主子。”“多谢管家。”无邪轻声说,管家点点头递给她一个小瓷瓶转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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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半

    楼主 LV1 2016-11-03
    言昭看着此时站在面前拘谨的无邪,细细打量。屋子里静悄悄的,无邪低头站着有些无措的揉着衣角。“多谢主子的解救。”踌躇半晌无邪终于开口打破了静谧的气氛。“嗯。”言昭应一声,又不再说话。无邪噗通一声跪下,抬头,眼神澄澈:“主子要是觉得奴婢不能再留在府里无邪这就走,不会让主子为难的。”言昭轻笑一声:“你觉得,我叫你来是因为这个?”无邪点点头又立马摇头:“我不知道。”言昭走近她将她扶起来,柔声道:“你不用怕,过来坐,有些事交代你。”无邪吃惊,微微侧开他握着自己的手,言昭就看着她:“其实我是有事求你。”无邪震惊的张大嘴:“主子,我,我... ...”“不用急着否认,先听我说完。”言昭沉着冷静的盯着退却的无邪。无邪被他拉着坐下,言昭倒了杯茶放在她手上,在她身边的坐下:“我知道你叫无邪,知道你家里有六个兄弟姐妹,知道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做丫鬟,知道你一直稳重诚恳,所以,我找来你。”“你不必为了柳柳的事感激我,本来就是柳柳做的不对。我现在想知道,你会不会一直这样,诚恳善良,愿意帮助我。”无邪握着茶杯,有些反应不过来,她愣愣地问:“那,主子,你需要我做什么?”言昭皱起眉头,面前近在咫尺的姑娘眼里透漏的是纯真、懵懂,他忽然觉得,这样做是不是错了。言昭站起来,在屋子里来回走了两圈,重又坐回她身边才缓慢而凝重地说道:“我需要你假扮当今公主。”“嘭”一声闷响,茶杯倾倒在桌子上,茶水洒出很快淌下来热气慢慢在空气里凝为水落下。无邪慌忙站起来,用袖子擦拭桌面的水,言昭看她慌张无措低头不语便出声道:“无邪,这... ... ”无邪跪在言昭脚下抓着他的袍子哭喊:“主子,要是无邪哪里做的不对说就是了,无邪会改,改不好的话无邪愿意离开不再给您添麻烦。无邪虽然没读过书但也知道这是要诛杀九族的大罪啊!不光是奴婢,还有我的家人啊!奴婢求您!”无邪万分悲伤又无助的跪着,言昭低头看着,猛地双手钳住她的肩膀,双眼直直的看着她的:“无邪!看着我,我没有恶意。你不知道,前几天朝堂上已经乱成什么样子!皇上驾崩,公主失踪,诸侯蠢蠢欲动,臣子倾轧,如果再找不到公主稳定大局,这里将会变成最残酷的炼狱!所有的一切都有可能被抹杀!我不是要你帮我,是要你帮助这个天下!”无邪愣愣地听着这对于她来说天方夜谭的件件秘事,哪怕任何一句话传出去都会引起一片腥风血雨。可是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呢?“无邪,你没有见过公主,所以你不知道你跟公主,有多么的相似。简直就是一个人。”“无邪,我也不想逼你做这样的事,但是这已经是最后一条路。没有公主出来稳定大局,震慑朝纲,先皇已逝的消息是瞒不住的。你的家人,你所熟悉的这里的一切,都会消失。”“可是,可是,我能怎么做?我只是相似而已,我不是公主,随时都会漏了马脚,到那时,你所做的一切全部失去了意义。你也会死。”无邪慢慢冷静下来,反问。言昭松了一口气,松开对她的桎梏:“确实,但是我们真的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无邪我想相信你。你会让我一直相信的吧?”无邪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半晌没有说话,言昭也不催促,只沉默地起身慢慢踱到窗边。天还是冷的,已经渐渐黑起来,管家命人点起了灯火,昏昏黄黄的灯火将外面的与屋子隔开,有些柔和的萧杀感。言昭看着,失了神。“主子。”无邪慢慢开口将言昭的思绪拉回来,她的声音有些微的嘶哑,但至少还是冷静清晰的,“无邪不曾懂你们这些达官贵人之间的权利交迭,也不曾懂无邪这样的人这个时候能给你们带来什么。但是我不想,不想就此失去一个,可以救我家人的,救我熟悉的一切的机会。我愿意相信也愿意让你相信。”言昭转身,那个酷似公主的姑娘从地上站起,镇定、沉着、清楚的表达着意愿。言昭走回来,抚上她的肩头:“你放心,我会保护好你家人,会让他们这一辈子衣食无忧、远离纷争。”无邪感受到肩膀的温暖微微红了脸,点头。言昭微笑:“从明天开始会有人专门教导你。你说得对,你只是与公主相似,有些基本的东西还是要知道的。我会尽量陪在你身边,帮你尽快熟悉你即将面对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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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半

    楼主 LV1 2016-11-07
    无邪悄悄在府里没了踪迹,人不见了,后来发现东西也不见了。府里的丫头们议论了几天,本来以为柳柳走了以后就会是无邪去伺候老妇人的,但就渐渐的就忘了这个丫头。毕竟这样事也不是多稀奇,估摸着是被言主子亲自搭救过一次便开始觉得自己如何了得,娇蛮无礼,得罪了哪个被府里默默处置了。
    过了几天丫头们又有了新的议论对象:在言主子的内府里多了一位。大约是个姑娘,但言主子养在深处,不准去人伺候,每天也就管家能够见上一面送送吃食。有大胆的丫头问管家那里住着谁。管家一如既往的冷漠铁血:“你们打听这么多做什么?又不用你们服侍,这么爱打听说道小心你的薪钱。”看着管家冰冷的脸丫头们吐吐舌头溜走了。于是丫头们就大胆猜测:养着的那位是未来言府的女主子呢。
    有的丫头觉得高兴,这几年也不见自家主子有个什么合适不错的人家来婚配,这下主子自己找了个多好啊。也有的觉得自己登堂无望有些许怨怼。但府里还是平和安静的。
    无邪没有离开而知住进了府里深处,成为了哪些曾和她一样的丫头们的议论猜测的对象。住在这里她要为公主身份做功课,连着多日都有一两个人悄悄来这里为她讲解一些事,总体都是些宫内宫外见人做事的礼仪,还有一些宫中秘事,比如先皇其实不是就只有公主一个孩子,还有两个年幼的皇子,但这两个皇子在先前的争储中莫名死亡,紧接着便是先帝驾崩,公主在那之前居然就已经失踪,所以如今朝上的情况才如此紧张迫切,似乎已经散发出血腥的气息。
    而樊善安却是先帝在世时给公主指下的驸马爷,樊家也是老一辈朝臣了,在朝堂上又分量又功绩,最重要的是有忠心,而且他与公主算是青梅竹马,感情还可以。但想不到的是公主居然失踪了,到现在还找不到她。言府,也可以说是言昭私人讲与樊善安关系好,大义讲他是个明白事理的忠君爱国之人,见不得朝堂上此时龌龊汹涌的东西,身为朝中的重要官员,执掌着国家的半个国库与粮草,此时的态度与决策显得异常重要。
    现在朝堂上已经有人在挑唆闹事了,再没有一个震慑的人出来平息,只怕会大乱。
    在这之中最重要的是,先帝去的太急,手握国家大部分兵力的将军们还没有表明态度,这些将军们有的正在从边关悄悄向回撤,所以无论下面的人怎么闹手里没有反的本钱就还不能成事。这些天言昭与樊善安一直在这些将军们盘旋,但是已经有人快要坐不住逼宫了。
    现在,无邪是关键。她代表公主出来掌握一切,平息一切,将一切捋顺。她需要取得将军们的支持和信任。
    无邪很努力,认真学每件教她的东西。她渐渐明白自己的险要性,所以她不能失败。自己死去无关紧要,可是自己身后此时还有家人、族人,还有承担着更大风险的言府和樊府。
    樊善安来过几次,每次都直接而尖锐的盯着无邪好半天,无邪每次见他都很害怕,她已经知道上一次在东香阁狠力捏住她胳膊的人就是面前这位樊驸马了。她明白他的焦虑和担忧,但是她还是害怕。
    “唉,善安,你别老是这个样子盯着她,她会不自在的。”言昭在旁边看不过去替她解围,哪知樊善安冷冷说道:“她还想要自在?现在哪个自在的了?不要忘了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容不得半点松懈,记得吗?”最后半句是对着无邪说的。无邪赶忙站起来福身:“奴婢记得,时刻谨记。”樊善安哼了一声。
    言昭默默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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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半

    楼主 LV1 2016-11-07
    樊善安走后言昭走近无邪,看她在发怔以为她是被樊善安吓着了,忍不住出言安慰:“无邪不用担心其他,先把公主的这个身份了解熟悉了。”
    无邪慢慢抬头看他,眼睛里是茫然:“公子觉得我们最后,这个朝堂最后,这个国家最后会好起来吗?”自从无邪答应冒充公主之后言昭就让她把主子改成公子叫,以免以后再人前漏出太大的纰漏。
    言昭皱眉,他不知道。但是眼前这个被无端端拖进这场凶狠无情的生命绞杀的阴谋里的姑娘他不能这么回答。他思索了片刻后郑重回答:“无邪,无论怎样,你和我,还包括善安,我们都为之努力过。虽然我们不会自比圣人之类的伟大人物,但至少,我们有用了,在这件险恶的事情里,很不幸的沦为唯一的光明。无论怎样,我言昭会陪你到最后。”说着,他一只手握上无邪安静放在膝头冰冷的手。
    无邪低头,看着用力传递给自己温暖和支撑的手郑重点头。

    或许是天意,无邪跟随着言昭和樊善安慢慢接触手握重权的大臣将军们一时间竟稳住了风雨欲来的朝纲。或许是无邪确实与公主太相似而那些大臣们很少见到,而且也没想到会有人冒着这样的危险来获取人心,在言昭和驸马的扶持下的无邪以公主的身份周旋在朝廷中。
    风雨似乎就这样被稳定了,然而真正的危机还没显露。

    众将军里面有一位位高权重身居边疆要塞多年的吕子房是最让言昭和樊善安放心不下的,因为她的态度最为含糊不清,几次相见都有些令无邪心惊胆战。
    这一日言昭带着无邪走在边郊,无邪坐在马车里,车后跟着些侍卫,言昭骑着马走在马车旁,半低着头脸色稍显放松:就目前来看局势被稳定了应该,多日来的提心吊胆多日的食寝不安换来这个结果也算是可以了,听说善安那里已经有了公主的消息。言昭捏捏眉心,疲惫的神色在脸上越来越明显。
    正在走思的时候忽然前方一阵马蹄声响起,言昭一惊抬头,不远处尘土飘荡,有人来了。言昭眉心突突的跳起来,不及多想大喝:“保护公主!”那些走在四周的侍卫纷纷抽出佩刀将马车与言昭围住。
    待那些人近了言昭的心有些下沉,脸色阴郁盯着面前的首领:“不知道吕将军带兵来此处有何贵干?”来得时是吕子房,言昭与樊善安最忌惮的人。
    吕子房带了大约百人,但这些都是忠于他在疆场厮杀过得,哪里是言昭此时身边这些府内侍卫能抗衡的?但言昭不认为他来此是杀人的。
    吕子房拨开马头看着面色不善的言大人和名刀在手的侍卫们没有惊慌,他是朝堂上响当当的大将,是真生浴血的汉子,虽然人到中年,但是那份气势摆在那里没人视而不见。
    “本将来此没有冒犯公主的意思,只是有一事不明特意前来请教。”吕子房端端正正坐在马上,满脸默然。
    言昭皱眉:“什么事?”吕子房笑额一下,有些意味不明:“前几日我府里有个丫头跟我说公主与他的一位故人长得十分相似,特意来拜访一下。”
    故人?言昭心里涌起难安的情绪,看周围这个情况就算是自己阻拦着莫名的故人也起不到什么作用。更何况,马车里的这位公主本就是假的。
    吕子房见他犹豫不定心里的猜测冷笑一声:“柳柳,过来看看你的旧主子吧。”马匹走了两步闪出后面的人来:一个姑娘。水绿襦裙,明媚皓齿,只是光洁白皙的脸蛋上有着一道深深的疤痕,让本来清秀可人的一个姑娘家变得丑恶。
    柳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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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半

    楼主 LV1 2016-11-11
    柳柳!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言昭就知道糟糕了,今天的事恐怕不能周全了。但他还不能就此认服:“吕将军这是什么意思?”“哼,什么意思?言大人莫要再糊弄在下了,她是谁你最是清楚!现在我想问你身后马车上的女子又是谁?你们是何居心居然假冒公主!”言昭下意识看了一眼身后的马车,马车里静悄悄的。言昭抿紧唇,眼神凶狠:“吕将军可是要想好此事的后果!”吕子房还没说话柳柳尖声指着马车俏脸上满是刻毒:“主子莫要再相瞒了,你若不心虚的话就叫无邪那个死丫头出来啊!是不是不敢?我说过的,我会记得,记得那天你们都是怎样无情的将我驱逐!”她怎么会忘记那天的屈辱,要不是无邪那个贱人她怎么会内驱逐,怎么会流落街头被那些人欺辱,要不是她见机快逃走此刻说不得在哪里忍辱偷生呢!上天有眼,让她活下来,让她进了将军府,又让她看见那个贱人穿着绫罗绸缎坐在大厅首座,一脸高贵的享受着高高在上的滋味!那个女人是无邪,是害她至此的无邪!柳柳根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许知道了也不会估计某些人的性命,她要的就是报仇!吕子房看了一眼柳柳盯着马车道:“听宫里的老人说公主肩头有胎记,不知道公主可否现身一见?”“大胆!”言昭怒喝,“吕子房你这是要亵渎公主!”吕子房毫不示弱:“言大人可真会给在下扣帽子,本将是为了天下人揭穿你们这些扰乱纲纪的把戏,还天下公正!” “你们不就是想要看个证据吗?”马车里终于有了动静,无邪挑帘走出来站在车辕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外面严阵以待的人,“我堂堂一国公主被你们一个个逼到了这种地步,你们可要想好做了此事的后果!”言昭心头一跳,赶忙出声阻止:“公主,不可!”无邪将目光转向他,那一贯清澈的眼神此时变得分外沉重,但语气有些轻忽:“言大人这些日子以来尽心尽力保护本宫,劳苦功高,但事已至此,不给眼前这些手握重权的人一些信任,怎能扳回我父在朝应得的一切!”吕子房看着义正言辞的公主有些许后悔,但他确实按柳柳说的查了查一切都相符,而且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公主失踪这件事多多少少他也听说了,所以这些日子归京来他并没有明确的态度,为的就是看看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此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无邪高高地站着,当着百余个男人的面,在烈烈的金黄色阳光下解开了外衫。所有人下意识屏住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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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半

    楼主 LV1 2016-11-11
    马蹄高高扬起的细微的灰尘在阳光下跳跃折射出满眼的迷蒙的明亮。言昭低头趁着光芒看马下用自己身躯护着那个幼小的孩子的身影,莫名的觉得似曾相识。那个人,已经不见了很多年了。从大路旁急急忙忙跑出一个书生,一把搂住地上两个人,叠声请罪:“请大人恕罪,小儿不懂事,冲撞大人,要责罚罚我这个当爹的好了。”那个被护住的娃娃好奇的探出头来,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马上的言昭,没有丝毫惊慌模样。打量了一会回头拽拽那个扑上来抱住他的女子,认真的问:“阿娘,那个人好像你给团圆讲的故事里面的人哦。嗯,阿娘你怎么讲的?好像是,风流俊朗、公子无双吧?对吧阿娘?小团圆说的对不对?”言昭僵在马上,一双手紧紧握住缰绳,一瞬不瞬的盯着那个娇小的女子后背,仿佛要借着灼灼日光盯出个洞来。那个女子慢慢直起身子认真的弹掉孩子身上沾染的尘土,边轻声道:“对,我家小团圆说得对。回家我奖励你丸子吃,好不好?想吃甜豆的还是肉的?”言昭惊愕的张嘴,真的是她?当年派了那么多人去找一个她,找了那么久都没有找到,她就在他们眼皮底下与人结亲生子了?许是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书生有些畏惧的拽拽女子,低声道:“娘子……”女子回给他一个安抚的笑容:“没关系相公,大人是不会跟咱们这种百姓计较这些的,更何况还是这么小的孩子,是吧?”她问的是书生,仰起脸,眼睛看的是马上的言昭。时隔多年,言昭又见到了他日思夜想很久很久的姑娘。此时的她比当年多了几丝沉静几丝烟火气息,还多了几丝沧桑感,岁月已经侵上她的脸颊眼角,但还是能从眼底嘴角看到她当年的样子。温婉纯柔,沈静内敛。“真的是你,无邪。”被他认作“无邪”的女子没有回应,良久叹息一声道:“大人应是有要是进宫吧,否则不会在此街上如此鲁莽,小女子不敢耽搁大人的时日。大人慢走。”她低头一字一句的说,不卑不亢,没有丝毫慌乱。她真是越来越厉害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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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河半

    河半

    楼主 LV1 2016-11-11
    入夜时分静悄悄的,言昭独自来到一间普通民家门口,借着幽幽月色抬起来敲门的手犹豫片刻还是落下了。这里面是他想要的姑娘啊。他已经没有再想过还能再见到她。那一日剑拔弩张的时候她放下多日来尽心培育的公主的骄傲和矜持,当着那么多人解开了衣服露出肩膀,肩后有明晃晃的一块类似月牙的红色痕迹。原来在他没注意的时候她已经悄悄长大,心思比他的还要细腻,特意早就跟善安详细问了公主的各种体态特征。她用浅薄的烙铁印上了“公主”的痕迹。那一天他的心竟然狠狠的痛了,在柳柳狼狈的喊叫中在吕子房尴尬莫辩的脸色中涌起了一个念头:将她拥进自己怀里,狠狠抱住。他想永远呵护她,呵护这样一个懂得忍耐,懂得进退,懂得家国大爱的姑娘。 可是她不见了。言昭僵立在一扇木门前,面色哀伤。公主回来了,就在他刚刚知道的那一夜他去找她的时候她就已经不见了。原来这个蕙兰心志的姑娘早就与善安做了交易,功成身退了。虽然他怀疑了很久是不是樊善安或者公主将她暗暗杀了。但是他没有去问,因为他不能问,因为就算他们将她杀了也是有理由的,自己没办法解释这个理由。可是他觉得她没死,他拼命找她,拼命找,整个疆域的派人找,就连外域他也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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