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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陆天

第陆天

LV9 2016-07-24

【净土】

作者:第陆天

作品简介:短篇小说,乡土气息,感谢各位的支持!

23615 票
共138条回复
  • 第陆天

    第陆天

    楼主 LV9 2016-07-24
    净土辽阔,一碗清水足可以倒映起无际的天空;安静,风吹动树梢抹去额头的汗滴;淳朴,断奶的羊羔调皮地在草地上奔跑;家乡,成群的孩子追赶在童年爽朗的笑;净土,焦灼的日光下可以听到沉睡了上千年诸佛的酣睡声。与喧嚣的城市截然不同,这里没有各种象征着文明和发达的机械散发的吵杂声,没有被庞大的建筑物隔开的层层关系,没有职场与商场的勾心斗角和尔虞我诈,这里是一片充满着乡村气息的净土。太阳下,一位六十多岁的老人握着把铁锹弯着身子一举一顿地挖土,脚下的坑已经没过小半个膝盖。他身后的不远处躺卧着一条黑色的犬,那是一条上了年纪的老狗,老狗总是喜欢安静,不爱叫,也不爱奔跑,总是用淡定而略带沧桑的表情看着周围世界里的一切。一个衣着破烂而肮脏的男子从不远处慢步走来,那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大脸膛,左边的口袋里鼓鼓的装着些东西,是瓜子。他的头总是微微向前探着,于是显得背有点弯。左手半握着拳头,右手不停地从左手里捏出一颗颗瓜子嗑。他脸上挂着笑,那种笑仿佛是天生就存在了的,永远也抹不掉。男子走到忙碌着的老人身边蹲下,依然嗑着瓜子,依然是那种百年不变的笑。“八叔,给自己挖坑呢?”男子笑着说。“滚蛋!”老人扬起一铁锹土泼向男子,男子猛地向后跳起身子躲开,但还是有些土洒到了身上,男子用右手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笑得更灿烂了。“你娘给你生这张嘴巴就是让人抽的!怪不得找不到媳妇,你下辈子还得打光棍!”老人言语里带着诅咒说。男子并没有生气,或许习以为常,他知道上了年纪的人脾气总是古怪的,饱经风霜里带着未泯的童心,倔强里又含着比谁都有的脆弱。男子依旧傻笑着说:去去去!都是你老这样咒俺俺才说不上媳妇的,你那嘴就像黑乌鸦,不对,比黑乌鸦还毒!“我还巴不得你娶个媳妇呢,省得以后老来烦我!”老人继续挖土。男子又走过去蹲下身子,一脸巴结的表情对老人说:那你给俺说个呗?“你是临近几个村里出了名的傻二蛋,谁家的闺女瞎了眼了才看上你!”男子叫二蛋,是小名,村里的人都这么叫。他被村里的人看作是一个傻子,尤其他脸上的那种笑,更增加了傻里傻气。也因为傻,他至今都没有媳妇。“你就给俺说个瞎子吧。”二蛋不屈不挠地说道。老人哼了声只管挖土,说:瞎子也知道往好的地方摸,你浑身上下有哪块地方是好的!“咦,你还说我呢,你现在不也和俺差不多。”这么多年来老人都是一个人生活,老伴在几年前因为白血病去世了。“滚!谁和你差不多!我有儿子!”老人反驳着。是的,他有个儿子,在大城市里上班。他的儿子仿佛是他在这个世界里唯一的亲人和牵挂了。“你那儿子八年不进家一次,跟没有一个样!”二蛋不屑的样子,然后很快转移了话题继续说,“说真的,你不是嫌你儿子给你买的那件衣服年轻吗?送给我呗?你又不穿。”“你还惦记着呢?那是我儿子孝顺我的!”“以后我也孝顺你!”二蛋又是傻笑,“保证比你儿子亲。”“指望你孝顺,我还不如指望虎子呢。”虎子正是那条老狗,一直陪伴着老人的老狗。虎子听到老人叫了它的名字,抬头看了看,眼神里带着一些迷茫。“虎子又不能给你送终!”二蛋看了看虎子。老人又狠狠地掘了一铁锹土说:那也比你强!你不把我活活气死就不错了。二蛋笑了笑继续嗑瓜子,看了看老人挖的坑好奇地问:八叔,你这坑挖着干啥的?“多种几棵柿子树,儿子喜欢吃柿子。”“你咋越老越糊涂,整天就知道瞎忙,城里人啥吃不到。”二蛋又是不屑的样子,“别说柿子,就是王母娘娘的蟠桃也能买来!”“你懂个屁!”“我啥都不懂还就真懂屁,屁也是有味嘞,你种柿子给他吃他都不一定能吃出味来!你在这里累死个熊他也不知道!还种柿子,我想你还不如种槐树,槐树结实,以后还能给自己打个棺材!”老人又向二蛋扔了一铁锹土说:滚你妈!信不信我让虎子撕烂你的嘴!二蛋笑着跑开躲过了老人扔来的土,回头说:老不死的,信不信我明天就把虎子炖了吃狗肉!老人看着身后的虎子,指着不远处的二蛋说:虎子!咬死他去!给这个村积点德!这个一天到晚就知道作孽的傻畜生!虎子抬起头,站起身子向二蛋的方向走了几步,二蛋消失在拐角处之后,虎子又走回自己睡觉的地方躺下。这些情景,或许它也早已习以为常了吧。老人把铁锹插在泥土里,从上衣的口袋里摸出半盒五块钱的烟,蹲下来点燃抽。不久二蛋又出现在拐角处,傻笑着对着老人喊:八叔,村头的娃子喊你家的电话响了!“真的?”老人刚要放进嘴里的烟头僵住在半空。“吭你俺是你孙子!”老人猛得站起身子,扔下烟头用脚踩灭,一把抓起铁锹小跑着回家,虎子安静地紧紧跟在老人身后。村里,一个中年妇女看到小跑的老人问:八叔,干吗去跑这么快?路孬,你跑慢点!老人微笑着回答说:儿子来电话了。又一个正在自家门前晒衣服的妇女说:八叔,下地回来啦?老人:嗯,儿子来电话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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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陆天

    第陆天

    楼主 LV9 2016-07-24
    3夜因为雨声而更显了安宁,仿佛所有活着的东西都沉默在了雨声里聆听,聆听着天和地交织在一起时的节奏。虎子的小窝早已被雨水浸湿,于是在老人的堂屋里安静地卧着。老人把那件皮夹克小心翼翼地折叠好又放回衣柜,从床头上拿起平时穿的外套披在身上。破旧的瓦房在经历了无数个风雨之后早已步入腐朽之岁,像老人,唯一能够做的就是无助地等待着垂暮的那一刻。雨水一点点渗透苍老的红瓦滴落在狭小的房间里,老人拿起一个塑料盆放在滴水的地方。雨水敲打着盆底一声声作响,铿锵而低沉。又停电了,这是下雨天经常会发生的事,老人也早已习惯,像早已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老人摸索到桌前,从抽屉里摸出一根蜡烛用打火机点燃,然后把蜡烛插在空啤酒瓶的瓶口。烛火闪动了几次后开始安静,老人把手掌移开烛火。虎子卧在地上沉默地看着老人的一举一动,老人坐在昏暗的烛光里,沉默看着漏水的屋顶。老人:虎子啊,房子又该修了,都记不清修过多少次了,从年轻的时候开始一直到现在。房子病了,村子也病了,越来越没有人气。也许是因为雨水带来的寒冷,虎子把头埋进身子,眨了眨眼睛睡去,它听不懂老人的话,可是一直都在听。天亮了,老人决定修一下漏水的屋顶,于是从院子里搬来一架高高的竹梯搭在屋檐上,然后一阶阶往上爬。竹梯因为昨夜的雨水而变得湿滑,老人爬到一半时脚踩了个空……二蛋把老人架到一辆铺着被子的脚踩三轮车里,老人推挡着二蛋,死活不愿意上车。年纪越大越是变得倔强起来。老人固执地说:不用去医院,过两天就好了!老人当然挣脱不过年轻力壮的二蛋,被连推带抱地架在车内。二蛋骑上车说:让你去你就去!我又不能把你给卖了,你一把老骨头又不值钱!“你说你多大岁数了还爬梯子,不摔你摔哪个憨熊!”二蛋边骑车边不忘嘴损着老人,“修房子你都不叫俺,俺又不是不会修!回头俺就给你修去,让你看看俺的手艺!保证不漏雨,你放个屁它都漏不出去!”“你才放屁!我怕你越修越漏。”二蛋很是不服气地说:俺家猪圈都是我修的!你那房子和猪圈不是一个样嘛。“你家房子才是猪圈!”二蛋又笑,说:好好好,俺家是猪圈,俺家是猪圈。你家都不如猪圈,猪都嫌你家脏!你儿子那么有钱咋不让他重新盖个?村里就数你家有钱,也就数你家房子破!老人沉默了一阵说:瞎花钱,还能住多长时间!他自己还得存钱买房子呢。“你是老不死的,得住早着呢!”老人嘱咐二蛋说:这事你千万别跟我儿子说!“知道啦!”二蛋回答,“你儿子那么孝顺,要是知道你老胳膊老腿的摔出个毛病来还不得哭死!”“你嘴巴啥都兜不住!”老人还是不放心,又一次嘱咐道,“千万别说啊!”“不说不说!俺要说俺是你孙子,俺是龟孙子!”“滚!欠烧的货!” 4老人提着鸟笼一步一瘸地走,虎子依然在后面安静地跟着。他们走到田间,开阔的天地里种着各种庄稼。老人在一个小斜坡上坐下,把鸟笼放在身边,虎子走到老人的另一边蹲坐下来。老人抓起一把黄土,看了看又翻起手掌让黄土洒下。老人:虎子啊,看看这片黄土吧,多少人多少辈子在这里生活过,谁都不知道黄土下面埋着多少事。这里的人吶,跟黄土斗了一辈子,恨了一辈子,也爱了一辈子。很多人拼了命地往外跑,拼了命地想离开这块黄土。他们是在这块土上出生的,他们的心也是种在这块土里的,谁都跑不掉,不管在外面过得多孬还是多好,谁都跑不掉的。到最后,只有把自个儿的身体埋进这块黄土的时候,灵魂才能安息。老人转过脸抚摸着虎子的头继续说:人呐,就喜欢兜圈子。最好的永远是最初的,最初的又是大伙儿当时最不想要的。老人:啥是好日子?每天晚上都能踏实的睡个安稳觉就是好日子。老人又掏出那种廉价的烟点燃抽,烟气一点点弥散在空气里无影无踪。老人:我上年纪了,觉轻,睡不好。老人:儿子每次打电话来都会问家里头缺啥,我每次都说啥都不缺。老人干笑了两声,抽了口烟继续说:其实啊,家里头冷,就缺点温暖。老人:虎子啊,现在也只有你肯听我发牢骚,又不嫌烦。你听不懂,真羡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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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陆天

    第陆天

    楼主 LV9 2016-07-24
    6老人端着小盆走出堂屋,那是虎子用来吃饭的小盆。老人看了看空静的院子,却看不到虎子的任何踪迹,于是呼喊着:虎子?虎子!该吃饭了虎子!没有回应,虎子喜欢在村里散步,可是每到饭点的时候它都会回来。老人又唤了几声,依然没有虎子的任何动静。突然一个小孩子跑进院子喊:八爷爷,八爷爷,你家的狗被人下药啦,老吐白沫,快死啦!“啥?”老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也不想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家狗快死啦!”小孩子又重复一遍。老人丢下盛着虎子食物的小盆,随着小孩子向外跑,不知道是因为腿伤还是这个消息的震惊,老人跑得很是吃力。孩子把老人带到一堆柴火垛前,虎子在地上躺着,二蛋蹲在虎子身边,手里拿着一只塑料盆,盆里还残留着白色的肥皂沫。虎子嘴里满是白沫,身体旁边有很多肥皂水。它的身体时不时抽搐一下,已经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老人跑到虎子身前时打了个趔趄差点摔倒,二蛋一把扶住。老人粗重地呼吸着,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虎子,是心疼,也是祈祷,傻二蛋都看得出来。虎子的眼睛里含着泪,身子又微微抽动了下。老人伸出手轻轻抚摸它的头,虎子的眼睛也一动不动地盯着老人看,是心疼,还是安慰?谁也不会明白。终于虎子闭上双眼安静下来,再没了动静。二蛋依然端着空空的塑料盆说:它被人下药啦,俺听说用肥皂水灌能把肚子里的药给灌出来,就让这些小孩子端了盆肥皂水。我发现它的时候它就快不行啦,水俺灌啦,也没救过来。老人依然抚摸着虎子的头,沉默,只剩下了沉默。二蛋接着说:这狗通人性,刚才它的眼睛一直是睁着的,一下都没有眨,你来啦它才闭上,多好的狗!老人抱起虎子,走路更加吃力了。老人没有哭,可是他的表情比哭还让人感觉心酸。小孩子们看到了老人的脸,一个个都不敢说话,只有二蛋,因为他是个傻子。二蛋安慰老人说:八叔你也别难过,再养一条呗,没啥!老人抱着虎子瘸着腿沉默地走。二蛋又傻笑起来:八叔,你咋不说话?你骂俺也行,俺没把虎子救过来,你不是好骂俺吗?二蛋回过神赶走跟在后面的一群孩子,孩子往后跑了几步又跟过来,虎子捡起半块砖头举起来,小孩们才仓皇地逃开。“肯定是毛强家那个小媳妇干的!就她能干出这么缺德的事来!”二蛋说。终于,老人说话了,他对二蛋说的还是那句他经常说的:别跟着我。老人的声音软弱无力,二蛋早已习惯了老人用粗暴的语气跟他讲话,此时老人的语气反而让他感觉很不自在。二蛋傻笑了几声,还是停了下来。“行行行,不跟你。”二蛋在老人身后说,“没啥,不就一条狗嘛,你家以前养过多少条狗不都死了嘛,又不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虎子算是村里活的时间最长的啦!”老人走到家,把虎子放在院子里那辆破旧的脚踩三轮车内,又放进去一把铁锹。老人来到那个他没有挖完的坑前,拿起铁锹继续挖土,把坑挖得更深更宽了。老人把虎子抱进坑内,铁锹插在地上,然后蹲在坑前看着永久沉睡了的虎子,掏出烟点燃一支抽。老人:本来是想给儿子种柿子的,结果把你给埋了,早知道我就不挖这个坑了,作孽。老人猛吸了口烟,烟有点熏眼,于是老人眨了眨,只有他知道其实并不是烟的原因。老人:虎子啊,你这一走就再也没有人听我发牢骚喽,也好,这下你可清净啦。老人在坑前蹲了许久,终于站起身子,握起铁锹开始铲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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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陆天

    第陆天

    楼主 LV9 2016-07-24
    8
    鲜红的夕阳把老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影子里的鸟笼随着老人缓慢的步伐缓缓前移。躲在云彩后面露出半张脸的太阳遥望着,它知道世界发生和发生过的一切,所以它也知道这里还少了一些影子,虎子的影子,二蛋的影子。
    老人像往常一样提着鸟笼走向村外的茫茫田野,和往常不一样的是,虎子变成了小虎子被抱进老人的怀里。小虎子看着周围陌生的一切,以及渐渐熟悉的老人。
    老人又在那个斜坡上坐下,把鸟笼放在身边,双手抱着小虎子,看着一望无际的田野,和脚下埋葬着无数个故事的黄土。
    一阵风扬起尘土飞向远方,老人久久看着它们远去的方向。

    低矮的瓦房,破旧的木门,狭窄的小院;又是破旧的木门,然后是老旧而安静的堂屋。突然一阵清脆和久违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安宁,电话响了。
    堂屋后,几个在沙子堆前玩耍的孩子听到了电话的声音,于是大叫:
    八爷爷,你家电话响啦!
    八爷爷,你家电话响啦!
    八爷爷,你家电话响啦……

    老人听不到,是啊,他怎么可能听得到,毕竟没有人再会跑过来为他传话。
    风仿佛越来越大了,小虎子在老人的怀里打了个寒碜。老人紧紧地把小虎子抱在怀里。就像老人所说的,家里头什么都不缺,就缺点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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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萌萌哒

    萌萌哒

    LV4 2016-07-25
    喧闹的城市,它推动时代的发展,也消淡了一群群年轻人的心。只记名车名包吃好喝好,不记渐渐年迈的父母。他们背渐渐弯了、脚步渐渐慢了、眼睛渐渐模糊了。但还在村口那颗柳树下,望着远方的路……
    圈主写的好棒!顶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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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钺

    LV11 2016-07-25
    空巢老人啊,真令人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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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似非

    似非

    LV8 2016-07-25
    很喜欢,目光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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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阅湖光

    阅湖光

    LV17 2016-07-25
    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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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陆天

    第陆天

    楼主 LV9 2016-07-25
    多谢!内牛满面

    似非:很喜欢,目光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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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烈酒焚心

    烈酒焚心

    LV8 2016-07-26
    非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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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似非

    似非

    LV8 2016-08-01
    短篇小说吗?我还在等着后续呢╭(╯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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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似非

    似非

    LV8 2016-08-02
    短篇也不错,给人留以悬念和思考,若文长了拖沓累赘反而不喜欢。

    第陆天:不好意思,是短篇…… 在小i书友圈里有个长篇的,不过类型有很大差距,有兴趣的话可以去看看,帮忙给我增点人气呗,哈哈。书名叫《西游猴子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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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撕心裂肺的愛

    撕心裂肺的愛

    LV6 2016-10-14
    很好看的一本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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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坏男人一个

    坏男人一个

    LV21 2016-10-14
    还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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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743485645杰

    i743485645杰

    LV11 2016-10-15
    记录天太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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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巅峰

    巅峰

    LV4 2016-10-15
    噢噢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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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大海

    大海

    LV15 2016-1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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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70****998

    i70****998

    LV1 2016-10-15
    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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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陈家大少

    陈家大少

    LV7 2016-10-15
    顺便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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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青春请你停下来

    青春请你停下来

    LV4 2016-10-15
    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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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魔鬼天使

    魔鬼天使

    LV4 2016-10-15
    呃呃呃呃呃额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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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wa

    wwa

    LV10 2016-10-15
    下\5698555588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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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默

    LV10 2016-10-15
    可以改为中篇了,立意不错,文笔扎实,带有幽默,好文章!给你赞了,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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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听风暖

    听风暖

    LV5 2016-1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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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5117

    5117

    LV24 2016-10-16
    乡音乡情,一缕哀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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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悠悠闲

    悠悠闲

    LV4 2016-10-16
    就是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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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小雨

    小雨

    LV10 2016-10-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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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小雨

    小雨

    LV10 2016-10-16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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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小雨

    小雨

    LV10 2016-10-16
    阔以,很强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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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洛伊之恋

    洛伊之恋

    LV7 2016-10-16
    太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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