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裁清尘

裁清尘

LV6 2016-08-27

【梨花镇】

作者:裁清尘

连载最近更新: 尾声莲儿逃到了广州向姨那里,阿峰叔白皙的皮肤莲儿看到了也是目瞪口呆。看到想姨和阿峰叔打情骂俏的时候,莲儿会想起马景云,想起昔日分别黄昏,他们约定总有一天会见面,莲儿要继续读书,考大学。马景云要努力赚钱,风风光光地娶莲儿过门。林梦俩儿子爱还没出狱,林梦时不时会和哑娃去看,要他们好好悔过,从新做人做事。...

作品简介:一座西北的城镇,被后人遗忘。梨花、人、生命、历史,是的,花和人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不幸,但是生命的长河,历史的长河是无止境的。以此纪念受苦受难的西北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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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裁清尘

    裁清尘

    楼主 LV6 2016-08-27
    第一章   艳姨闹宴四月的西北高原,就属梨花镇最美。小镇四面环山,山脚下,梨花林千树万树雪白压枝低,梨花林孕育着镇庄里的人,女人们吃梨,也就长成了梨花。历史记载,梨花镇在没解放前就被人们称为“风月宝地”,此名称的来头主要是有一个西北军阀叫马家军,马步芳是领头的,此军阀以好战、勇猛、蛮狠在西北出了名。梨花镇出女子出得俊,多年以来成为了马步芳的“御花园”。马家军时不时以剿匪为借口,来梨花镇扫荡,趁机掠走粮食和待嫁的女娃。艳姨就有幸成为了马步芳房里的人,陪了马步芳一夜,第二天就有下人驾着马车把艳姨送回梨花镇,说是艳姨有难闻的脚臭,马爷早上连饭菜都进不了口。人们都不信,这也至今也是个谜。艳姨回来,整个梨花镇都不消停。男人们想看看被马爷玩过的女人到底是何等人物,女人们也想知道艳姨在物质上和身体上在马爷那里得了多少好处,都议论说军阀的女人或多或少是比别人要大不相同。在马府里,艳姨自己是当了一天的姨太太,三餐有人伺候,不用种地吃苦。马步芳养着女人,就像牧人羊圈的羊儿,他们动不动就互相使坏,全然不像个做母亲的人。艳姨回家来,还得是个庄稼人,不靠自己,就连吃饭都是问题。艳姨房上的鸽子们被出门的艳姨惊飞,啪拉拉地往天上钻。艳姨一早就要过街道下地去,那男男女女就一窝蜂出来瞎瞧,像是城里人在看耍猴。只见那艳姨像一头乳牛,提臀挺胸走在大街上。奶子晃着令男人们眩晕,好像拿个筷子这么轻轻一戳,就会喷出汁儿来,于是乎男人们的喉结也就开始咕咕咽口水。女人们则注意到艳姨头上那两只花蝴蝶发卡闪闪发亮,两对翅膀会随着艳姨迈开的步伐颤颤巍巍地闪动着。弦月眉,杏仁眼,唇红齿白,女人们就嫉妒地说那些是描摹出来的。再一看,两对珊瑚银丝耳坠荡来荡去,祖母绿戒指,上身红底绣兰金边花衣,下身着藏青绸裤,那屁股沟一览无余。艳姨停下来,用袖子擦了擦粉汗,傻子大罗在土丘上冲艳姨喊道:“尕妹,在麦田里脱个精光,等哥哥哈来帮你种田。”显然傻子是被左右的男子们教了这一句。艳姨狠狠一瞅,往人群里用力吐了几口唾沫,继续朝地里走去。傻子光着脚,跟在艳姨后面。这傻子都成年了,还是精光着身子,整天没事就跟在母猪后面跑,像是孩子离不开奶。这是梨花镇,比不了城里。城里的人有精神病,可以住院,有人伺候着。梨花镇,傻子有个猪圈睡就不错了。梨花镇的人们有句顺口溜:“猪儿跑,猪儿闹,傻子大罗呱呱叫!”“去去去,你家猪在吃饭嘞!”艳姨厌烦地朝大罗吼。傻子不走,不知羞耻地叉开腿站着,艳姨无计可施,就在地上抓起一大把石子,乱石向傻子砸去,石子们像雨点一样打在傻子大罗身上,傻子也知道疼,呜呜抱着头,护着屁股和裆下逃走了。回过神来,艳姨才发现几只放养的猪把自己当午饭的馍馍叼走了,猪们正在不远处的地头粪堆里使劲啃着,人一步踏错,不说傻子了,连猪都欺负。艳姨入房时是在黄昏里,马家军来扫荡,扬言要剿匪安民。梨花镇以前的确有过土匪的骚扰,但几乎在几年时间了被马家军铲除干净,马步芳也就得了个“青海王”的美誉。这美誉人们也默认了,逼近世道比以前太平了些。可都是马步芳荒淫无耻,公言“生我,我生者外无不奸”,梨花镇的女人们才会一波一波地抢到马府,回来的就算命大了。在地里没忙活多久,就下起雨来,墨黑的土地湿润了,散发出青草和麦香的芬芳。庄稼人,这点小雨不算啥。可关键是现在身边没吃到,饿得慌。还是回家吃饱再说。艳姨就原路返回,这次还好,小镇街上家家都进到自家屋里了,没有闲杂人员了,只有几个在棚子下冒雨下棋的老人。说过了,梨花镇是“风月宝地”,那几位老人看见艳姨走来,手里的棋子都放下了,用浪荡的眼神看着艳姨。艳姨虽然爱美,可也是良家人,最见不得别人这么轻慢地看自己,尤其是这几位老不死的东西。艳姨想想就来气,急忙跑过去,用脚使劲踩开洼里的水,往这些老不死的东西身上溅了一身的污水。回到屋里,艳姨把门紧紧反锁起来。把湿衣服换下来,把腿上的污垢用力搓揉干净,烧了一碗拉面,呼噜呼噜吃起来。艳姨听到大门被人推开了,隐约听见有脚步声正往里屋走来。艳姨放下碗筷,警惕起来,顺手抄起灶前的大扫帚,扫帚虽然小,但打起乱闯的人,却是厉害得像皮鞭。“艳姨在吗?”那人刚出声,艳姨猛开门,劈头盖脸一扫帚打下去。“狗东西,你以为老娘是三月里发骚的母羊啊,想让你骚扰,就让你骚扰!”“干撒子啦,我是来请你去吃席的啊。”原来是刘兴虎,小镇药铺的刘兴虎。“撒子席?”“我女儿的,刚嫁给了马爷的小军官。明日摆席,全镇人一定要来哈。”说完,摸着被扫帚打的痛处出门了。梨花镇有传统,小镇上哪家婚丧嫁娶,全镇人都要去,除非你不在世了。宴席上城里人乡里人多得是,一看就明白。城里人的手像是削葱根,水白水白的;庄稼人一手老茧。城里人吃个菜,挑小的,张口不露齿,细细嚼个没完。乡里人吃个菜,挑大块的,张大虎口,一直往嘴里塞。当然,艳姨是处于城里人和乡里人之间,手很嫩,但不白皙。吃菜有讲究,但主要还是以吃饱为主。吃到晌午,刘兴虎的女儿女婿轮着给每位客人敬酒。敬到艳姨那里,小军官虽然有些迷醉,还是认出了艳姨,开口闭口一个马夫人、马夫人地叫着。艳姨喜欢小军官这样称呼自己,显得自己有身份,有地位。邻座的女人们听着心烦,又看到艳姨骄傲的乳房肿胀着,恨不得扑上去把它挤碎,戳破。“准是个浪婆子!”有女人说。“奶子大,胳膊细,就是个不生娃的母猪!呸!”有女人也说。艳姨高兴,就和男人们喝酒,喝酒到酣处,艳姨要成了狐狸精。脏话连篇地骂着平日里轻慢自己的男女,把新郎新娘拉拢过来,嘱咐新郎要对新娘一如既往地好,又疯狂要求新郎吻新娘。疯言疯语道:“哎呦,你看这闺女俊的,是个男人都想搞。哎呀呀,再看这小军官,虎背熊腰的,是个女人都愿意倒在他的裆下......”众人看不下去,更是听不了,纷纷过来把艳姨劝开。艳姨就顺便吊在了一个男人的脖子上,往他脸上吹着气,呢呢喃喃的,含糊地说着各种放荡之言,还摸着男人的下体,忽然,她又给了男子一巴掌,“畜生、畜生”地乱骂一气,没多久自己的手掌也开始辣辣地痛起来。闹着闹着,艳姨头发也散了,跌跌撞撞地离开了酒桌。散席的那会子,有人笑起来,指着艳姨。原来艳姨饮酒过多,小便失禁,胯下已是湿湿的一坨,一身异味。艳姨拿起一只空瓶子,往笑话她的人的头上砸去,“瞅你们男人这孙样,暗地里不是说要把我怎么怎么玩玩嘛?今儿我就破了这老脸,看你们还敢不敢欺负!”就在清脆的玻璃破碎声后,那人头出了血,用各种淫词骂艳姨,其余的人也不再笑了。那被艳姨打得头破血流的男人也急了,开口就骂:“你个本名就有花花心思的艳妞儿,被马爷拿抹布使唤了的骚货,如今在我们这里丢人现眼,哪个男人瞎了上了你都会倒霉半辈子。”“哈哈哈,挺不起来的蕨菜,硬不起来的秃驴!世上 的男人都死光光了,我也不稀罕你这样的男人,老娘从马府活着回来,还是女儿身,就是要嫁给全天下待我最好的男子,你算个逑东西!”“还说是女儿身,连男人的逑都说得这么顺......”"死男人,别以为你读了几本圣贤书,家里有些钱就是体面人家,谁不知道你那年迈的老子如今痴呆了,比大罗还傻,前些日子还操了东街人家快要生羊羔的母羊,结果母羊生了个死胎,东街家的来你们家索赔,哈哈,真是好笑。我听过别人家的男人和别人家的女人乱搞事情,却第一次听见别人家的老汉和别人家的畜生乱搞坏了事的新鲜事情。"那男人说不过,抬手就要打下去。被一帮众人压住了。一番波折,艳姨在回家的路上醉倒了,醒来的时候是在自家炕上了。一打听才知道是林海鹏送自己回来的,衣服是他妈妈帮忙换上的。林海鹏没媳妇,俩人相处不久,结婚了,林海鹏父母也是同意的,毕竟艳姨父母早亡,这不用聘礼的捡便宜婚事当然是梨花镇的首例。没多久,生下来林梦,有人说这也许是马爷的种,艳姨不在乎,林海鹏更不在乎,两年后,生下了妹妹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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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裁清尘

    裁清尘

    楼主 LV6 2016-08-27
    第二章  那年欢喜林梦走进省城汽车站,准备回娘家梨花镇。这次回家一是见见父母,让仨外孙好好和外公外婆闹腾一番,重要的是妹妹大学放假回家了。她上学期间来电话总是谈论姐姐的饭菜,这次回去让她解解馋。身后的俩儿子和小女儿在家是玩皮些,翻箱倒柜的,到人来人往的街上就很是规矩,大的拎着小的,像是故意排队似的紧跟在林梦身后。姑娘,放假啦哈。车站商店老板笑迎而来。哦,我来买几瓶饮料。林梦忙说。的确,林梦虽然是仨孩子的妈,可是身材依旧还是像个大学生,高高的马尾,脸颊有淡淡的高原红。身材凹凸均匀,水嫩水嫩的,想象他娘艳姨,可没艳姨强悍。林梦接过饮料,付给店主钱。并在旁边的蔬菜店买了茄子、土豆、番茄以及一个脸盆大的西瓜。店主热心地帮忙林梦拎东西,等林梦和孩子们在大巴车里坐安稳,向车内挥挥手才走开。这里的人或多或少是不守时,本来下午两点半发车,非要等得超过十来分钟人才零零稀稀到齐。司机气愤地骂他们耽误了很多人人多时间,有人还埋怨自己为了赶车还没吃饭。林梦不想听太多,看着就心烦,随意环顾车内四周。斜对面坐着一对学生模样的情侣,俩手拉着,羞涩地靠着对方肩膀。林梦确定是情侣,毕竟自己也是过来人,情侣之间的各种动作自己也是很熟悉的。林梦想起,那时,还是初中,林梦就遇到了自己的第一个爱情,用现在年轻人的话来讲,就是初恋。初中时寄宿制,只有周五放假,一周回一次家。那时林梦学习很好,是乡里的第二名,升入初中,开学当天,就听老师们夸奖林梦说:“哎,这小女孩不仅学习好,模样还 挺标致的。现在好了啦,乡里的第一名去县里读书了,现在你就是乡里的第一名啦。”林梦被夸,羞得脸颊红彤彤的,报到完,一切安顿好,同父亲说起此事。父亲先是一惊,之后感叹地说:“家里没钱,不然你也可以去县里读书,你和第一名之间只差三分。哎,县城没去成,就在这里好好读吧,你妹妹学习也和你一样好,以后一起上大学,爸爸也就开心。”林梦的自豪感一下没了,心里有些说不出来的难受。爸爸是骑着摩托车回去的,林梦只能到校门口去送他,不到放假,学校不让学生出门。下着毛毛雨,父亲发车时,整个摩托车险些要散架了,“噗嗒嗒......噗嗒嗒......”车子喘着气,发着黑烟,父亲像是骑着一头死去好久又活过来的黑驴,在烟雨模糊里匍匐消失了。林梦流泪了,担心父亲会水倒在泥水里,还有,毕竟这是第一次离家。毫无疑问,林梦上课第一天就被公选也就是老师们内定为学习委员,同学们没有异议。课间,有人给林梦零食吃,有人给林梦崭新的铅笔,大家的目的很明确,不是为了抄作业,就是为了交朋友。只有一个男生送的东西很特别,是一本书,封面是彩色的。放到林梦的桌子上,没有说话,就急急忙忙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林梦在晚上回到宿舍,打着手电筒翻开看,里面夹着一个纸条,就写着一句话:“你好,我叫华晓。”看到这里,林梦噗嗤笑了,原来他这么大个子男生,和女生当面说话还害羞。渐渐发觉,华晓写得一手好文章,可就是数理化一塌糊涂。上一节课被语文老师夸奖,下一节课就被数学老师罚站,挨板子。有天林梦收作业,偷看了几下华晓的数学作业,笑得半死。答案是正确的,只是题目之下就马上得出答案,连运算过程也没有。用老师的话说就是“没学步,就奔跑”,“一步登天”啊。好感,在现在的林梦看来是有些有些回味的,处在当年,自己还是用心的。老师为了升职,为了班级荣誉,对那些学习不好,调皮的学生打骂不止,学生们每天都过得胆战心惊。老师急了,就说要把学习困难生安排给尖子生辅导,每位尖子生十名,尖子生按名次自己选。林梦是第一个选,选了几个认真的、好组织的同学,当然里面有华晓。当自己说出“华晓”这俩字之前,是有点犹豫的,怕别人知道自己的私心,其实也不是私心,就是好感。叫出了这俩字,大家反应很平常。她真希望被什么认可这情愫,但也怕着什么。那些认真的、好组织的同学后来就不是林梦想象的那么如意了,林梦安排的学习任务他们不完成,要求他们中午留在教室补习,他们有理地反驳说:“你又不是老师,管那么多干嘛?”还有人说学习没有吃午饭重要,错过午饭,就错过了学校的补助。那么只有剩下华晓了。华晓午间做林梦安排的任务,这成为平常,俩人的午饭林梦帮忙打。效果不错,华晓进步了很多,课上老师奖励华晓的时候,林梦听着就高兴。夜里,林梦就在写有自己满满心事的日记本里写下:好想拉华晓的手。那晚她睡得很香。慢慢熟悉之后,才发现华晓很健谈,他给林梦讲电脑世界,里面啥都有;还说他们家里夏天可以吃到甜甜的冰块;还有他会开脚踏车,有机会要捎上林梦去游乐场转圈。几个男生趴在窗口,哈哈笑起来,不一会儿就叫来了老师。老师走进来,就说林梦以后就停止辅导华晓吧。林梦不知怎么一回事。晚上舍友告诉她,才知道正当她和华晓畅谈时,窗口偷窥的男生谣言你们在亲嘴。早恋不允许,亲嘴,这小小年纪的,可想在老师看来已经放肆到了什么程度。碰到这种事情,老师的另一种教育方式就是叫家长,之前林梦已经向父亲解释过了。不知道华晓有没有。天气很热,双方家长坐在办公室里的沙发上,有点挤,沙发被可怜地压垮了。父亲驮着背,嘴唇发黑。华晓的父母都来了,西装皮鞋,纱裙高跟鞋,像是来学校结婚一样。老师说起事情的经过,一字半句还带着普通话,希望双方家长对这件事引起重视。大家都应和着老师。事毕,华晓妈过来抓住了林梦的手,上下打量着,夸发质好,又夸人精神,最后和华晓爸齐声夸学习努力,还感谢这段日子以来林梦对华晓学习上的帮助,还说有空让华晓带到家里来玩。大家都走后,父亲把艳姨寄给林梦的干馍馍递给林梦,嘱咐说:“爸爸最近不舒服,一大片田里的草要拔,只有妈妈一个人忙活。你要在学校安安稳稳的,别叫我们操心。”林梦对这件事感到对不住父母亲,答应着父亲林海鹏。之后,林梦与华晓很少说话,一般是传纸条。不理我吗?生气了?不是啊,我家人为了供我上学,很辛苦。你遇到什么困难了吗?不不,你家里那么好,怪不得你不怎么努力学习。最近我爱学习了。噢,那很好啊,你进步我也很开心。你知道我为什么爱学习了吗?是不是感觉进步是件开心的事?是......因为你。哈哈。因为......我......因为你教得比老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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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裁清尘

    裁清尘

    楼主 LV6 2016-08-27
    第三章   别后落花,又见流水忘了说,这是花季年龄,林梦的身体逐渐在丰盈起来,胸部隆起,乳头在走路的时候多情地晃动着,臀部的变化,只有穿上肥硕的运动裤才能遮住,懵懂的林梦认为这身体的变化是一种羞耻,更为来例假而发愁。春雨过后的早晨,窗外小鸟叫唤着,风把湿漉漉的泥土芬芳推进宿舍来,林梦在腹痛中醒过来,感觉下面湿热湿热的,掀开被子才发现屁股下一坨牡丹红,妈妈嘱咐过这一天会到来,该担心的终于来了。舍友们还没有醒来,林梦就悄悄爬下床,打来一盆温水,清洗擦干身子,顺便把有“牡丹红”床单也洗了,带上书本,匆匆向学校附近的小卖部走去。有种深深的疼痛,这疼痛来自身体深处,像一颗石头落入深潭水中的疼痛。风里走得急,润润的,下面的粘性,感觉被这人生的春风无辜一吹,整个身体都是“牡丹红”般黏黏的。卫生巾琳琅排列在商店柜台上,林梦拿了一小包,遮遮掩掩地到柜台一问价格,感觉贵。放回去,买了一卷厕纸,用来阻挡“牡丹红”的“丢人现眼”。“牡丹红”在几天的时间里一直困扰着林梦。上课不敢直立起来发言,热天气里不敢穿浅色裤子,不敢和同伴打打闹闹了,尤其是不敢靠近华晓,怕“牡丹红”会有恶臭味,熏得彼此关系远离。林梦羡慕那些男生,站着撒尿,一天到晚蹦蹦跳跳的,大热天打球打得大汗淋漓,身体的变化大些,除非就长个胡子,喉结,声音变粗,这种流血长肉的罪,只有女性才愿意承受。华晓途径林梦的座位,不经意间看到座椅上的血垢,晚上就把彩纸包住的东西递给林梦,说对林梦有用处,林梦在四周无人的时候拆开看,羞得脸通红,里面是时下最流行的超薄卫生巾,还带着香味。林梦想到华晓在自己这种时候都不嫌弃,还有心送东西过来,心里欢喜着,那“牡丹红”带来的疼痛也减轻了许多。想到这里,林梦咯咯地笑开了,还带着几滴泪。一班车的人闻声看过来,林梦感到抱歉,顺手照顾着睡倒在座椅上的女儿。车已经行进了一半路程,沿途的油菜花金黄金黄的,林梦思索起后来。后来,华晓真的在夏天给她带来甜甜的冰块,那冰块不仅好吃,而且是像叶子一样绿绿的颜色,透亮透亮的。再后来,父亲在秋天熬不过,得了肾炎,病得很重,被姑姑一帮人送进县城最大的医院,那时没有医疗保险,花了不少钱,父亲三天昏睡不醒。家里人都做好了后事的准备。林梦也就辍学在家帮艳姨割麦,洗衣,放羊,烧饭,闲了,就看看书,辅导妹妹做作业。俩月后,父亲康复回家,家里为交医药费而典当,所剩无几。父亲郑重地开家庭会议,说家里生活虽然拮据,可一定要出个文化人,现在姐妹俩人学习相当,难以决定。林梦看着妹妹无辜地看着大家,忙抱住了自己的小书包。就决绝地说:“爸爸,我现在也读了个初中,不是个文盲了。妹妹还小,我现在也长大了,能帮你们干活赚钱,妹妹有出息了,我们脸上也光彩不是。”父亲不说话了,艳姨流泪了。之后,林梦外出打工。在工地,林梦认识了现在的丈夫,一个干活很勤的男生,工地哪里人手不够,哪里就一个劲儿“哑娃,哑娃”地招呼他。哑娃不哑,叫刘江河,只是不爱说话,给人的印象感觉像哑巴。俩人在工地都只是个孩子,林梦是不是喜欢他,那会儿她自己也不确定,只是在工地里互相照顾,林梦给他洗衣服,他陪伴林梦上班下班,减少了同龄男性对林梦的很多骚扰。厂长经常说他俩性格很合得来,是有做夫妻的缘分。这话被哑娃当真了。有一天哑娃偷亲了林梦,林梦没有拒绝。他说:“咱们结婚吧,结婚了,我们就是大人了,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了,我们可以赚到和成人一样的工钱。”林梦没有回话,哑娃又亲了她一口,声音像是在吃了一口美味多汁的红苹果,清脆清脆的。他俩是未成年的孩子,就这么在省城谈情说爱,下班后,太阳还没有下山,俩人偶尔来到街边小吃摊,吃烧烤,走得腿脚起泡,心里还是开心。边走边说将来要买一辆和街上那辆一个摸样的宝蓝色的小轿车,生一大堆儿女,让女儿学艺术,让儿子参军打仗。不久,青春期的这场恋爱被在梨花镇务农的父母知道了,艳姨进城来看林梦,林梦没有回避,把事实告诉了艳姨,还把艳姨带到自己上班的工地,远远指向正在做工的哑娃,好让艳姨“验货”。在儿女婚事面前,艳姨满腹心机。艳姨把手里拎的东西全放到林梦手里,要同女儿经过哑娃工作的工地去女儿的住处。哑娃看到林梦在辣辣的太阳下拎得满头大汗,神速丢下手中的铁铲,急忙奔过来,帮忙林梦拎东西。这是我妈。林梦对哑娃说。哑娃嘿嘿一笑,有些紧张,点头问好,就是不说话。她来看我,要在这里住几天。林梦看看哑娃,看看艳姨,又说。好好。哑娃终于吐出了一句。天气这么热,我是有点口渴。艳姨说。哑娃听到后,二话没说,离开了,不久就买来了几瓶饮品,给林梦母女俩喝。哑娃把林梦母女俩送到林梦的住处,返回工地。艳姨把林梦拉到身边坐下,担心地说:“梦儿,工地里那么多健壮小伙,你咋偏偏和这人好上了?他妈可是不正经的女人,和外人生的野种啊,他是不是个哑巴?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不是的,妈,他很好,不会吹大话,他比别人努力,他人很实诚。”林梦虽不比艳姨强悍,可比艳姨强硬,有自己的主见。艳姨是个通情达理的人,担心女儿的归宿,同时,又不愿像过去一样婚事全由父母做主,在女儿身边的这些天里嘱咐女儿要慎重,这事别急,等艳姨回家和父亲商量斟酌再说。艳姨是五天后的下午回去的,回去的的当天傍晚,哑娃就直奔林梦的住处,一进门就把林梦抱在半空里,说他想林梦了。那晚哑娃没有回自己的住处,和林梦在一起,林梦第一次在男人面前脱了衣服。哑娃呼吸急促,身体线条分明。林梦是刚出炉的馒头,散发着香甜的热气,哑娃一口一口啃下去,在爱情面前,俩人稚嫩又生疏。灯光很暗,很暖,林梦像一堆货,瘫在木床上,鲜嫩的乳房向上挺着,好似圆润的出炉馒头上沾着两颗红彤彤的樱桃,哑娃吸着,那“樱桃”像是出汁了,一下一下润着哑娃饥渴的喉结。情到浓处,木床吱呀叫着,汗水润得彼此抱不紧。哑娃哼哼着林梦的名字,林梦喜欢这情意绵绵的叫唤,许久,俩人像水蛇,难分难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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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幽谷深蓝

    幽谷深蓝

    LV3 2016-08-28
    梨花镇好美!让我想起一首歌《梨花又开放》,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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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裁清尘

    裁清尘

    楼主 LV6 2016-08-30
    第四章  卸下幼稚几天后,林梦被厂长传话,说门卫那里有人在找她。林梦走在路上想可能是父亲了,现在只能面对事实,哑娃已经走进了自己的身体,也就进入了自己的心。女人啊,身体和思想一样坦诚,很多时候是用身体说话的。门口的人身材笔直,一身休闲服,蓝白格子衬衫,灰色裤子,运动鞋,见林梦就过来,不是父亲,是华晓。你还好吗?他眼神活跃,动作成熟自然,手里就差一支香烟了。嗯。林梦应了一声。看着清风下的华晓,林梦眼睛里闪闪烁烁的全是泪,一眨吧眼,就把泪吞下去了。咱们一起去吃个饭吧。他说着,直直盯着林梦的眼睛。放心,我帮你请过假了。林梦就跟他走了一阵,进了一家拉面馆。林梦吃过了,说不吃,华晓硬是点了两碗面,一碟肉,还有几样菜,俩人边吃边聊聊一些小时候的事,还有他们自己这些年的生活。临走时,华晓给了林梦一套护肤品,林梦推辞再三,收下了。还有伍佰元现金,华晓塞给林梦,林梦死活不要。林梦不收钱,追华晓追到工厂门口,华晓又追着林梦塞钱,林梦又追华晓追到门口,华晓绕过弯路,不小心从黄土堆上摔下去,一阵黄沙随风飞扬,一片模糊。林梦赶过去,人已经走了。之后,艳姨捎来话说华晓来家里提亲了。原来那次华晓来见她,就是为了这事。看来他是没有忘记自己。可是这么重要的事,他对林梦只字未提。为时已晚,此时的林梦肚子已经鼓起来了,不再穿紧身的衣服了。是的,林梦想也许自己与华晓之间有缘无分,别的不说了,两家的家境一比较就知道了。是的,时间已经停在过去了。自古的很多女人,身体是风向标,身体和心是连在一起的,身体依附于一个人,心也就归属于他,林梦也一样。吃过晚饭,林梦对哑娃说了这事,哑娃急得吃不下饭,含着胸,但想不出对策。林梦说:你带我走吧,就在今晚。你疯了?去哪里?哑娃反驳说。去你家,难道你不要做爸爸吗?哑娃一愣,方明白过来,看着林梦微微隆起的肚子,又惊又喜。走过去,扶着林梦坐在床沿上,轻抚,像是在抚摸一颗西瓜。哑娃出去了,不一会儿就来了,收拾好行李,出租车已经到达住宿楼下,趁着月色,去了哑娃的家,也就是私奔。哑娃父母很是和善,安顿给他们房间,就像带自己的女儿一样。就在华晓家到林梦家商量如何筹办婚礼的时候,哑娃家向林梦家提亲了。三家人齐聚在林梦家,华晓家以为哑娃家是向妹妹提亲,而哑娃家也以为华晓家也是在向妹妹提亲。两家很是谦让,客客气气的,只有林梦父母尴尬的无地自容。送走华晓家的人,林梦父母骑上摩托车,摩托车是新买的,恨不得马上到男方家,把女儿拉回家。时节是隆冬腊月,火气使得年过半百的父母口干舌燥。到了男方家,艳姨是聪明的,先是哭喊着走进大门里,哑娃家里的人蜂拥而出。艳姨说自己就这么一个懂事的女儿,也没有做好准备就盲目嫁给人家,如果这一步踏错就步步错了。哭闹间还把狗食盆踢翻了,死死揪住了林梦的头发,说要拖回家,不能嫁给哑娃。林梦爸本来想好好闹翻哑娃家,看到艳姨这样,反而劝说起艳姨来。林梦被艳姨揪住头发拖了几步远,此时哑娃说不出话,跪在林梦旁边跟着哭。哑娃奶奶出来了,也跪下来,说:艳姨,您放心,只要我老婆子在一天,就待林梦如自己的孙女,如果做不到,就会出门摔死,吃饭噎死。艳姨听到这样的毒誓,也没理会,继续哭天喊地。当林梦说自己已经怀上了哑娃的孩子,已经是他的妻子了,艳姨不闹了,自顾自地哭起来,一把头发顺着艳姨的手滑落的方向落下,哑娃哭着拾起来。闹腾了一番,大家终究是进了屋里,双方谈话还算融洽,哑娃爸把亲戚都请来了,还把自己家的家底详细介绍给林梦父母,林梦父母被哑娃家的真诚折服得无话可说。临走时,艳姨对林梦说:梦儿,妈妈真的担心你,今天这样对你,也是给他们家一个下马威,不然啊,女人嫁人随便了,人家在以后的日子里就会对你随便......之后,林梦有了第一个孩子。生孩子当天,双方家人在产房门口等候,围堵得水泄不通。林梦因疼痛一个劲儿在产房里用力地喊,哑娃在产房外也用力哭,林梦生了,哑娃也把屎拉在裤管里。孩子怎么这么丑啊?哑娃憨憨地抱着新生的儿子说。艳姨笑了,说孩子会长大的,会变化的,蝴蝶小时候多丑啊,长大了,就很是俊,不用担心。哑娃像是释怀,抱着孩子走到每一个人面前,让别人看。之后,林梦三次怀孕,三次滑胎,滑胎的缘由,林梦没有细说。小小的身体遭受如此大的疼痛,医生可怜这女人,更可怜这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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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裁清尘

    裁清尘

    楼主 LV6 2016-08-30
     第五章 往事只能回味妈妈,你怎么流泪了?大儿子推了推林梦,林梦才发觉自己想起往事想到深处落泪了。没事,没事,妈妈被太阳刺到了眼睛。梨花镇到喽!司机吆喝着。林梦和仨孩子下车,此时梨果还没有成熟,一树的绿油油,就在梨树荫下,父亲林海鹏已经等候在镇口。林梦到家,妹妹先是飞出来,后来是艳姨。妹妹一见面就亲了林梦的脸蛋,没有像以前一样亲嘴,林梦猜出她可能是恋爱了。妹妹出门在外,人杂口也杂,一不小心就会成为镇人说的“人活成抹布。”又因为自己的事家人都知道,自己也就没脸面教导妹妹,所以就说:恋爱就恋爱,不要误了学业走弯路。全家暖暖地坐在一起,林梦做了几样菜,一锅的面,妹妹刚开始聊了几句,就不怎么说话了,手里一直拿着手机在玩,一会儿盯着笑笑,像镇里的傻子大罗了。一会儿放下碗和筷子,哒哒哒地打着字。林梦知道这是年轻一代的喜好,前几天在县城一位戴眼镜的男生走在街上,也往手机上哒哒哒地打字,结果撞到货车上鼻青脸肿。林梦询问妹妹的成绩,妹妹说很好。林梦又关心妹妹的大学生活环境,妹妹说很好。林梦不问了,只是担心地想,当代大学生啊,真叫人担心。艳姨过来,无奈地看着妹妹,关心地谈着林梦的生活。其实很多事情林梦没有告诉过艳姨。在林梦生完第一个孩子后,哑娃继续在工厂打工,哑娃妈也跟着哑娃去了工地。林梦坐月子,是哑娃的奶奶照顾的,每天给林梦换着不同口味的饭菜,就差端屎端尿了。林梦记在心里,很是感激。坐完月子不多久,哑娃和他母亲回来了,说是哑娃妈身体不舒服,抓了一大包药,还有一提水壶,水壶是哑娃妈在工地上下班时捡回来的,半新的,可以用。哑娃妈吃了半个月的药,终不见好。哑娃全家都着急着。一次,“精通法术”的阿元僧人说哑娃妈可能是精灵缠身,精灵是家里的器具,只有他可以让哑娃妈缓过来。阿元是童年时出家的,到了青春萌动的十八岁,就和一个到寺院的拜佛的女人发生关系。当主持发现时俩人在佛像背后大汗淋漓,赤身裸体,像两条鱼一样纠缠着,于是将他逐出佛门。他没脸面回家,就流浪到哑娃所在的镇子,在这里“妖言惑众”,混几口饭吃。哑娃一家就把阿元师父请来做法。这座西北的镇子夏天很热,石子路上时不时会看见搬家的小蛇,阿元活捉了两条小蛇,放在大玻璃罐头里,倒了满满的青稞酒泡着。在哑娃家作法那天,把玻璃罐头也带过去了。哑娃妈坐在院子里,身上盖了一件薄被子,阿元正对着哑娃妈坐下来,各种器皿放在面前,生起一铁盆的火,叽里咕噜念着咒语,把玻璃罐头里的酒水往火堆上一倾,火一下漫上来,烧焦了阿元的眉毛,阿元大喊:啊哈!不好,这精灵不好惹啊,你们家里是不是有好久没用过或是来历不明的器具,快拿出来。呀!可能是从工地捡回来的那个水壶。哑娃说着,急忙进到房里把水壶拿出来了。就是它了!阿元激动地说,从哑娃手里接过水壶,放到火堆上烧。感觉是好多了。哑娃妈对众人说。看来这精灵还得要烧几天才行,先把你艳姨抬到我那里,你们不得接近,找人送三餐就可以了,只有我时时念咒驱魔才行。哑娃妈就这样送到阿元那里,三餐由林梦负责送过去。雨后的早上,林梦做了鸡蛋西红柿汤和葱花大饼,送过去,刚跨进阿元家大门,阿元就从哑娃妈的那边急匆匆地出来了。林梦走进去,哑娃妈突然紧张着,脸色有些红润,忙说,你来了。妈今天气色不错,脸蛋终于红润了很多。林梦一样一样拿出早饭,摆在哑娃妈的炕桌上。是吗?呵呵,多亏了阿元,还有你养人的三餐。说了就吃起来。林梦临走时,偷偷瞄了一眼阿元,阿元叽里咕噜地念着什么。本来林梦看阿元就不顺眼,记得前几天林梦起早去羊圈时,就看到邻居家的新媳妇在路边小便,阿元躲在草丛背后偷窥。哑娃妈在他那里,林梦是不放心的。但自己毕竟只是个儿媳妇,也插不上话,只要哑娃妈好起来,只要哑娃开心,她自己累点也是没关系的。那天傍晚,林梦像往常一样,做了一锅拉面,给哑娃家里人每人舀了一碗,自己没吃就直接拿好哑娃妈的晚饭走向阿元家。阿元家大门开着,哑娃妈那边的房门一般是关着的,今天大开着。林梦走进去,一看哑娃妈不在炕上,以为是去厕所了。就等了一会儿。不见人来,就朝阿元的屋里走去。阿元屋里的碎花窗帘都拉上了,窗帘偶尔像是风吹动一样。门开的一刹那,林梦叫出来声。阿元像一条恶狗一样匍匐在哑娃妈身上,光着下身,在哑娃妈身体里游刃有余,快活得像个神仙。哑娃妈披头散发的挣扎着咬红了阿元的胳膊。俩人见林梦傻在门口,阿元来不及穿上裤子,光着身子,晃着家伙跑出去了。哑娃妈哭了,林梦也哭着,不说话,小跑到哑娃家。阿大,把妈接回来吧!他好了吗?嗯......我马上就去。哑娃爸放下碗筷要动身。不急不急,我回去看看妈吃好了没有,你吃好就过来吧。林梦跑回去,哑娃妈身体滚烫的厉害,汗流的穿不上衣服,林梦就给哑娃妈穿上宽一点的衣服,用被子把她裹起来,把那几件撕烂的衣服放进灶火里烧掉了。哑娃妈接回家里不久,林梦就採山药,一天两头卖药买鸡,回来炖汤炒肉给哑娃妈吃,哑娃妈吃的很少,不说话,一直呆呆看着玻璃窗外的蓝天白云,像是在想念着什么。哑娃爸就埋怨林梦不好好待哑娃妈,是在嫌弃哑娃妈。林梦一肚子苦水,还是坚持着。哑娃妈疯了,发病的时候不小心把哑娃奶奶推到家门口泥水洼里,不,有人说哑娃妈得的是花痴病,发情时把哑娃奶奶推下洼水里,伤了髓骨,在家躺了几天,咽了气。家里缺钱,哑娃妈就由哑娃爸照顾着。哑娃和林梦就回到工地,打工的同时让俩儿子接受教育。哑娃不久就喝酒,小赌,没钱了就把电视机卖了,从没有对林梦发过脾气。林梦想可能是哑娃妈的现状让他萎靡不振,可林梦也是对他的无所事事耿耿于怀。况且孩子都大了,自己这一辈人苦着过日子,多花些物力让孩子们接受和城里孩子一样的教育,将来孩子在智力和心理上就不会吃太多亏。就在哑娃败落的时候,华晓来找过林梦,说你这么辛苦,不如跟他走,他会和现在的妻子离婚,林梦的孩子可以带过来,他会待如亲生。林梦拒绝了,孩子不能没有亲生父亲,现在的境况是有些艰难,可自己努力,总会有希望的。辞了华晓,林梦得靠自己撑下去了。这些事,艳姨是不知道的,毕竟生活是自己当初选择的。既然选择了就义无反顾地走下去。夜里,林梦和仨孩子是和艳姨、妹妹林想睡在一个大炕上,躺在炕上,林梦想小女儿也大了,回到县城,就把她也送进县城最好的幼儿园,仨孩子的学费加起来差不多万元,看来自己得多找几份兼职来干了。林梦还想,有一天大儿子当了老师,教给那些贫困的孩子读书,二儿子当了医生,治病救人,小女儿做了舞蹈家,把大西北人民在贫苦中坚韧不屈的精神搬上舞台,震惊世界,自己这人生也就圆满了。晚风吹得窗子呜呜作响,林梦盖好儿子踢开的被子,在大学生妹妹闪闪烁烁的手机灯光里甜蜜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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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LV6 2016-08-30
    嗯嗯,美的地方,滋润最淳朴的人民

    幽谷深蓝:梨花镇好美!让我想起一首歌《梨花又开放》,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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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LV6 2016-08-30
    第六章  浅悔与华晓的爱情,像一段门槛,藏在林梦心中一直遗憾,眼前的哑娃更是让她花费了心思。大风天气,屋外吹着黄沙风,晚饭时间,哑娃哆哆嗦嗦地从外面回家来。林梦,今晚吃啥?哑娃探头进屋,狠狠喝了一口熬茶。干瘦的喉结咕咕作响。还吃?家里的液晶电视呢?哦,我急着用钱,把他买了。镇里买上液晶电视的人家,多半是打工赚钱换来的,自己在工地扛麻袋、搬砖、高空作业,辛辛苦苦赚钱为这家填补东西,已经够受得了,为的是过年把电视机带回家。如今没说一声,随随便便卖了,想着就心疼地生气,林梦哭了,摔了手里的碗,碗粉身碎骨,惨叫了一声。哭着说都卖了吧,将来一天把娘几个也卖了吧,留你一个人清净。哭闹之间,抹泪出了屋子,直直向仓库走去。在仓库门口,林梦停了一会。心里来了一阵浅浅的悔过:从前不晓人事,匆忙为着告别孤独与苦楚,把心思托付于一个人,不往远处看,如今重头再来就再也不能够了。她看见门口柴木整齐地堆列着,玉米棒子金光闪闪,小女儿正在院内杨树荫下玩猫猫。可林梦狠心又一想,自从哑娃小赌、喝酒,小女儿都六岁了还在家里半字不识,不吓唬吓唬他,他是不会改变的。也为了孩子,要好好教训他,只要不死就行。林梦走进仓库,打开一瓶除草农药,药水深棕色,她一饮而尽。小女儿听到仓库“噗通”一声,好奇地抱起小猫走进去,吓得大哭起来。林梦倒在地上,身体哆嗦着,口吐白沫,苍白的脸像是没有劲道的死面团。哑娃闻声赶过来,也吓得哭起来,只见林梦大红袄沾染着黄土,痛苦着,闭眼不去看哑娃。小女儿急的叫爹爹救娘。哑娃一路哭,一路向厂长家跑去。厂长和哑娃到了,林梦已经没有力气地瘫在地上,满口的土渣子。“这种事情,拉她去医院也是丢咱们劳动人的老脸。”厂长不假思索地自语着。“现在情况很棘手啊,得找个让她感到恶心的东西!”厂长快语说。“到哪里找啊?”哑娃哭喊着。“找一坨热屎来,给她催吐催吐看看。”哑娃马上用一个盆子,要小女儿拉。厂长呵斥道:“现在啥时候了,还这么讲究,孩子的屎能有多大能耐,你直接在这里拉一坨,我马上灌进她嘴里。”哑娃马上脱下了裤子,拉了一地的稀屎,顺便也尿了一地。厂长立刻用手抓起,把林梦脖子往天上一仰,往嘴里塞。肮脏的屎汁和口水混合着,流到林梦的脖子里,很快,苍蝇嗡嗡乱飞,很快,林梦突然趴下来,一个劲地呕吐者,乳房把红袄撑得,晃来晃去。吐了未消化的饭菜,最后吐了一口金黄的胆汁,才渐渐平静下来。林梦醒来,就呜呜哭着不说话。哑娃给她擦脸梳头,也把大红袄换下来,扶她进了里屋,安顿在炕上。厂长踱步进屋里来。安慰了几句林梦。就讨伐哑娃说:“小伙啊,你也老大不小了,什么事情该做不该做你也知道啊,你家媳妇为家这么勤谨,连个金耳坠都舍不得戴,你还拿钱做这些下流的事。咱这里穷,比不得城里,穷了就更应该知道钱的用处在哪里。你仨孩子也不小了,用钱让他们上学,多学学文化知识,将来进城了,就不吃亏啊。”哑娃应着,送厂长出门去。晚上回来了,哑娃是抱着电视机回来的。也许是为了明志,哑娃理了一光头回来,把电视机放下,就匆匆忙忙走进厨房,叮叮当当地做饭。俩男娃送去寄宿制学校,还没有回来,这三人份的饭,哑娃不一会儿就完成了。林梦看着哑娃忙碌的光头在灯光下闪闪发亮,小女儿在炕头拿着哥哥的书,咿咿呀呀地读拼音,饭菜陆续摆上桌子,这样祥和的画面以前有过,现在真好。只是靠自己双手挣钱生活,自己检点些,为孩子们打算操心,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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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LV6 2016-08-31
    第七章  学厨(一)七月中旬,孩子们都放暑假了,林梦也就回到家里,照顾公公婆婆。本来林梦打算在暑期和儿子去山上采药卖钱。镇里传来消息,说最近有县上的领导要来镇里,慰问贫困人家的同时要对镇里人进行就业培训。林梦在猪圈里掏猪粪的时候,镇长进来了。镇长这天特精神,以往总是在镇口喝醉,裤口拉链开着,里面破旧有尿垢的红裤衩漏出来,红口齿不清地骂着来往的人。林梦,明天早上九点,也就是太阳刚刚照到西山顶上的那会儿,你和你男人来镇委大院开会啊,这次会议重要,不是像以往争夺草场那么简单。村长的通知含糊着,林梦听得头都发烫。早上,林梦和哑娃来的不算迟,人来的已经差不多了。大家都头一次开会这么积极,妇女带着孩子,小媳妇们扑粉扑得鬼白鬼白的,喷的香水呛得林梦难以呼吸,再加上男人们的脚臭,这气味就别有风味了。来了三个人,一男两女,林梦看出来都不是领导。为啥?他么仨皮肤是白净些,可手上生茧,俩女人四十左右,身体臃肿,像俩洗干净的水萝卜。那男的,胡须脸,一口的黄牙,站在讲话台上巡视了一下人群,对镇长说人到齐了吗?镇长站出来,像是在数羊一样数了起来,数完,让出台子,那男人跨步上去。“各位乡亲,大家好着啥,我们是从县上来的,今后,在这里要住上几天,目的是帮扶乡镇人民创业,发家致富。现在项目下来了,有厨师人才培训和挖掘机人才培训,有意向的人来报名哈。”林梦从俩儿子那里听到过厨师,俩儿子上初中,每个月从学校回来,就说林梦做的菜没有学校厨师做的好吃。学校厨师不仅做饭菜好吃,而且常常把萝卜用菜刀刻成花呀、树呀的形状。有时还偷偷可以把半斤米,一筐菜拿回家。林梦听者心里也憋屈,庄稼人,有饭吃就不错了,还有这些讲究。可又一想,镇里人比城里人迟钝,可能就是在吃东西上不讲究造成的吧。人群里有人嘀咕,厨师培训是啥?挖掘机培训又是啥?旁人说,就是教你如何切菜,炒菜,烙馍馍;挖掘机就是如何教你开像拖拉机一样的车子去挖土。这样啊,这个我和我男人都会,用不着学,还不如掏粪种菜实惠。那人说着,几人也应和着,离开了。和林梦一起来的几个女人也说走吧,林梦说再等会,看看后面还有啥看头。只见那男人把一叠雪白的纸递给镇长,继续说:另外,这次培训将会持续一个月,每天按时来的就有二十元的补助,最后没淘汰的会给资格证的。林梦心想,每天二十块,一月下来不就是六百块嘛。这还很划算啊,学技术还拿工资,国家对老百信可真好。这名一定要报,就挤到前面,立马对着台上说:你好,我要报名学厨师。众人“哗”地一下笑了,指着林梦嬉皮笑脸。哦,好好,这位乡亲思想先进,是个当厨师的料子,不错不错。镇长记她一个。由于林梦的举动,她的几个经常一起唠嗑的姐妹也陆续报了名,之后,几个新来的小媳妇也报了名。报完名,大家都散去,挖掘机队的在院子里开会,林梦他们厨师队进了屋里开会。厨师队长显然是那俩胖女人。只见大一点的胖女人走过来,林梦一伙齐刷刷地站成一横排,像是老鸨在验女孩儿一般。当然有俩男的报了名,一个是单身汉,叫汉三。一个是在在读的大学生,叫国才。你多大?胖女人问其中一个小媳妇。她是个寡妇,林梦见过她喝醉酒尿湿了裤子,在镇口丢人现眼,之后东倒西歪地走回家,就像曾经的艳姨一样,林梦的母亲。人们问小寡妇是不是喝酒了,小寡妇就说不是喝酒了,是吃了一颗大桃子,是桃子的香味。二十四岁,我除了不能把眼泪晒成粉条干以外,啥饭都会做。小寡妇骄傲地说。很好,是块材料。你呢?你为啥来报名学厨师?胖女人问靠墙站着的媳妇。小媳妇想了一下说:为了那二十块呗。全屋里的人噗嗤地喷笑起来。小胖女人走过来说她这人太实诚,可以教教看。林梦看到,来的全都是小媳妇,岁数都不上三十,只有自己稍微大些。你是第一个报名吧。大胖女人对林梦说,小胖女人也走过来,像是镇里人看城里人穿着超短裤来镇里一样。林梦见过城里人穿短裤,露腿到屁股跟下,羞得林梦不敢看下去,赶紧回家拔菜做饭。你多大了?大胖女人问林梦。三十二了。刚刚好,行了,就你了,当班长吧,以后有人锄草,剪羊毛什么的不能来,就你负责告诉我们吧,对了,你叫啥来着?我叫林梦。选为班长,林梦当然高兴。安慰自己想,毕竟当班长的话,淘汰的几率小很多。当天就买了半斤瓜子,一大瓶可乐,回家就煮了几个鸡蛋,就饭吃。哑娃那天心情也不错,看挖掘机开来开去的,恨不得马上开着去大城市里赚钱。林梦初中没念完,几年没有看字,识的字已经不多了。这次厨师队队长要求每天班级考勤,成了一大问题。可林梦又一想,自个家的羊长着差不多的模样,自己一下能看出那只羊没回来,人嘛,黑白,高矮,胖瘦各有不同,还是很好辨认的,早上要好好记记。早上大家来的可早了,林梦刚到,还以为自己迟到了。开始考勤了。林梦学着镇长数羊的架势,一数,大概都齐了,就一个一个问名字,还拿儿子的一个本子记着。有人埋怨林梦把名字写错了,她就让人家自己写,人家不会写,林梦就自己勾勾画画的,算是记下来了。俩男的,很简单,一大一小,按他们裆下家伙的特征,用一个长条一个短条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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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LV6 2016-08-31
    第八章 学厨(二)开课第一天,大家学的很认真,培训地是在镇委会里,只有俩带把的炒锅,里面放了沙子。俩胖女人就让大家围一个圈,每人几下,把沙子翻来覆去,拿出厨师的架势来,之后传给下一个人。众人嬉笑不止,这是大家第一次炒沙子,还是有人不小心把沙子丢到自己的鞋里,头发里,场面极其壮观。有人突然提议说,一把炒锅把子不好使,放在一边用好的那一个炒锅。林梦一想,不行啊,如果出意外,考核那天有人没熟悉这把不好使的炒锅,岂不是很吃亏,就说俩炒锅一起用。俩胖女人看着,欣慰地说这镇里的人还是有慧根的,慢慢地也就顺手了。还是有人淘汰了,那人失落地走了。俩胖女人说她学的很快,就是人不赞劲(青海方言,干净,勤快之意),邋遢的,多大岁数的人了,还天天眼角带着金黄的眼屎,一说话满嘴的口水拉成丝,厨师不能这样。林梦也不图个啥厨师什么的,就是学学做饭本领,给男人和儿女们做好饭菜,儿女和男人吃得状如公牛,自己出个门也光彩。当天,剩下的人,人人发了厨师工作服,帽子,围裙,还有套袖,雪白雪白的。他们穿上厨师工作服,都乐得合不上嘴。汉三穿着厨师工作服,如白纸包着黑炭,在大院里照了相。炒沙子炒了几天,厨师队就慢慢开始学炒菜了。镇长把自个家的厨房让出来,给厨师队用。大家都是一群认真生活的人,跟着俩大小胖女人一五一十地学,林梦茶饭功夫还不错,但还是很仔细小心。土豆、黄瓜、蒜苗等切成丝,剁碎。俩老师已准备好了一大堆花花绿绿的佐料,等到火候刚刚好,林梦拿炒勺,挑油,撩油,撒盐,均匀挑和各种酱料,看到菜色渐渐发干,轻轻滴了几点清水,刺啦一声,水沸起来,香气顺着热气飘散看来。等到小寡妇上场了,众人齐身屏息等待她露一手。小寡妇刀工还好,顺着菜的脉络切,又快又均匀。往锅里浇油时,就马虎起来,狐狸尾巴漏出来了。菜籽油滴滴洒洒的满桌都是,油加热过高,烧糊了土豆,佐料密密麻麻放了一大堆,几乎全都放进去了。大学生国才干出了一堆货,把好好的土豆糟蹋得连喂猪都不吃,刀工不怎么样,炒菜还躲闪着,怕被溅上来的油烫伤。一个年轻媳妇对小寡妇说:“你不是很会茶饭吗?今儿怎么了?”小寡妇忙说:“哦哦,最晚找羊晚了。可能是没睡好。”有一个媳妇说:“你不是很早就关了大院门吗?”“哦,有亲戚在家休息,所以怕打扰人家。”寡妇顺理成章地说谎。忙活大半天,大家终于可以品尝自己的作品了。大家的作品味道浓淡不一,尤其是小寡妇的,五味俱全,大家都吃不下,心里知道,口上没有透漏。只有单身汉汉三吃着小寡妇的菜,吃的津津有味,一直用筷子往嘴里塞,嗷嗷叫着,汤汁流了一脖子 。散的时候,汉三和国才的要把新运过来的食材搬进去,其他人可以回家了。小寡妇却在大院门口的大柳树下,像是等着人。回家啊,小媳妇。林梦说。你们回,我待会儿回。说着,搓弄手里的柳枝。第二天,汉三和小寡妇就没有回来上课,大家都不知道,只等国才说那天自己和汉三卸完食材,到门口就看到小寡妇在等汉三,汉三就陪着小寡妇一路回去了,大家互相看看,似乎明白了什么。后来就看到汉三给小寡妇放羊,小寡妇给汉三洗衣服,做饭。不久,俩人就在乡里的镇上租了间房子,买早餐,开始了新生活。这成了镇里人饭前茶后的谈资,有人祝福他们,当然也有人骂他们不要脸。林梦那天以班长身份去汉三铺子,俩人和和睦睦的,赚着小钱,对林梦亲亲近近的,林梦就打心里替他们高兴。由于林梦年纪大些,没有拿到厨师资格证,反过来一想,不仅拿到了六百块钱,还学了手艺,大有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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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LV6 2016-08-31
    第九章 光阴里的花儿回到哑娃妈疯了的时候,林梦的仨孩子不懂事,每天指着哑娃妈和哑娃奶奶唱来历不明的谣子:“吃屎的狗,挨墙走 哑娃的妈,大脸猴 背着男人想着个阿元没羞羞”哑娃听到孩子们玩游戏时无意间的谣子,生气得只呵斥,对母亲与阿元师父的传闻,哑娃早有耳闻。回到二十年前,那是正月里,刚过完年不久。大家的新衣还没有换去, 正时全镇里最热闹的时候,演社火。哑娃妈当时是小媳妇,刚嫁给哑娃爸不久。这小媳妇很久以前就有名,为啥?因为她天生嗓子亮,会唱一支支好听的“野曲”花儿令。社火歌舞不断,但激不起年轻人的兴趣。直到老幼在会场上散去,那么剩下的不是醉倒的酒汉,就是准备放光异彩的青年男女。男女各成队伍,进行“漫花儿”。只见对面的一位女子引到:星星出来双双明,大佛爷摸了个观音神人赛过了阳间人,嘴里还念着个梵音对面一男子应着,换了曲令唱着:神仙思凡着下界了,凡间的五荤里闹了佛事的根子哈戒断了,天堂里再不想去了这边的女人们开始急了,如果对不上,女人就会没面子,以后在梨花镇上也就是说话没分量,在自家男人面前就抬不起头。只见哑娃妈清了清嗓子,漫着:星星出来挤眼睛,明月亮照亮了前程大佛爷伸手摸观音,何况我俩是凡人余音未尽,女人们响起刷刷的掌声,顺便起哄使对面的男人们难堪。带头的男子直直盯着哑娃妈,哑娃妈退回人群里。男人们拉闲话的拉闲话,抽烟的抽烟,一脸不屑的样子,第一回合就这样结束了。第二回合了,让败方男人们先来,是哑娃爸出场:前锅里炒的是蘑菇菜,后锅里炒辣子哩你不要我了猫鬼神害,下辈子传瞎子哩一女子对着,唱调快的像冲锋枪:正月里到了着贴门神,画的是敬德么秦琼钢鞭宝剑拿得凶,守不住整人的坏人大家来不及鼓掌,齐刷刷地大笑起来。男人们在笑声里停顿了一会子,接着对,对的人是前面的带头男子:韩湘子修仙在终南山,真神仙,万样的花儿哈不贪白日里心牵着夜梦见,实难怅,这俩天想你着可怜哑娃妈眼睛一亮,又漫道:七岁上念了个“人之初”,八岁上念了个《孟子》一天里活忙着没觑顾,一晚上想你到梦里男人们兴高采烈地听着这西北很土很野的情歌,已是哑娃妈丈夫的哑娃爸看不下去,更是不愿意听,就在慌乱之中起了一令骂哑娃妈:女娲庙进香的殷纣王,把诗句留在了庙堂见色起意的心莫想,狐狸精乱了个朝纲这自然气得大家对哑娃爸愤怒不已,一个胆大的女人对着哑娃爸骂道:“逑东西!这个你啥子恼!你女人有才大伙儿都知道,光明地唱,有啥不对,要是像西面住的老寡妇一样表面贤惠和善,心底暗地放荡放肆,看你还怎么着。”大家应着,极力在帮哑娃妈说话,哑娃爸说不过,更羞不过,推搡着人群回家去。哑娃爸这么一闹,哑娃妈也是稍稍收敛了些,不再崭露头角,退回到人群角落里,正听一对小夫妻的漫花儿。丈夫引吟:青铜的灯盏十八转,降龙木刻下的底盘我等上千年心不变,五百年修下的婚缘兰州木塔藏里的经,拉卜楞寺里的宝瓶疼烂了肝花想烂了心,哭麻了一对儿眼睛层层叠叠的一卷经,花园里种葡萄哩热热火火的一片心,想死着谁知道哩妻子也不甘示弱地对起:四月到了四月初八,各庙里把香儿降下小妹妹降香心里的话,你不要把良心坏哈三月里清明四月会,会场上走马们跑哩尕妹儿的鞋袜消停哈,我俩一辈子好哩瞿昙寺会上浪一趟,山边的花儿摘上鸳鸯的枕头不稳当,尕妹的胳膊枕上大伙儿都被这小夫妻的花儿惊呆了,众人不约而同地喝彩着,响起雷鸣掌声,说这是今年爱情与花儿艺术的一大丰收,梨花镇正是人才辈出。那对小夫妻风风光光的,众人围着,想要讨好什么似的。哑娃妈避开众人,自觉往家走。忽然背后有人叫住了,回过头来,原来是今天男人堆里漫花儿时带头的那一位。“今儿唱到我心里去了”那男人说,用西北汉子一贯的野性鲁莽的口气和语调说道,弄得哑娃妈接不上话。这时哑娃妈初到哑娃爸家,还没有生过娃。男子偷窥着哑娃妈的肢体,想看清里面的山山水水,窘得哑娃妈忙上前几步错开他。到家门口,哑娃妈提着的心落下来,送了一口气进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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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裁清尘

    楼主 LV6 2016-09-01
    第十章  粪堆里开着的蕨麻花家门口羊粪蛋黑成一片,是刚下的,哑娃妈想来是哑娃爸赌气,连羊进院子吃了菜果,踏了菜地都没管。哑娃妈匆匆拿起大扫帚,把羊粪蛋扫到羊圈门口,顺便拿镰刀割掉了被羊们踏烂的菜叶子,有的菜叶子洗洗还是可以吃的。不知为何,哑娃妈就喜欢这蕨麻花,在粪堆里开着那样金黄,它根部初春的时候,拿铁铲一挖,就有许多大大小小的蕨麻果实,繁衍千里,除都除不尽。哑娃妈手里拿着洗好的菜叶子进来,里屋里静悄悄的,由于刚过节,婆婆公公还没串完亲戚回来。哑娃妈被躺在炕上的哑娃爸吓了一跳,哑娃爸像一个病人一样躺在棉被里,呼呼睡着,察觉到哑娃妈进来了,就故意没睁开眼。“撒着了?病了?”哑娃妈直直问了一句。哑娃爸不回答,转过身,背对哑娃妈,放了一个响屁。“我就唱一句,你就吃起醋来。既然这样,何必当年你把我抢过来做你媳妇,都两年了,咱家母鸡也下了不少蛋,就我俩连个响亮的屁都没放。明摆着你下的种子不好使,知道的担心我们,好歹也希望我们收养一男半女,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有不生娃的病。”“现在还提这个撒着?我看你欲望大的很,嫁给阳具粗大的驴才能满足你,逑东西!!”哑娃爸骂完,拉起被子遮住脸,哑娃妈气得跺了脚,把哑娃爸祖宗八代骂了个遍,狠狠喝了几口熬茶,等怒气稍稍下来,还是像往常一样烧火做饭。哑娃妈当年真是美丽,曾经梨花镇的一大波女娃娃给西北军阀总管马步芳选成姨太太,人们记不清这是第几波女娃出镇上城了。这马步芳连外孙女都要强奸,这下可进了十八层地狱了。哑娃妈入选那时是十九世纪五十年代末,正值马家军阀没落时期,马步芳没尝尝这些鲜嫩的女娃娃,就落魄地流离海外了。哑娃妈也就没被破瓜,逃跑回家。可惜哑娃妈的姐妹杨芳芳就没来及逃离,被残存的马家军轮奸,最后把尸体丢进清清黄河里。想到这些,哑娃妈还是心有余悸,记得逃跑回来,梨花镇里的人们就对这些幸运女娃们指指点点,说这些女娃身子脏,肯定是被军阀里的汉子们骑上骑下,爬上爬下,过不来一年,准会生个几胞胎。那些流言蜚语的日子里,哑娃妈每晚都痛苦,使劲拿毛巾擦拭身子,擦得脱皮流血。一年过去,女娃们安安稳稳的,依旧面如桃花腰如柳。再也没人对哑娃妈一伙评头论足,可是镇里男人就算单身,无处去泄欲,也不娶他们,只有不知道实情的外来人才敢对这些女娃风风光光地提亲。其实哑娃爸也是不老实,趁哑娃妈去解手的时候偷偷观察到哑娃妈还是处的,就在秋收后的明月夜里,爬上哑娃妈家的墙院,轻轻溜进哑娃妈屋里,和哑娃妈半强迫半情愿地睡了。哑娃妈也以为肯定是怀上了,也就在过了俩天时间,被哑娃爸抢过去了。哑娃妈的父母自然是甘心,女人有个去处,少个外人闲话自然是好。可哑娃爸的父母不肯,哑娃妈的父母最后别无办法,就坦白愿意比平常人家少拿一半的聘礼,这才让哑娃爸和哑娃妈在一起了。哑娃爸的父母还是动不动就骂哑娃妈“下流种、死娼娃、骚母鸡。”哑娃妈一直忍着,觉得生米煮成熟饭了,安安稳稳和哑娃爸一起过,知足天命。可一年过去,哑娃爸下了不少种,自己的肚子依旧不争气,哑娃爸父母就骂哑娃妈是“老母鸡肚子满是屎”,还骂“土地下三烂,再好的种子都不发芽”。哑娃妈急了,就一口气把一头猪卖了,要和哑娃爸一起去省城医院里看看。一看,真相大白。哑娃爸的父母就又骂是哑娃妈带着晦气,阴气太重,冲撞了哑娃爸的阳气。想到这些,哑娃妈此时叹了一口粗气,灶上的大锅里水正在咕噜咕噜地沸腾着,拿起瓢舀锅里的水,顺便往里屋一瞧,哑娃爸由于赌气懒得动弹,枕在自己头下的手臂发麻了,不断用另一只手使劲搓揉,由于疼痛,口里嗷嗷直叫,这是好笑,还像个孩子一样赌气。不一会儿,就打开了炕头的收音机,听着里面传来的咿咿呀呀。哑娃妈一一往炕上摆上饭菜,哑娃爸赌气吃了三大碗面,俩人一声不吭地吃完,就睡了,那晚是分开被子睡的。哑娃爸这么赌气一睡就是一天半,这天中午,那个在漫花儿时带头的男子来借把镰刀使使,他向哑娃妈说自己刚搬进梨花镇不久,他说叫阿元。哑娃妈不敢把阿元请进屋,怕看到哑娃爸赌气瘫在炕上的样子,把家丑外扬。哑娃妈正准备给阿元镰刀,里屋里噼啪作响,原来是哑娃爸出来了。蓬头垢面的,裸着上身,俩乳头由于长了毛,像俩马眼一样黑。大红的长内裤裤脚像是被耗子啃过一样破烂不齐,梨花镇还没有什么裤衩可买,于是裆前的家伙像他自己的头一样懒懒地晃悠着。哑娃爸没走几步,被破烂的裤脚绊了脚,忙用手稍微一提,几条腊肠模样的黄屎一样从裤管里滚落下来,大摇大摆地走出院子,进了茅厕。天呢,哑娃妈看到这一幕自己也是惊呆了,赖床憋屎憋到屁股眼里了才起来。更是阿元这一外人看见,哑娃妈羞得无地自容,好像出丑的是自己。“大哥是不是病了?”阿元一脸苦涩地说了一句。“你妈才病了!”哑娃爸骂声从茅厕传来。不一会出来,进里屋又在炕上躺下了,继续赌气,像个娘们儿,不不,连个娘们儿都不如。哑娃妈送阿元出来,阿元临走时说:“嫂子,以后有啥帮忙的只管找我就是,看来大哥病的不轻啊。”看着阿元远去的背影,哑娃妈苦笑一番。赌气睡着睡着,哑娃爸就睡出病来,哑娃爸的父母对哑娃妈恨之入骨,常常往哑娃妈饭碗里放死苍蝇,还把哑娃妈有“牡丹红”的内裤晒在镇口电线上,哑娃妈很是生气,可是又一想,只要自己不承认,就没人知道这是自己的内裤,这婆婆公公平日里肢体无力,风烛残年,干起这等坏事来,还是有勇有谋,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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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裁清尘

    裁清尘

    楼主 LV6 2016-09-01
    第十一章  如果没有遇见哑娃爸住院了,由婆婆公公过去照顾,家里的大小事情全都落在了哑娃妈一人身上。大西北的夏天多暴雨,这一年也不例外。傍晚哑娃妈放羊回来,天就黑咕隆咚的,风吹得小羊羔都东倒西歪。等天色眼前一麻,雨点就下来了。咚咚哒哒地响着,像是有人在拿石头往屋上砸。一盏茶的功夫,屋子漏雨啦,雨点敲得锅碗瓢盆叮叮当当唱了一夜。第二天,天放晴,碧空如洗,哑娃妈早早起来,把屋里的水排出去,又用担子把淤泥挑出去。家里现在没有个男人,屋子漏雨,趁不下雨,得赶紧想法子补上去。哑娃妈想到了阿元。就洗了把脸,把羊放了,小跑往阿元家走去。阿元正在往脸上涂抹肥皂水。准备刮胡子。见哑娃妈来,一不小心用刀片刮破了豆子大口子。阿元忙用毛巾擦,多年前,来寺院拜佛的女人让自己动了凡心,可如今这哑娃妈让自己动了情,连刮破脸都不觉得疼。哑娃妈恳求阿元帮自己补屋顶,阿元乐意还来不及。接下来的日子里,阿元从屋外帮到屋里,连烧火做饭,洗碗扫屋子都帮上了。晚上,俩人把一大壶熬茶已经喝完了,阿元还是赖着不走。哑娃妈起身要出去,被阿元粗大结实的手抱住了腰,那双筋脉清晰的手开始在哑娃妈身上摸索着,像是要找点乐趣。哑娃妈用力的挣扎,把阿元摔倒了墙边,顺利地把电灯开关关了。阿元又一次擒住了哑娃妈,已经从头发吃到脖子里,呼呼吹着哑娃妈全身肿胀发热。庄稼人,不生个娃,连母猪见了都会嫌弃,哑娃妈这几年来的辱骂连门口的母鸡都会背诵了。自家男人不行,那就换个种子,土地还是那土地。第二天,阿元吃了早饭,帮哑娃妈放了羊才走,镇人看见了,就对他俩半开玩笑地说:“哦吼,你们俩都成一家子了,就差睡一炕了。”阿元笑笑不说话,哑娃妈忙打住说:“逑东西,小心我撕烂你的嘴!”慢慢有人传开,说阿元脸上的疤痕是哑娃妈亲嘴时留下的。哑娃妈自己感觉到,先是奶子的变化。奶坨子像是俩水球,开始变得酥软酥软的,一个小动作,就使俩水球有弹性地跌宕起伏,在别人面前自己觉得都不好意思的。奶头颜色深得像两颗香甜的紫葡萄。有时偶尔还会像是有人在咬了一口一样,微微的疼痛,没有阿元那夜咬得那么舒服。而且身体乏得不行,一天要好几次小睡。俩星期后,哑娃爸也康复回家来,省城里的水就是好,把哑娃爸和婆婆公公养得像个白白的面人,不到几日,哑娃妈就感觉下面整日湿湿,开始喜欢吃辣辣的东西,一看大夫,果真是怀上了。不光是哑娃爸高兴,哑娃爸父母对哑娃妈态度更是三百六十度大转变,沏给哑娃妈藏了多年的云南普洱茶、熬虫草鸡汤。可怜的母鸡下的蛋惠及全家,为了哑娃妈,就折颈毙命了。哑娃出生了,一点都不像哑娃爸。一副慈善面孔,单眼皮,健壮,哭声大,稍微听到什么动静就激动得四肢乱舞动,全然不似哑娃爸那么落魄木讷。全镇人都这么说。新生儿都爱哭爱闹,每当夜晚哑娃哭的时候,隔着几棵梨树,阿元就爬上自家屋顶,老远望着哑娃家,听着哭啼声,自己在黑暗里默默点起一支烟吃。又是哭,又是笑。如果没有遇见,就不会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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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裁清尘

    裁清尘

    楼主 LV6 2016-09-02
    第十二章 梨花小学如今的梨花镇有了独立的小学校园了,就在那片梨花林深处,每年四月,香飘十里,梨花雨纷纷。小羊们吃梨花瓣都吃饱了,身上满满的都是肥肉,都懒得发情了。风一吹,树叶子哗啦啦地闹着,就像孩子们散学后在梨花树林里欢乐玩耍。时光荏苒,林梦小女儿长大了,也是小学的一名学生,现在读五年级了,奶坨子比他妈林梦当年的还要挺。对了,孩子他爸是哑娃,也就是刘江河,于是给小女儿起名叫刘红莲。多么俗气的名字。林梦当时也是不喜欢这个名字,红莲,稍微有常识的人都知道,那在佛教里是代表爱欲,自己一个人不愿意哪儿行,公婆就喜欢这么“红莲,莲儿”地叫唤。梨花镇一年四季都很湿润,雨雪不断。真好四月是雨季,当杨柳吐露嫩嫩的新芽的时候,梨花就带雨,放眼望去,大地会有暖湿的气流缓缓上升,人,树,牛,大青石头,都好像在仙境里一样。刘红莲如今是小学少先队员中队长,刘伟是大队长,比刘红莲没出息,做事犹豫,上台发个言叽里咕噜的,台下的人就会冲他喊“听不到!”。大家都说,刘伟就是由于年纪比刘红莲大才选的中队长。刘伟可不是刘红莲的哥哥,他们没有什么关系,也许祖宗十八代以上是。刘红莲虽然成绩和当年的林梦相比,不是很理想,可也像林梦一样活跃,逢人生缘。刘红莲那天早上值日,她先在地上洒水,为的是扫地的时候不起尘。等教室地面上水半干的时候,她就拿起扫帚,刷刷地像是梳头一样扫起来。“砰!”突然门开了,一个男孩跑进来,躲在了垃圾箱后的大扫帚堆里。外面紧接着就响起了“哒哒哒”的高跟鞋的声音,一听声音就知道,这人是新来的老师,叫王迈萍。一年四季踩着高跟鞋,像是梨花镇演社火时胖婆娘踩高跷。王迈萍可不胖,腿像鸡腿,上粗下细,长得像张曼玉,个子比张曼玉高,嘴唇比张曼玉厚,村里人闲了就说,嘴唇厚的女人,阴唇也厚,尽是瞎鸡巴胡扯。王迈萍老师进来,看到教师只有刘红莲在打扫,就问有没有见到捣蛋鬼马景云。林梦就说逃出校门了,王迈萍就急忙追去。其实跑进来躲起来的就是马景云,梨花镇里,马姓是外来的,不知怎么的,梨花镇的人们对马姓不怎么看好,都是以一种憎恨仇怨的眼神看待。“中队长好,中队长辛苦啦!”马景云如释重负地从扫帚堆里出来,高兴地对刘红莲说。“你还是以后老实点吧,做合格的少先队员啊。”“是是,中队长教训得是。”“对了,我叫马景云啊,以后我们还会再见的哦”说完吹着口哨,大摇大摆地出了教室门,架势像个小大人。刘红莲之后就把这事忘了,继续做着老师安排的人物,组织排练学校儿童节的文艺节目啊,组织全校做课间操啊什么的。这年新的少先队员入队,大家在国旗下宣誓完,刘红莲就和刘伟负责整理队员名单和发放红领巾的事。东西被老师们一股脑地堆在桌子上,刘红莲和刘伟就利用中午吃饭的时间去整理。“老师们不来吗?”刘伟边忙边问刘红莲。“老师们吃完饭就开会,估计不来。”“哦”。刘伟又不放心什么似的出去侦查了一会儿,就进来了。进来了,就不忙活了,对刘红莲说:“红莲,累吗?”“累啊,可对大家服务,我就高兴。”刘红莲话还没说完,刘伟忽然抱住了刘红莲,揣着刘红莲的奶子,生疼生疼的。“放开!你个骚驴子!”刘红莲吼道。隔着校服刘伟匆忙地摸着刘红莲的下面,李红莲愤怒地用力抓了一下刘伟脖子,脖子马上挠出了血,疼痛使得刘伟的力气稍稍放松了些,刘红莲就趁机逃脱开来,跑出去。刚出门就碰见了王迈萍老师,王迈萍见刘红莲校服半开,露出里面的线衣,头发也不整齐,就问咋了。“你不是屎,就不会有苍蝇落在你身上。”刘红莲记得村里的谚语。虽然不是自己勾引什么刘伟,可是这个年纪,很多事情是说不清的。“老师,刚才我看到教师里有老鼠,就和刘伟一起打老鼠,我不小心用竹扫把刮伤了刘伟的脖子,老鼠突然猛地窜出来,我就吓得跑出来,这不,半路就碰到了你。”“真的啊,你带我去看看。”鬼知道刘伟现在是在吻自己摸过刘红莲的手,还是躲在扫帚堆里自慰,还是装模作样地整理物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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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男

    LV5 2016-09-02
    好棒ヾ ^_^♪不仅仅文采斐然,还有历史地理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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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144364492大付

    i144364492大付

    LV23 2016-09-03
    因地僻而人稀,因落后就贫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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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裁清尘

    裁清尘

    楼主 LV6 2016-09-03
    谢谢,许是这些事我都感同身受,希望现代文明别抹去我们祖辈的优秀品格,还有我们不要忘记那些鲁莽文明,感谢你支持!

    男:好棒ヾ ^_^♪不仅仅文采斐然,还有历史地理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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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裁清尘

    裁清尘

    楼主 LV6 2016-09-03
    啊哈哈,您的品论我受到,可不知道哪里断句,我反复读了几十遍,总觉得仿佛是在夸我,支持我,嘻嘻,谢谢!

    快乐宝贝:发个好就你个发的是人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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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裁清尘

    裁清尘

    楼主 LV6 2016-09-03
    我听奶奶说,那时候人们不知道什么是孤独,受苦受难,他们还要苦中作乐,嘻嘻,谢谢您的支持。也希望掌阅能办个诗歌散文大赛,啊哈哈哈。

    i144364492大付:因地僻而人稀,因落后就贫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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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裁清尘

    裁清尘

    楼主 LV6 2016-09-03
    第十三章  孩子的野性刘伟没有在吻自己摸过刘红莲的手,也没有躲在扫帚堆里自慰,而是在整理物资。王迈萍见到刘伟脖子里挠得出血,看来是手抓的红印子,再看看后面,扫帚们整齐摆放则,地上没有杂物,就知道怎么回事啦。“莲儿,以后再要是见到大老鼠,就来回老师啊。”王迈萍盯了一会儿刘伟,又看来一下刘红莲说。“好。”刘红莲答应着,刘伟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以后的几天了,刘伟不敢轻举妄动,刘红莲忙完自己的任务就回家。林梦看见自己的小女儿这几天闷闷不乐,就在吃完饭问她话。“有恼心事?”“妈,来例假,疼。”林梦知道女儿撒谎。还记得自己第一次来例假,(当时女同学之间戏称“牡丹红”,林梦也觉得这样听起来很雅),受了许多心理上和生理上的罪。当时女儿过了十岁,林梦就给她悄悄准备着。刘红莲的“牡丹红”第一次来的时候,是晚上,早上的时候,鸡还没打鸣,林梦就听见刘红莲在西边屋子里起来了,刷刷地洗着东西。林梦走过去,看见满满一洗衣盆里的浅红的水,刘红莲忙说:“妈,这红领巾洗得都掉色啦。”可泡在水里的是炕毯子,莲儿流着汗,林梦一下就明白了。可这次不是“牡丹红”在困扰着她,林梦就要莲儿好好念书,像她姨娘林想一样外出读大学,尽管最近听到林想的很多事情,林梦还没有对莲儿和儿子们说。林梦还嘱咐少和那些姓马的人来往,村里说来说去的不好,关键是梨花镇的人说马姓祖辈没一个好东西。莲儿不明白,只是答应着他妈林梦。上学的感觉真好,大清早,小孩们就从各自的家里飞出来,三三俩俩地往学校跑,自由成鸟。学校里真热闹,没完成作业的学生被老师罚站在太阳下,几个坏男生把王迈萍老师的晾晒的胸罩绑在直直的树枝条上,挥舞着,说他们成立了蝴蝶帮。莲儿见过胸罩,是在广州读书的姨妈换衣服时候偷偷瞧见的,当时还问姨妈说姨妈的奶子是不是漏的?林想嗤嗤笑着说那是护胸的,穿上它对女人好,唯一不舒服的就是憋得慌,戴着戴着,就会习惯的。这群没见过的男孩子手里挥舞着大红色的胸罩,像是一只血红的大蝴蝶贴在枝上,蝴蝶帮全是些没教养的孩子。孩子们看见王迈萍出来了,就扑啦啦地跑开。“一群野孩子,野镇子里出来的逑娃娃!”王迈萍追赶着,踩着高跟鞋走路带风。蝴蝶帮被校长呵斥住,在全校面前,一个一个地往屁股上挨柳条的抽打,把他们裤子里的灰尘都打落下来,谁是你们的头?说!大家不说话,继续罚站,奇怪的,里面居然没有捣蛋鬼马景云。罚站了一天,很多人忘了这事,如果人们看到了王迈萍,会不自觉地往她胸口上瞧瞧,之后,就没什么了。蝴蝶帮也就继续在随心所欲。小孩子手里有个热热的烤土豆,他们就抢来吃。作业不想写,就偷来别人的,交上去。见到傻子大罗,他们就待他如街头流浪的母猪。大罗不知是从哪个垃圾堆里捡来的花花绿绿的破布,走在镇上,裹在身上玩。看,傻子大罗,连逑东西都漏在外面,咱们去拔几根阴毛,看看这傻子真傻还是假傻。蝴蝶帮里的一个小孩这么说。于是大家齐上阵,这梨花镇的小帮派向傻子大罗进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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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裁清尘

    裁清尘

    楼主 LV6 2016-09-03
    第十四章  骂街傻子大罗憨憨地笑着,把破布放在胸口,摇摇头,好像觉得不合适,护住裆,又好像觉得玷污了这块布,于是干脆裹在头上,咿咿呀呀唱着什么,陶醉在自己一个人的傻子世界里。那个挥舞蝴蝶旗的男孩先踢了一下大罗的屁股,像是在踢一头正在啃东西吃的赤裸裸的母猪,大罗呆滞地回头,知道了疼,吐了那男孩一脸的唾沫。那男孩急了,口里喊着“兄弟们,上啊!”这群孩子像惹急的马蜂,不,像是喝血的蝴蝶,簇拥上去,说要“杀猪拔毛”,毛拔了,路上碰到女孩子就给她看。大罗的阴毛像卷发,一根一根黝黑发亮,没有异味骚臭味,可能是被雨水冲洗的原因,或者可能是他从来没有做过爱。没有睡过女人的男人,家伙再怎么结实粗大,镇上的人都叫小鸡巴。蝴蝶帮觉得拔毛没意思,就打算给他浇尿。正要齐刷刷脱下裤子,“没教养的一群骡子,你们还是不是合格的少先队员啊!”莲儿喊出来。蝴蝶帮闻声看过来,莲儿粉嫩地站在他们面前。“哟,这不是我们刘伟哥摸过的女娃吗?怎么,你想看我们浇尿啊?这么急性子,哈哈哈!”带头的说。看来刘伟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虎哥,就因为那次这骚母鸡报告了王迈萍老师,伟哥才会对我们发火。还好那次咱们挥旗报复了那娘们儿。今天也别放过她。”原来带头的叫虎哥。蝴蝶帮走向莲儿,大罗跑开了。“哎!撒子个着!”有人到莲儿前面,护住说道。“你哪个逑?”虎哥虎视眈眈。“马家的!”有孩子说。“马家的,我们梨花镇就他妈看不起马家的,梨花镇死过的女人,都是你们马家害的,天没让你们马家断子绝孙,还活着你这么个驴!”“够了!”马景云用书包甩了虎哥一头。姓马的男孩子也不少。于是,梨花镇的蝴蝶帮和马家子孙打起来。小孩子们的仗打起来,不像大人的战争,非要拼个你死我活,他们只是互相打痛处,撕衣服,把对方的裤子脱到脚跟,把对方推到粪坑里。马景云和虎哥打着,虎哥预踢马景云裆下的要害处,马景云一闪,踢到了大腿根。马景云一还手,脚印画在虎哥的膛子上。虎哥就这么一拳过去,打到了马景云的鼻梁上,血像脱缰的马,像石头缝里的泉水一样涌出来。虎哥停住了,吓傻看来一会儿,喊道:“兄弟们,跑啊!”孩子们一溜烟在小镇街上消失了。莲儿在自家门口撞到傻子大罗和林梦,原来是傻子大罗来报信了。“大罗说是马家那些狗崽子惹你的,跟我去会会那个没教养的狗野种!”林梦不听女儿的解释,只顾向马景云家走去,景云妈得知儿子景云是因为莲儿才流血,也往林梦家赶。两家在镇口路子上撞见了。“窑婆子,卖×卖到镇口子来了!”景云妈双手叉腰,抬高声骂道。“吃鸡巴的骚母鸡,马家男人操烂的货,还有脸在我们梨花镇大呼小叫!”莲儿妈也不甘示弱,骂得涂抹飞溅。“你个逑东西也是被男人骑过的骚×子,好不到天上去!”“你们祖上积阴德,老天有眼,让你们烂货留在了梨花镇!”“我尕娃流血,就是因为你那狐狸精丫头!”“我丫头狐狸精,你尕娃就是驴棒子!!”骂着骂着,俩女人就打起来,互相揪住对方的发髻,莲儿上去劝架,推波在几米外的地上。梨花镇的人就爱看热闹,没有人上去阻挠,有人还手拿碗,蹲在街上吃,不时高喊“打得好!”,傻子大罗在一旁欢笑地拍着掌,完全忘记了蝴蝶帮拔阴毛留下的疼痛。“妈,我要莲儿大了做我媳妇儿!”俩女人僵在那里,景云鼻孔塞满棉花说。“好好!”大罗欢呼着。“好你妈个鸡!”景云妈推开了莲儿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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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给我一点温暖

    给我一点温暖

    LV12 2016-09-03
    我看的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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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裁清尘

    裁清尘

    楼主 LV6 2016-09-03
    希望大西北,成为祖国最健硕的后盾

    给我一点温暖:我看的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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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萌野君

    萌野君

    LV13 2016-09-04
    你中间用的民歌其实用加粗就好了,倾斜那样看着排版很怪的~写的很美,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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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裁清尘

    裁清尘

    楼主 LV6 2016-09-04
    呀呀,我们是同志:文学上的志同道合,嘻嘻

    萌野君:你中间用的民歌其实用加粗就好了,倾斜那样看着排版很怪的~写的很美,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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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裁清尘

    裁清尘

    楼主 LV6 2016-09-04
    第十五章 公媳之战莲儿妈自然是不同意自己女儿和马家有任何瓜葛,往以前说,自己母亲艳姨,婆婆都曾在马家淫威下受过苦,马景云是马步芳的,子流父血,不是什么好人。梨花镇里,话可以随便骂,屎可以随便拉,人可以随便睡,就是嫁娶这回事,还是考虑很多的。先说说莲儿和景云的爱情吧,总是偷偷摸摸的,一阵风的经过都会惊扰到他们。莲儿走着,风吹着她的飘逸乌黑的马尾,一丝丝在阳光下发亮。景云小寸头,帅气的一字眉,白色衬衫里,身体都健硕地撑着,活像一个晨勃的阴茎那么迷人。“谁说过要做你媳妇?那天你也太大胆了吧。”“我不那么说,逑知道她俩人会撕扯到啥时候,呵呵。”“我妈可不喜欢你那句话,如果她看见我跟你走,会骂我,几天不理我的。”“我就喜欢你,你逃不了的。”“镇上的人说马家的没一个好东西,母鸡下蛋,蛋出鸡,都是鸡。”“鸡个逑!马爷是马爷,我们是我们,八杆子打不到。”“给你。”马景云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盒子给莲儿手上。莲儿打开,里面是绿色的方方正正的东西,一闻,一股香香的、甜甜的气味,比梨花芬芳,比油菜香浓郁,比梨儿还甜,原来是桂花胰子。“呦吼,都谈婚论嫁啦。”刘伟和几个蝴蝶帮的人走过来,对莲儿和景云说。小学生们准备看一场好戏,都齐刷刷围过来了。校长出现了,大喊“撒剧子着!都回家!”好戏才没有发生。不然,刘伟和马景云一定会想俩野兽一样为了一直多情的母兽而厮杀,只是一直野兽为了发情,一只野兽为了深情。莲儿回到家,面粉撒了一地,母亲林不在,爷爷(也就是哑娃爸)在炕沿上坐着,呼呼地喘气,一问才知道,家里刚刚发生了一出好戏。那会子,林梦正打算和面做饭,正在往面盆里到雪白雪白的面粉。哑娃爸伺候好哑娃妈睡下,就帮林梦起火烧水,媳妇和公公像往常一样一边忙活一边拉家常。“阿大,你说莲儿的事情撒子好着?”林梦担心地问哑娃爸。“孩子人家愿意就行啊,咱们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我娶刘江河他妈,你嫁给我们哑娃,不都是自愿吗?”“可景云那尕娃是马家的,我们梨花镇的女人在马家手里糟了多少苦你不记仇吗?咱妈(也就是哑娃妈)现在这样(得了花痴病),也是马家害的。”“虽然是这样,可我看哑娃那尕娃心底不像是马家的,在路上走着也不欺负镇上放养的母猪,向老人们问好,咱家那几天丢失的羊都是他找回来的。你看这尕娃人精神,长得俊,那点配不上咱们的莲儿?”“阿大,你就尽说糊涂话,我是不同意女儿和马家有染!”“人呢,不忘记过去,很对,但是不能记仇,不能拿人家的祖上去说事。”“可莲儿就是不能和马家有瓜葛!”“莲儿可以有自己的爱情!”“莲儿不能这么被人垫下!不然镇上的人会说‘骚母鸡’。”“你怎么这么说我孙女!”“你支持她和马家的尕娃在一起,她就没把她当你孙女!”“还没见过你这么不讲理!”“早知道我这样,干嘛当初求爷爷告奶奶地要我留做你家媳妇!”“我是为了我儿子,你个娘们儿谁稀罕!送给大罗,大罗都不要!”林梦听到这里,急了,忙拿起面盆,往公公头上扣,白花花的面粉突然让哑娃爸亮堂了,像雪花落在身上一样,不过这面糊得哑娃爸的脸像阴曹地府的白无常,只是俩只眼睛扑闪扑闪的。“世上哪有儿媳妇杠上公公的!”哑娃爸稍微一挥手,打歪了林梦的鼻梁,血像一条大红线引到林梦脖子里去了。“哎呦!世上哪有公公打儿媳妇的!”林梦惨痛地大叫一阵,说道。林梦马上就呜呜咽咽地哭着回娘家了,哑娃爸就坐在炕沿上。这时候就莲儿放学回来了。翻阅梨花镇的历史,有人定居生活以来,媳妇跑娘家的原因无非就几点:媳妇和婆婆闹情绪,感觉受委屈回娘家;媳妇和他男人吵架,受不过男人家暴跑娘家;媳妇和其他媳妇发生口舌之争,脸丢了羞羞跑娘家。媳妇和公公闹矛盾,媳妇鼻梁被公公打歪,含泪跑去娘家,公公被媳妇用香喷喷的面粉扑脸,这样的“公媳之争”,呵呵,还是首例,梨花镇的人又要没事可干的时候,嗑着瓜子,喝着熬茶,说上俩月。哑娃在外面打工,要是哑娃在就不会出这么没体面的事。哑娃爸想着,看看了莲儿,莲儿看着爷爷脸上是个大花白脸,咯咯咯地笑起来。于是爷孙俩商量,等过几天,林梦在娘家消遣的差不多了,就去把她接回来。林梦回到娘家,住了几天,把鼻梁治了治,门都没出,哑娃家离自己家不过远,哑娃家住镇西,自个家住镇东。如果婆家人不来,她自己是不会回去的。妹妹林想回家来了,如今还没到假期,妹妹怎么就回来了?头发还想一坨秋收后的稻草一样金黄金黄的,全堆在头上,她反驳说这叫“发型艺术”,难看死了,像个稻草人。原来林想辍学了,在广州打起洗头工来赚钱,这骚婆子!林梦想起自己当初舍弃很多要妹妹读书改变家里苦命的根,眼看快要成功了,关键时刻掉链子,你个卖×卖到家里来了。林梦想都没想就给了林想一个响亮的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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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一生飘逸

    一生飘逸

    LV21 2016-0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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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王旺财珠珠

    王旺财珠珠

    LV25 2016-09-05
    这书一定要写啥屎呀尿的还必须拉到裤档里才能有乡土特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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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安之若素

    安之若素

    LV16 2016-09-05
    O(∩_∩)O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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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哈喽虫虫

    哈喽虫虫

    LV22 2016-09-05
    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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